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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另外一個方向的拐角處,望著他們的方向。戚夢踩著高跟鞋出來以后,又有兩個護士推出了一張床,白色的被單底下,是即便處在病中,也依然迷人的輪廓。“手機在我這里,放心,一旦他給你回復短信,我會立刻告訴他你在哪里。”戚夢扶著床的一側,鄭重地向容庭承諾。容庭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他的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樣,他甚至不知道陸以圳究竟是沒看到,還是在用這樣無聲的方式回應他。戚夢看出了容庭的懈怠,勾唇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容,堅強點,當時我追瓏瓏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已經比我們幸運多了……手術加油。”她說著,和容庭的病床一起進入了電梯內。電梯門緩緩闔上。容庭無奈一笑,“謝謝你的安慰,不過,無論在我手術期間你收到什么陸以圳什么回復,都先別刺激他……你想辦法讓他來醫院,我真的不放心他。”戚夢點頭,“放心吧,我保證你手術結束,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容庭短暫思考了一刻,接著要回了自己的手機,“我想再給他發一條……”電梯“叮”的一聲響。陸以圳盯著電梯外的led屏,牢牢記住了那個數字。18.手術室在第十八層!他掉頭就沖進樓梯間,然后瘋狂地往上跑。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兜里的手機又震了下。陸以圳不得不停下腳步,瀏覽短信。“以圳,我進手術室了,希望可以在出來以后看到你。”陸以圳但覺腦中一熱,全忘了先前腦海中的什么事業名聲,憑著一腔沖動回出了短信:“容哥,我到了!”發完他立刻把手機揣進兜里,三步并作兩步沖上18層。然而,等他從樓梯間內跑出來的時候,他只來得及看見,手術室的鐵門像是一個虎口,將容庭吞沒。“容哥!”他喊了一聲,但仍是遲了。大門在他面前緊緊闔上。門上的燈由綠轉紅。☆、第60章容庭的手術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陸以圳發誓這是他人生中度過最漫長的三個小時,他坐在手術室外的座椅上幾乎一動不敢動,只是緊緊地盯著那扇門。“手術沒有什么危險。”戚夢反復地安慰他,卻因為得了容庭的囑咐不敢貿然說什么。終于,漫長的煎熬以后,紅燈熄滅,綠燈亮起。大門緩緩打開。陸以圳立刻就站了起來。首先走出來的是主刀醫生,他穿著白大褂,口罩掛在一邊的耳朵上,神色平靜,卻有著長時間工作后的疲憊,“手術很成功,你們可以放心,右腿里打了一根鋼釘,一年后要做手術取出來,石膏也打完了,前兩個月非常關鍵,只要養好了不會留下后遺癥。”“謝謝醫生,謝謝。”陸以圳如釋重負,他眼神越過醫生的肩膀,望向里邊的手術室,陸陸續續,有醫生和護士相繼走出。接著,陸以圳聽到輪子在地上的移動聲。是容庭的病床被推出來了。“全麻以后病人可能會嗜睡,注意要讓他保持至少一個小時的清醒,陪他說說話,千萬不要睡著。”醫生交代完最后一個注意事項,陸以圳點頭答應著,卻再也按捺不住,沖到了病床前。“容哥!我來了!”病床上,進手術室前尚且臉色正常的容庭,此刻嘴唇青紫,裂出一道道干紋,整張連毫無血色,蒼白的面孔渾然不似那個永遠在熒屏上意氣風發的明星。盡管如此,容庭還是嘗試著伸出手,“以圳……”陸以圳毫不猶豫地握住他,兩人十指相扣,容庭慢慢扯出一個極淺的微笑,“來了就好。”護士還在旁邊,戚夢忙上前分開兩人,她也學著陸以圳的樣子握住容庭,接著帶了點警告般地口吻道:“喬錚說他今天有事,沒法過來看你,他祝你手術順利。”容庭的意識還有點不清醒,他疑惑地看著戚夢,似乎在用眼神質疑關喬錚什么事。陸以圳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外人這么多,戚夢只怕是故意拿喬錚當擋箭牌。他沒再走近容庭,只是一路保持跟在病床旁邊,讓自己處在容庭的視野里。直到進了病房。護士再次提醒,“第一個小時絕對不可以讓病人睡著。”“嗯嗯,謝謝您。”陸以圳認真地向護士道謝。原本一臉嚴肅的護士反倒被陸以圳的正經弄得有點臉紅,“別客氣,都是分內的……祝容先生早日康復。”說完,護士掩門離開。陸以圳松了一口氣,大步走到容庭的床邊。果然,像醫生說得那樣,這才剛剛停穩,容庭的眼皮就開始打架,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戚夢把床邊的位置讓給了陸以圳,“你照顧他,我去問問醫生還有沒有別的注意事項……”陸以圳有些局促地望著戚夢,他之前還曾誤會過她,但如今戚夢的表現,儼然是早就知道容庭對他的想法,而她作為經紀人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有意成全。他短暫地踟躕之后,小聲道:“戚夢姐,謝謝你。”戚夢擺著手一笑,“別說這個了,趕緊看著點容庭吧。”她踩著高跟鞋干凈利索地離開,絲毫沒有表露出對之前事情的芥蒂,陸以圳放了心,這才在容庭身邊坐下,輕輕喚:“容哥,你醒一醒,現在還不能睡。”容庭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接著費勁地睜開眼,兩人目光交錯,陸以圳明顯能感覺到,容庭雖然有些吃力,但他還是在努力向他微笑,“嗯,不睡。”他說話時牙關還在格格打顫,似乎冷得厲害,陸以圳重新握住了容庭放在被子底下的手,一向溫厚有力的手掌冷得像是冰塊。陸以圳索性用自己的一雙手將他的手包裹起來,然后安慰道:“過一會就能緩過來了,我聽醫生說,手術完了的病人都會這樣,主要是失血和手術室內的低溫……緩緩就好。”容庭側著臉望著陸以圳,過很久才眨一次眼,似乎生怕自己會這樣睡過去,但因為體力的流失,他并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地抽著氣。陸以圳從來沒想到,一場手術會將一個鮮活的人變成這樣,他但覺鼻翼發酸,不過轉念的須臾,眼眶就紅了。容庭失笑,被陸以圳握著的手微微施力,似乎希望借此安慰到他,“哭什么……一個小手術,一點都不疼……”陸以圳齉著鼻子“嗯”了一聲,因為容庭的嘴唇干裂得厲害,他一邊竭力忍住眼淚,一邊起身,“我去找棉簽幫你擦擦嘴吧。”他想要松手,然而容庭卻反握住他,原本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