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讀書，我還是需要多賺錢。

但我怕有的時候金主會突然翻我的牌子，所以我也不敢找占用時間太長的兼職，只找了一份工作，給一些公司定期上架零食水果這種。

金主后來又斷斷續(xù)續(xù)聯(lián)系了我?guī)状?，都是晚上，內容和第一次也差不多，確實就是抱抱他，搓搓他的頭發(fā)什么的。

但是并沒有晚安吻，額頭都沒有了，更別說臉了。

怎么能這樣呢，我好不容易做好心里建設了。

有錢人都是騙子啊。

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個月，金主偶爾還會施舍我一些他家里備用的牙刷毛巾什么的，他說除了牙刷他的洗漱用品我都可以用，他不介意。

但是我不敢用，我怕用那些東西會把臉洗的越來越白。

于是我就自己偷偷買了一塊舒膚佳，悄悄放在洗漱臺下面的柜子里。

但是我再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塊舒膚佳和金主的瓶瓶罐罐放在了一起，白色的皂體下面還有一個白色的支架。

哎呀……

其實我內心活動雖然比較多，但實際我表現(xiàn)話很少，我怕說太多會被人看出來我實際上比較憨的本質，暴露我其實是個傻大個兒的事實，久而久之我就愈發(fā)不會和人聊天了，宿舍的兄弟也曾經跟我說，班上女生背地里說我高冷。

也真是冤枉我，我這樣子哪有臉說自己高冷啊……我那是害怕啊……

也因為我這種性格，我被包養(yǎng)了的第一個月，我和金主的交談都少的可憐，我勉強知道他好像是一個什么公司的副總，偶爾我能瞥見金主的電腦屏幕，都是我不認識的文字。

唉……金主真厲害啊……

金主只要見到我就會和我撒嬌，是真的撒嬌，笑得又軟又甜，反正我也是習慣了，他長得也還可以，開始的詭異感不知不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最喜歡把腦袋埋在我的肚子上蹭來蹭去，讓我摸他的頭發(fā)，然后每次他叫我去他家的時候，我都會多吃點東西，希望能把肚子撐的鼓一點，怕膈到他。

不過似乎收效甚微，因為我每天做的體力活太多了，消化的也太快了……

還好金主不介意。

這樣過了一個月，最開始他給我留下的冷漠印象已經被那個瞇起眼的笑容所代替，我還以為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又柔軟的人，直到有一天。

那是我被包養(yǎng)的第二個月，我如約收到了第二個月的工資，這個月我拿錢已經心安理得了不少，雖然我也不知這種心安理得是哪里來的，但有錢總是開心的嘛，我那天的兼職干的都快了很多，本來有一家的零食預定是下午要去送的，我忙完了，上午就去了。

那是一家做汽車零部件的外貿公司，我去過好幾次，偶爾還能在人家公司食堂蹭飯。因為是個分公司總boss不在的關系，平時辦公室的氛圍很輕松，每次我去的時候大家都會和我打招呼開玩笑什么的，但這次我去，氣氛明顯就不對，每個人都安靜如雞，低著頭像是如臨大敵。

我也很納悶，但是也沒有多問，順著這個氣氛就放緩了腳步，走到零食架子旁邊去擺零食，動作比平時放慢了好幾倍，生怕發(fā)出什么不該發(fā)出的聲音。

零食架子旁邊是一個玻璃門的會議室，糊著一層毛玻璃，我模糊的看見里面有人，但也看不清，就在我馬上就要把零食擺完的時候，一聲低沉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

“這就是你們要給我的報表是嗎？”

我一愣，感覺有點耳熟，但更令我驚異的是，這句話聲音不大，會議室外頭本來就安靜的環(huán)境卻更安靜了，連翻資料的聲音都沒了。

接著那聲音又說道：“上個月多批了百分之三十五的預算，這個月的業(yè)績下降了十個百分點是這樣嗎？”

那聲音是真的耳熟，但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這個聲音每多說一個字，外頭的環(huán)境就多安靜一絲，眼看著大伙恨不得呼吸都要掐了的時候，那個聲音最終說道：“處理結果我晚上會發(fā)到你們郵箱里，至于幾點要我具體看你們這個月糟糕到什么程度，我什么時候能把你們的屁股擦干凈，散會吧?！?/br>
我腦海里“叮”的一聲，這個聲音好像……

然后我就看見金主從那扇毛玻璃后走出來，我滿臉震驚拿著一包美好時光海苔和他四目相對，不斷反思這個時光到底是美好還是不美好……

但是金主看到我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腳步也沒有停頓一秒，拿著個文件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辦公室瞬間爆發(fā)出一陣怨聲載道的聲音，什么又要加班了，什么吃不起飯了之類的。

但我統(tǒng)統(tǒng)都沒聽進去，腦子里只有金主那張冷漠到沒有人氣的臉，那張臉逐漸和我最開始見到的他重合在一起，我捏著海苔愣在原地，他當初就說過他工作壓力大，包養(yǎng)我是想放松，那其實這個冷漠的樣子，才是他平常的樣子嗎？

剛才都沒和他打個招呼呢……

算了，不打招呼才對的吧，我是被包養(yǎng)的誒……

莫名其妙心情有點不好了。

這時候前臺小jiejie看到我愣了許久，就來拍了我一下，說道：“小萬，你怎么了？”

我大夢初醒，把剩下的幾包零食迅速擺好，回答：“沒什么，那我先走了娟姐?！?/br>
小jiejie拉住我，問我忙不忙，我說不忙，因為我今天干的快，工作都做完了。

小jiejie就邀請我和她們人事部的小jiejie們一起吃午飯，說今天太壓抑了，需要男色來撫慰心靈。

小jiejie們都很可愛，我也知道她們不是那種意思，夾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便答應了。

這個公司的食堂我吃過幾次，很好吃，還是員工免費的，路上我還是開口問了金主的事。

小jiejie的小圓臉都皺成了小包子，說金主是總公司的副總，每個月會去各個分公司視察一圈，每次來都是這樣，市場部銷售部的主管已經是快五十歲的大叔，每個月他來開會都會抹著眼淚從會議室出來。

我感到迷茫，難道每天在我肚子上撒嬌求抱抱軟糖一樣的金主其實工作上是塊硬石頭？

不行不行，我還是想象不出來……

一到食堂，小jiejie們的臉迅速垮了下來，本應該最熱鬧的食堂安靜的像是靈堂，我一眼就看到金主坐在角落里自己吃飯。

小jiejie們悲痛欲絕，小聲抱怨著他這次怎么在食堂吃飯啊。卻也還是被免費的午餐打敗，老老實實打了飯坐下一起吃了，筷子都不敢碰到碗檐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

我心神不寧的打了一份餛飩和小jiejie們坐在一起，食不知味。

金主安靜的吃飯，偶爾會看一眼手機回個信息，他坐在角落里，不但沒人敢和他同桌，連他周圍的三個桌子都沒人敢坐。

小jiejie小聲的沖我說：“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