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今日殺賊,我心快哉!”誰知他剛喊完,孟戚元便在地上哼哼唧唧。待旁人扶起他,解開衣服一看,原來他早防了這一著,貼身戴了個偌大的護心鏡,幾乎擋住了整個前胸。子彈嵌在里面,肩膀上青黑一片,也不知道有沒傷到骨頭。肅濃再回過頭去看那人,只見對方滿眼遺恨,又悲又痛,刺得他心中一震,竟然生出幾分同情來。這時弘曕走上來,伸手搭在肅濃后頸,又扶他下巴,“有沒有受傷?可別花了臉……”他舉止曖昧,就連有傷在身的孟戚元都忘了疼,停了叫喚,直直的看著二人。此時若去了油彩,肅濃臉上已經通紅。“我沒傷,還是看看你自己吧。”他慌忙避開,口中道。想不到弘曕卻道,“我沒事,孟大人也有人照顧。你跟我走。”說完便一把抓住他,要往外走。“可是,我還穿著戲服……”“不用管。”死拖硬拽,弘曕將肅濃往外拉。一出戲樓,便將他推上車子,自己也擠了上去。“回家。”弘曕吩咐道。“回,回哪兒?”見對方氣勢洶洶,肅濃有些怯怯。“當然是回王府。”弘曕說的理所當然。“王府?我不去……”肅濃聞言一驚,隨后便掙扎著要下車。“大哥!”弘曕猛然按住肅濃,幾乎將整個身子壓倒,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大哥,今兒我要帶你回去。那兒本來就是你的家,也許從前不是,但從今年往后,它就是。”這番話,還有對方舉止表情,攪的肅濃一團亂,什么東西明明暗暗,在胸口來回翻騰,即要噴薄。而他此刻,卻連一句回應的話也說不出來。肩膀被掐的生疼,肅濃偏過頭,看到他手上有血沾染了衣衫,想來是剛剛與人搏斗時受的傷。他抬手,覆上了他的手。作者有話要說:☆、過門“大哥,以前的事兒都是我混蛋,你打我打得好,你早該一巴掌打醒我。你幫了我這么多,可我……”肅濃輕輕握了握他手,溫爾笑道,“別說傻話,今天救了我的是你。”“不,是你在救我。如果不是你去求孟戚元,沒讓我在條約上簽字,今天被殺的,就是我了。”“結果我還吃醋,誤會你……”“我該死。”見他滿心悔恨,一個勁的罵自己,肅濃有些不忍心了。糊里糊涂的,也不知怎么了,車子一個顛簸,他的唇,碰上了他的唇。兩人在車子里糾纏,周圍天地消逝,耳中只聽得到對方難耐的喘息。這個吻,持續了一路,直到車子停在王府門口。“到了。”弘曕放開肅濃,笑著眨了眨眼。也不等他答話,下一秒手一抄,竟將他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你瘋了,快放手。”說話間,弘曕已經抱著他下了車,大搖大擺走到門口。“二貝勒回來……”一句招呼沒打完,尾巴上那個字硬是卡在喉嚨里,出不來了。不光是門房,還有車夫丫頭老媽子,看著弘曕抱著個戲子進來,那戲子還帶著妝,穿著戲服……個個都傻了眼。肅濃則是渾身僵硬,手足冰涼,背上全是冷汗。他唯有死死摟住弘曕,將臉埋在他胸口,對周圍的詫異眼不見為凈。身后的幾個人,是從寧波帶來的親信。弘曕吩咐他們依次把守,有事通報,但誰也不準放進來。進了屋,弘曕便將肅濃放床上。肅濃要起來,被他撲上來壓住。“你到底干什么?”被他這番舉動搞得心驚rou跳,肅濃只覺得自己的魂兒都快嚇掉了。“我抱你過門啊,怎么,不喜歡?”還是這副不正經的嬉皮笑臉,但話卻是真的,他的眼睛不做假。弘曕滿臉至誠,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肅濃又驚呆了,原來他口中的回家,是指這個。見對方眼神迷離,雙唇微張,樣子實在動人,弘曕忍不住湊上去。“等等,我還帶著妝……”一眼看到弘曕臉上的油彩,應該是剛剛在車上親熱的時沾上的,肅濃一邊躲一邊提醒道。想不到弘曕卻不管不顧,口中喃喃,“帶著妝才好呢,你就是我的王寶釧。我要跟你在一塊兒,誰也攔不住誰也管不著,誰要不讓,我們就跟他三擊掌,一刀兩斷。”這是意亂情迷下的胡言亂語,還是至誠至性的真情表白,已經分不清了。就跟這一臉油彩滿身戲服,荒唐透頂卻又真實無比。這一刻,肅濃是真心想當他的女人。這身行頭在身上,成了偽裝,又好像融到了血rou里。肅濃放松了身體,讓對方更盡情的占有自己。身下人的坦率,讓人瘋狂失控。也許這地方真是他的魔障,從來懼之恨之避之,卻也放不下忘不掉脫不開。但他還是他,沒錯。即便這扮相障人眼目,但帶著水光的眼睛不會假。還有這容納了自己的所在,收收放放不知所措,卻始終緊緊吸附。就在家里,跟自己的兄弟顛鸞倒鳳,這情景擱誰身上都把持不住。兩人瘋了一樣,一副豁出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樣子。(此處有刪節)“別鬧。”肅濃剛要發飆,門外響起動靜。是門外的守衛,想來等了一會兒,屋里消停了才敢過來,輕輕了咳嗽一聲,權作試探。一窗之隔,屋里混沌不堪。肅濃立馬緊張起來……死死咬住弘曕的指頭。沒想到弘曕反而得了趣,……一邊大聲回應,“什么事兒,說。”“來了個人,說是江西巡撫,來拜訪大貝勒的。”“裘田莊,他怎么來了?”弘曕吃驚,手下一重,頂的肅濃一聲輕喚。肅濃顧不上罵他了,慌忙對弘曕打手勢,輕聲耳語,“說我不在,別讓他進來。”“那當然,放心,沒人知道你在這兒。”弘曕打發了侍衛,手下卻不停使壞。(此處刪節。)“那他怎么追到京城來了?”“應該是……是回京敘職,今秋的……”(刪節處)完了肅濃奄奄一息道,“玩夠了?去叫人打水,我要洗洗。”弘曕見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想到剛剛自己所為有點心虛,便湊上前跟他親嘴。直到肅濃主動伸了舌尖供他舔弄,方知他沒有生氣。于是喜滋滋下了床,披上件衣服出門。沒多久外屋有人進來,忙進忙出,打點好所有便齊齊退出。肅濃出去便看到一個大木桶,弘曕已經坐到里面,上面騰騰的水汽。“過來,一起洗。”他招呼道。“等我把臉上的妝卸了。”肅濃打了盆水,打算先洗臉。就著水面,他看到自己面目已經不甚分明,汗水化了油彩,雨打桃花,一片狼藉。脫下戲服,摘掉頭面卸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