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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被鎖上的,鎖孔上已然生出紅色的銹斑,而他連鑰匙都沒有。窗戶被鎖,而羅諶又將出現(xiàn)在門口,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小戒指突然說:“精神力,輸過來,想象我是一把劍。”沙沙的電流音喊道:“給他!把身體cao控權(quán)給我!”——怎么給?他cao控著精神力涌向戒指,被風刃長時間席卷的腦海內(nèi)部傳來尖銳的疼,他咬著牙沿著手指將精神力傳入戒指。與之同時沙沙的電流音催促:“想象你愿意將身體交給我cao控就好了。”意識與精神仿佛抽離,被切成兩個毫不相干的部分。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涌入戒指,同時身體一輕,自己動了起來。他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飛快跑到了cao作臺前,順手抄起了一旁桌上的煤油燈,朝著cao作臺和旁邊的雜物狠狠潑下,然后飛快的點燃了燈芯。原本昏暗的閣樓內(nèi),噼里啪啦地亮起耀眼光芒,雜物與材料上的油布刺啦作響。他嘆為觀止,沒想到自己只想著跑路,這個聲音沙沙的哥們兒還想著搗亂。他誠心誠意地感嘆道:“我發(fā)現(xiàn)你還真夠狠的。”沙沙電流音噎了一下,說:“過獎,過獎。”這對話感覺和宿主顛倒了怎么回事?不顧身后的火光,他的身體又折到了窗戶前,金屬指環(huán)發(fā)出了淡淡的熒光,半空里竟然凝聚出了一道銀白的虛影。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銀白的虛影已經(jīng)朝著窗戶鎖鑰切下,如同一把鋒銳無匹的光刃,無聲無息劃過后,原本銹跡斑斑的鎖鑰就被輕而易舉的剝離。銀白的虛影淡化下去,他的手臂用力推向了窗戶,與之同時身后發(fā)出砰然巨響,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喊道:“你想做什么?”羅諶竟然回來了!沙沙的電流音急速喊道:“別管他,他自顧不暇呢,調(diào)動你的精神力!“飛速燃燒的火焰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墻,他的身體扒上了窗臺,河風涼涼習(xí)習(xí),眼前是一片粼粼波光。不用他想,雙腿便緊蹬窗臺,縱身躍下。風聲呼嘯。自由……了嗎?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周身流蕩的都是快活的氣息,與之同時他聽到身后轟隆巨響,水面被照亮,雜物飛濺,火光沖天。——爆炸了。這一刻他躍進了水面,被水流卷著急速向前。不再往回頭望,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老頭暴怒的橘皮臉。他有些想笑,那個禁錮了他的地方被徹底炸沒了,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一個陰冷的視線黏在了他的背上,如蛛絲一般,不曾斷去。緊接著,一道前所未有的風刃刺入了他的精神海,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將腦海切成兩半。冰冷的河水沒過了他的口鼻,隨之而來的,是永無邊際的黑暗。.他從混沌里醒來。他掙扎而又堅定的睜開眼睛。夜幕低垂,繁星數(shù)點,只有水流簌簌的聲響,四周清曠。他咳嗽了兩三聲,把嗆住的幾口水吐出來,一個沙沙的電流音說:“醒了?你看,這不是逃出來了?我的計劃沒錯吧。”他吐出來滿嘴的沙子和草根,感受著嘴里非同尋常的味道,神色很是平靜。與之一樣平靜的是他的聲音:“……那你很棒棒哦,是不是還要抱抱,還要舉高高。”沙沙的電流音沉默了一下,試探著喊:“……歌?”他癱瘓著一張臉:“乖弟弟,還不趕緊cao控我起來,想讓我謝謝你全家嗎?”系統(tǒng):“………………”.身體沒有動,楚歌陰森森地說:“……還是說想讓我艸你全家?”系統(tǒng)說:“……我全家都是數(shù)據(jù)你確定你想這么做?”楚歌幽幽地說:“那多好,我還沒和數(shù)據(jù)做過呢,你透露一下,shuangma。”系統(tǒng)閉嘴了,系統(tǒng)認命的接過了cao控權(quán),讓李曼成的身體撐著河灘站起來,楚歌在旁邊指揮他:“把味覺屏蔽了,草根味兒重。”然后嘴里的泥巴草根味兒就消失了,沒走幾步楚歌腳底板被硌了一下,踩著了一顆小石子。楚歌說:“統(tǒng)子,把痛覺也給我屏蔽了,腳底板疼。”系統(tǒng)說:“……你夠了啊,別得寸進尺。”楚歌十分安詳:“我是個傻子呢,傻子是需要人照顧的呢。”系統(tǒng):“………………”唉!系統(tǒng)無可奈何地cao控著李曼成的身體往城里走,一邊走一邊跟楚歌說:“你不怕被羅諶抓住了嗎?”楚歌特別坦然:“抓住就抓住了啊,兩腳一蹬你帶我緊急登出啊……你不要否認,反派逆襲中心的掉個蛇窟都能登出,我腦子都傻了還不能?這是重大事故吧。”系統(tǒng)說:“……你真聰明。”楚歌嘆氣:“……唉,你別反諷我,我是個傻子的呢,欺負智障兒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系統(tǒng)麻木地說:“……好痛哦。”.智障兒童和他的智障系統(tǒng)一腳草根一腳泥巴地走進了城。這個河流邊的小鎮(zhèn)不知道飄離了李家多少里路,影子都飄得看不見了,是以楚歌一點都不擔心。大概是因為最近是洪水季節(jié),街上有不少無家可歸的人,楚歌混在三三兩兩的人中,并不顯眼。系統(tǒng)說:“難民進村哦!”楚歌一點都不在意,臟污一點算什么,落魄一點又算什么,他早就開悟了,他連腦殼摔壞了都無所畏懼,還會怕這區(qū)區(qū)的外表?楚歌微笑著說:“沒關(guān)系,我胸懷宇宙的呢!”他屏蔽了痛覺,屏蔽了味覺,漫無邊際的在小鎮(zhèn)內(nèi)飄蕩,他走過了大街,穿過了小巷,最后在一扇發(fā)污的木門后停了下來。這扇木門很破、很爛、很不起眼,跟每個小城鎮(zhèn)小街巷里,千家萬戶的后門都一樣。然而木門后的氣味很香、很鮮、很誘人,足以讓每個落魄的游子、遠歸的浪子駐足。楚歌呆呆的站在那里,挪不動腳,他的眼里有晶瑩的水光:“這香味跟家里老母雞熬的湯一樣。”系統(tǒng)說:“……別傻了,你都快一個月沒吃飯了,白菜都能充豆包了。”話音剛落,就應(yīng)景的響起一聲肚子咕咕叫。楚歌&系統(tǒng):“………………”木門突然打開了,一桶冰涼的水潑出來,倒了楚歌一身。系統(tǒng)沒來得及cao控他的身體,楚歌是已經(jīng)軟到cao控不動身體,就在原地被潑了個不偏不倚。系統(tǒng)看著他頭上掛著的翠綠菜葉,情不自禁想笑。楚歌沒有笑,他有點冷,他有點發(fā)抖,但還有比冷風中的雞皮疙瘩更重要的事。屋內(nèi)的香氣更加誘人了。一張刀疤縱橫的臉從木門后探出來,見到潑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