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簸,系統查了一下,說:“還成,廢棄星球。”這個答案還不算太糟糕,但是楚歌琢磨了一會兒就悚然了,戰戰兢兢的問:“這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廢星吧?”系統說:“是的呢,著就是李曼成被剝皮的那個廢星呢!”晴天一個大霹靂,再,聯系一下已經完全黑霧化的小花瓶方燭,楚歌登時覺著日月無光,生無可戀。他不會真的達成“人體標本”的死法吧……系統看著他蔫縮縮的臉,安慰他說:“看開點兒啊,別想得那么嚴重,說不定你就不會被剝皮呢?”楚歌有點感動,哽咽道:“統子,你的安慰我心領了。”系統說:“是的呢,畢竟現在沒吃沒喝沒空氣,在你到達廢星之前,估計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呢。”楚歌:“………………”是哦,沒吃沒喝沒空氣,這種惡劣條件他也活不了太久的哦!楚歌不太想這么又冷又餓的待下去,他問:“你不能給我個痛快么?”哪知道這句話剛出口,就得到了系統嚴肅的批評:“你這是什么話呢?我像是那種下手謀殺宿主的系統嗎?里寫的明明白白這種事情是嚴厲禁止的,上崗培訓時我們都背過呢!”楚歌大開眼界:“統子,你們還有上崗培訓?”系統說:“是啊,要是哪個系統職業生涯里能發生一起這種事情,不用上法庭就直接回爐重造去了……我還不想被格式化呢,乖啊,社會主義戰士,你多堅持會兒啊……”系統告訴他現在方燭已經完全黑霧化看不到白光了,等于說這次的任務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楚歌聽在耳里,忍不住悲從中來,系統又告訴他,要是死早點兒比如在黑霧彌散過半之前就蹬腿那差不多也算完成的,不過現在……已經站在失敗的懸崖上,就等著他的死亡當最后的推手了。這簡直讓楚歌生無可戀,一時間縮在集裝箱內,什么話都沒有了。他像一尊雕塑,蜷縮在窄小的空間內,無聲無息的等待死亡,作為最后的歸宿。.黑暗到沒有一絲光明的世界,連能夠呼吸的空氣都愈發稀薄,肺部只能捕捉到些微的氧氣,也讓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原來他還沒有被餓死,就要先死于窒息了。都說人死之前會看到生前的場景,為什么他什么也不能夠回想起來?那些遙遠的過往如同被厚重的幕布遮蔽,除卻黑暗還是黑暗,沒有任何鮮妍的明媚。噢,除了血。殷紅濃重,粘稠到幾乎化不開的血色。楚歌痙攣了起來,他的手腳抵住了冰冷的金屬箱體,微微抽搐。對于鮮血的恐懼占領了他的整個腦海,沉沉幕布下殷紅到發黑的血跡——那是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能夠感受到的最后一種溫度。.沉重,冰冷。牢籠,禁錮。不經意間的撩擊,清脆卻刺耳的響聲。溫熱的呼吸在耳側繚繞,一字字皆是深刻的恨意:“騙子。”貼身的衣物被解下,失去了熨帖的溫度,冰涼的空氣擦上敏|感的肌膚:“滿口謊話。”額發被撩起,纖長的手指靠近,摩挲過眼瞼,下滑過鼻梁,停駐在唇瓣,深深淺淺的逡巡,沿著縫隙插|入,逗弄著沉睡的舌尖:“你再也別想跑了。”方燭凝視著身下人熟睡的面龐,眼底有種近乎于錯覺的深情,可終究……轉化為鋪天蓋地的恨意。你怎么敢逃跑呢?不怕我打斷你的腿么?還是說……就那樣的相信他?洶涌的惡念在胸臆里翻轉,如同熱火上燒著的液體將要沸騰,他拾起了金鏈,纏過了指尖,緩慢而又堅定的扣合在身|下人的腳腕。細白的皮膚慘淡到毫無血色,被箍在金澄澄的鎖鏈內,被那鮮明到刺眼的顏色襯著,竟然有種嶙峋的感覺。他將光|裸的腳掌握在手心里,一下又一下,摩挲著光潔的腳背,手指劃過淡青色的血管,忽然一顫,像是想要狠厲劃破,卻在下一刻止住。因為長久不見天日而顯得慘白的肌膚上,登時多了一道刺目的印痕。像是得到了一個精巧的玩具,又像是徹頭徹尾著了迷。他輕輕巧巧的用指甲掐過印痕,眼睜睜看著快要消散的痕跡愈發加深,屢次三番,最后竟滲出淡淡血絲。“夠了!”半空里響起的聲音憤怒又尖厲,仿佛已然忍無可忍,是徹徹底底的再也看不下去。但得到的不過是他冷淡的挑起唇角,露出漂亮而滿含嘲諷的笑渦:“這怎么能夠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會痛的。”那個尖厲的聲音說。“那么我呢?”方燭彎起了唇,他像是在笑,又仿佛最憤怒的質問,“我不會痛嗎?”沒有任何人回答他。“你要將他送走……你有想過我嗎?”日日夜夜,旁觀歡聲笑語,面對他時永遠瑟縮害怕的臉龐,換做愉悅舒暢的笑顏。他無聲無息的反抗,偶爾搶奪回身體,卻只能模仿著被壓制的碎片,唯恐露出一絲一樣,從此暴露。而他們彼此相悅,甚至還謀劃著從他身旁逃開。方燭想起來自己打開集裝箱的場景,冰冷的身體幾乎要讓人徹底心悸,若果不是戒指太過虛弱以至于無法屏蔽、若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是不是,再也觸不到溫熱的呼吸?寧愿死也要逃開。不甘心。徹頭徹尾的不甘心。方燭凝視著半透明的銀星砂,耀目的燈光下,血色濃重:“你不過是一個混沌的怪物,憑什么與我相比呢?”他的手指虛虛劃過,像是嘲諷,又像是可憐:“連屬于自己的軀體都沒有,你不如徹底死了這條心。”銀星砂劇烈翻滾起來,如同要沸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嗎?你不過是想取走他的星空藍石!”那樣陡然而來的質問讓他的眼神都微微凝固了起來,然而也不過是一瞬間:“難道你不想嗎?”“我不想。”銀星砂環繞著,堅定的說,“我只想他好好活著,就算我一輩子被囚禁也沒有關系。”這話堪稱是滑天下之大稽,方燭想到這枚碎片究竟是怎么做的,幾乎就要嗤笑。然而下一秒他卻想起來古老的傳說,從星墟里走出來的人并不那么在意他們的軀殼,只要他們的靈魂——幾乎是不死的。所以這就是碎片的盤算嗎?拋棄掉虛弱的身體,在精神的世界里徹底交融。方燭冷笑了起來,他幾乎要贊美戒指的盤算了,指不定通過那顆廢星找到什么有用的資料,也指不定真的成功,能夠永遠交融在一起。可惜,偏偏被他給攔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