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風

    看著這三張條子，我疑慮著，看來秘密只能是從老媽的日記里找到了。我剛

    打開日記，猛地一想，手機和鑰匙呢？糟了，肯定是剛才剛才落在衣柜里了。

    想到這，我慌不擇路地一路跑回家去，因為萬一要是露餡的話，肯定就打草

    驚蛇了，我還想知道這個小風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轉眼，到了家里的那條小巷子里，定定神，我準備好了當面和老媽和她的

    情人對峙了，不管如何，老媽畢竟是我老媽，即使真的心有所屬了，我也要好好

    把把關，不要被壞男人騙了。

    我到了門口，敲了敲門。

    「誰呀？」

    「媽，是我，我東西落在家了，回來拿一下。」

    .

    我斂神靜息，聽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來真有情況。剛想著，老媽把門

    開了，老媽穿著一套新的浴袍，可里面卻鼓鼓囊囊的，彷佛是剛換上去的。

    「媽，你在睡覺啊？」

    「嗯，啊……是啊，洗澡的，累了。你個小孩，怎么記性這么不好啊，落什

    么東西了？」

    看著老媽有點慌張的神色，我閃身進門，急切地搜尋著，剛閃過老媽，一股

    熟悉的味道傳入鼻孔，嗯，好像是，是……jingye的味道……我再打量下老媽，果

    不其然，老媽雖然匆忙掩飾了，但嘴角那似有似無的幾絲透明的絲線掛在嘴邊，

    下巴上。

    老媽羞紅著臉，道：「那個……小明，媽等會兒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

    了，你自己好好吃飯。」說完，給我一一百元錢。

    .

    我看著老媽臥室的門緊鎖，心想：難不成是在屋里？我再這樣待著，怕是打

    草驚蛇！于是順口道：「是啊，媽。對了，你先洗澡吧，我馬上就走。」

    老媽見我這么說，一下子放松下來，馬上又意識到自己表露太過明顯，于是

    道：「哦，那我去洗了，等會兒鎖好門。」

    「好的，媽，您放心吧。」話完，我故意急切地鉆進自己房間，關上門，馬

    上貼在門口聽著動靜。不一會兒，聽到老媽窸窸窣窣地鉆進了浴室。聽到浴室門

    一關，我先把偷的那本日記藏在我房里，再馬上躡手躡腳地走到浴室門口，張望

    著，可惜視線不是很好，只能隱約地看見人的下半部。

    剛進去，就聽見老媽壓低的嬌嗔抱怨的聲音，我努力湊近耳朵聽著，隱約聽

    到：「你這個小壞蛋，害人家被人瞧笑話……嘻嘻，就是急你……怎么又這么硬

    了……就你鬼主意多……嗯……輕點吃……看你小壞樣……都要做爹的人了……

    嗯……兩個月了……傻樣，現在怎么聽得到……嗯……哼，男孩……花花腸子肯

    定像你……女孩乖……呵呵……壞……嗯……都聽你的……」

    .

    「嘻嘻……還足球隊……當我是母豬啊……就急你……傻樣……人家環都摘

    了……就你個小色樣……以后不知還要為你懷多少……啊，怎么又硬了……你個

    小壞蛋……花樣真多……剛不是在床上要了兩回了嘛……人家剛都不敢走……一

    走就流出來……嗯……都依你……呃……沒事……嗯……哼……」

    因為浴室里面霧汽朦朧，我看不清楚具體是什么，剩下的就是我媽的悶聲哼

    氣聲音了，只能隱約看見我媽的頭部在不停地起伏，好像是在吃什么東西。

    我起身，去老媽臥室，看見老媽那原本整潔的大床上已經一片凌亂了，尤其

    是床單中央位置，濕漉漉的一片，地上有幾團用過的衛生紙；床腳，一雙黑色的

    絲襪上已經布滿了斑斑點點的白濁的斑點；桌上，有一串鑰匙和錢包，不是我的

    也不是我媽的。

    我靈機一動，想起在電影里面看到的諜戰片中復制鑰匙的情節，心下有了一

    計，我抓起筆，拿過一張紙，依著鑰匙的模樣把模子畫了下來。

    聽到衛生間有聲音傳來，我趕緊去衣柜把丟了的鑰匙和錢包拿出來，裝作沒

    事一樣回到房間。我故意裝作出門的樣子，大聲道：「媽！我出去了啊！」

    好半天，里面傳來老媽悶悶的聲音，彷佛嘴里含著什么東西似的，好不容易

    咽下后答道：「嗯，好，注意……全……」

    我「砰」的關上房門，走到一旁的李奶奶的小店靠里的位置，心想：老媽說

    晚上不回來，那多半是要去情夫那了，我一定要查個清楚。

    果不其然，我沒等到半個小時，就見我媽和一個清秀瘦高的男的從我家里出

    來，可惜因為方向相反，所以只能看個背影。路上遇見街坊，只聽我媽客氣地打

    著招呼：「嗯……來上學的……親戚……好，您慢走……」

    .

    親戚？我可不記得有這門親戚。我悄悄跟在后面，只見我媽和他打了個車，

    我緊隨其后，找了輛路邊的黑摩的，壓低自己因為緊張而狂跳的心，對師傅道：

    「師傅，給你五十元，給我盯上那輛車，就是剛上車的那兩個。」

    司機估計也是見怪不怪了，爽快地應了下來，保持了點車距，穩穩當當地跟

    著。開著開著，路邊的景色也越來越熟悉，這不是我上學邊上的嘛？過了兩個轉

    彎，突然，車停了下來，我忙藏在司機身后，偷眼瞧去，只見我媽和那個男的手

    拉手下了車，看著老媽紅撲撲的臉，嬌羞地貼著邊上的那個男的，我突然覺得，

    我媽這怎么像個小新娘啊。

    見我媽依偎著男的走進了一個胡同里，我悄悄跟上，拐了兩個彎，說真的，

    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學校附近還有這么一個居民區，這邊屬于老新村改造，因為面

    臨要拆遷，所以很多人家索性把老家改造成出租房，有好的，也有差一點。

    我見我媽和那男的進了一個弄堂，和一個老大媽說笑著打了個招呼，看來他

    們應該是比較熟悉了，到了一個小院，他們進去了。我壯起膽子，走了過去，不

    一會兒，聽到房門又關上了，才現身進了院子。

    這是個老的宅院，雖然不算新了，但也比較別致，我暗暗地記下了門牌號，

    走出來的時候，又遇見了那個老大媽，我裝作問路的樣子，道：「哎，大媽，不

    好意思啊，問下，剛剛來的那一對您認識嗎？」

    大媽也六十多歲，看來比較熱情：「小伙子，找人啊，呵呵，是不是剛走過

    的那個啊？」

    .

    我慌忙答道：「對對，邊上有個女的的，您知道他們也住這兒？」

    「呵呵，知道，熟人了，年前就住進來了，半年了，小伙子不錯，人好，聽

    說馬上就直升大學哩。你打聽啥事啊？」

    「哦，大媽，我是中學的，想在這租房子的，您知道剛兩個人是啥關系

    嗎？」

    「呵呵，是個學生娃啊。剛兩個啊，我倒不是很清楚，看著女的年紀蠻大了

    吧，陪讀的，女的每天都來，可勤快了，給那小伙子洗衣做飯。嘖嘖，現在的讀

    書娃啊，也不容易啊。上次我也問啥關系來著，小伙子笑嘻嘻地說是小時候家里

    的童養媳，呵呵，沒想到現在還有這個啊，不過看那女的臉紅紅地點點頭，姑娘

    嘛，怕羞，呵呵。」

    我聽著心里轟的一下，童養媳？這關系我都有點亂了。我心不在焉地聽著大

    媽在那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我著急問道：「那您知道那小伙叫啥來著？」

    「叫啥？好像叫徐小風，說是在啥一中的。咋啦，孩子？」

    徐小風，好的，一中，那可是我們市很有名氣的一個老學校啊。

    告別大媽，我又著急地去了網吧，上Ｑ，找到同班同學王強。王強是轉來我

    們學校的，以前也是一中的，后來成績太差被攆了出來，也許他知道點那個

    徐小風的情況。正巧他在線，我直接問道：「兄弟，在不？」

    「在啊，咋啦？來一句ＤＯＴＡ？」

    .

    「哥們今天問你個人。」

    「哦，難得看你小子上線不打游戲，今兒個怪啦，說吧。」

    「你以前不是一中的嗎？」

    「對啊。」

    「你知道徐小風嗎？」

    「他啊，知道啊。」

    我見事情有眉目了，大喜，急道：「你那說說這人。」

    「你打聽他干嗎？」

    「別廢話，趕緊的！」

    「哦，看你今天神叨叨的。這小子不是一般人，人長得帥，家里有錢，態度

    又好，學習好得沒說，經常拿獎，據說要被保送了，不過……」

    「不過什么？」

    .

    「哈哈哈，說了你也許不信，這小子人是聰明，也是個情圣，我有一個哥們

    和他關系不錯，由此喝酒多了，他說徐小風搞了不少女的，關鍵是他只喜歡老女

    人，就是四十歲左右的，據說已經有兩個女的被他搞上了。」

    「那后來了呢？」

    「后來，呵呵，聽說都被他cao出孩子了，關鍵是女的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嘻嘻。最近聽說他又搞了個女的，那女的好像是個良家，這不，聽說那女的肚子

    里又懷上了。」

    「又？以前沒生？」

    「那個女的倒是有個兒子，好像和我們差不多大，我也是聽說，說這小子喜

    歡把人家老媽肚子玩大，玩孕婦，你也知道，交了心的女人，你叫她去死都不會

    說個不字，心甘情愿地被他cao懷孕了。后來才一個月的時候，徐小風這小子給cao

    沒了，只能流掉了。」

    我心里暗暗地計算，這么算來，那個女的應該是我老媽了，怪不得有一陣子

    老媽一直臥床不起，臉色很差，原來是肚子被人搞大了，又被人cao沒了。

    「哥們，咋啦，不說話啦？」

    我心里一陣難受，難以想象，那么賢惠，慈祥溫柔的老媽，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