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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憎惡什么的。雖然楚歌不怕她,但是和她對上還是挺麻煩的,他想了想,用了最簡單的一個法子——裝死。這招他不知道用得有多么純熟,可惜李曼蓮壓根不吃這套,語氣跟小刀子一樣,嗖嗖的戳人:“別裝睡,我知道你醒著。”楚歌發誓將裝死進行到底,李曼蓮打量著他,眼里寫滿了鄙夷:“怎么,攀上高枝兒了,就以為自己飛上天了?我告訴你,你怎么飛上去的,就怎么滾下來,再怎么樣也改不了是個下|賤胚子。”楚歌沒跟她說話,他轉身就去找系統告狀:“統子,她說我是個下賤胚子。”系統說:“她胡說的你別信。”戰友的安慰讓楚歌感動到哽咽:“統子,你真好!”系統說:“畢竟你是人渣胚子,怎么能混為一談呢。”楚歌:“………………”他感覺胸口被插了兩刀,痛到不能呼吸,麻木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他的便宜jiejie趾高氣昂、唾沫橫飛,還有一滴可疑液體好死不死正向他飛來。這簡直是要了人的老命,楚歌整個人都毛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唾沫飛來,還好系統眼疾手快,迅速的cao控他翻身滾下了床,結果力度沒掌握好,砰的一下子摔在了床頭柜上。以李曼成痛覺神經的敏感程度,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楚歌縮在柜子角,幾乎控制不住眼淚向下掉。腰部跟斷了一樣,全是麻木的疼。李曼蓮瞧著他淚眼朦朧的模樣,哼了一聲:“怎么,怕了?”楚歌很想身體力行的告訴她自己到底怕不怕,結果系統在一邊涼涼的提醒他注意不要崩人設,楚歌瞬間就蔫了。李曼蓮遠遠的望著他縮在那里,跟個鵪鶉似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再想想先前方燭開門時裸|著上身,哪里還想不出來他們之前在做什么,語氣便愈發尖酸起來:“我的好弟弟,你可真夠行的,把你媽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你媽當年仗著一張臉就知道勾|引男人,生了個兒子,別的什么都不會,也就只學會了勾|引男人……”楚歌有點生氣:“統子,他罵我勾|引男人。”系統說:“沒事,她說的不對,你還哄|騙女人。”楚歌:“………………”他自從來到這里有交集的妹子都只有李曼蓮一個,把李曼成的風流花心事兒安在他腦門真的講得通?楚歌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登時眼里疼出兩汪淚,可憐兮兮的說:“你是誰?”李曼蓮:“……你裝什么裝!就算你滾出了李家,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楚歌顫抖著說:“李家……那是什么,你可以告訴我嗎?”系統欣賞著宿主的演技,點評說:“我發現你哄|騙女人的演技還挺不錯的。”被現場抓包的楚歌:“………………”.李曼蓮完全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么,她死死的盯著眼前瑟縮的少年,在他眼里只能看到驚訝、疑惑、害怕、彷徨……諸多情緒紛雜著涌過,但沒有一種代表著憤怒。他忘了?這個猜測劃過了腦海,李曼蓮陡然想起來,當初在那個小鎮上偶遇的情景。那時候,她的這個便宜弟弟也是神色如常地掃過了她,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個陌生人。那時候她以為李曼成是有自知之明、不敢上前自取其辱,而眼下告訴她,這是忘了?!多么滑稽而又可笑。李曼蓮大步走到了他身前,這個動作讓楚歌愈發瑟縮了起來,恨不得將自己縮到床底下去。這個怯懦軟弱的反應正與李曼蓮的記憶一般無二,但是他的眼神,又明明白白的寫著陌生。她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雖然嫌棄這個弟弟,但沒想到他居然成了個傻子。李曼蓮踢了他一腳,語氣滿懷著質疑與逼迫:“你真的什么都忘了?”楚歌害怕得都要將自己身體縮成一團了,他連自己的頭都不敢抬起來,努力朝床沿靠著:“……我不知道。”李曼蓮冷冰冰的打量著他,似乎在評估著這句話的可信程度。“你……是不是認識我,知道我是誰?拜托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家在哪里?”家?李曼蓮下意識就想要嘲笑,然而不知道因為什么,那些字眼難聽的諷刺都沒有說出。或許是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太可憐了,只能是這么個原因,她還沒有到嘲諷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腦子也不清醒的傻子的地步。楚歌身體哆嗦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你叫我弟弟……你是我的jiejie嗎?”這個詞語讓李曼蓮的神情瞬間凝固了,她臉上出現了嫌棄、憎惡、嘲諷等諸多神色,在觸及到少年期盼的眼眸時卻微微一頓,竟然有些微妙的復雜。但是那個神情很快就淡下去了,她的神情化作了徹頭徹尾的不屑。“jiejie?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這樣叫我?”像是要發泄內心的憤怒,她抬腳就踹在了楚歌身上,力道之大,讓楚歌頭砸在床沿,劇烈的咳嗽起來。針扎的劇痛在腦海蔓延,仿佛有什么侵入了他的意識海,與之同時還有一聲遲疑且低緩的重復:“jiejie?”入侵的精神力驀地停住,像遭遇了洪水猛獸,慌亂不及的退去。房門不知道何時打開,一個人影靜靜的立在了門口。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聽了多久,此刻站立在門前,用古怪而壓抑的語調說:“jiejie……你是他的jiejie?”李曼蓮慌忙的撤回了腳,強行鎮定的說:“我不是。”方燭靜靜看著她,漆黑的瞳眸一片晦澀。李曼蓮掐了掐自己掌心,努力使自己平復下來。她想了想,發現自己否認的并沒有錯,于是強行壓制著恐懼說:“從他自己離開家族的那一刻開始,就和我們徹底沒了關系……我早就不是他jiejie了。”她以為方燭會發怒,用可怕的精神力進行禁錮,然而什么都沒有發生。四周沒有任何精神風暴涌動的跡象,方燭甚至還笑了笑:“說的很對……你不是他的jiejie,也挺好的。”是李曼成不需要李家,還是李家不需要李曼成……這里面的區別可就大了。李曼蓮直覺不太對,她想要再解釋幾句,比如李曼成的母親是怎樣一種倒貼的女人,李曼成這個人又是怎么來到了李家,又怎么灰頭土臉的被趕了出去。然而她才剛剛開了個頭,就被方燭給打斷了。逆光的臉廓冰冷而又漠然,明明白白表示了三個字:“不需要”。他對李家的家事沒有任何興趣,就好像他在意的只有被趕出李家的那個人。李曼蓮瞧著他神色,忍不住大喊道:“方燭,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