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卷，你會謊報信息么。”

“會啊。”他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不糾結抱枕了？我對他的意圖感到奇怪，可想不出哪奇怪。

“姓名年齡、電話地址，哪樣不寫真的。”

“額，我想想，我從來都不會寫真的電話！”

“知道了。”

“你這是在做什么？”

“心理學問題。”

“心理學……”不愧是天秤座的攻，真的不像攻，天蝎座的攻肯定不會問受心理學問題，我又在遺憾我家CP的星座。同時我又有些好奇答案，心理學的問題通常是用來探尋人最深處的內心用的。

“那剛才那個回答代表什么？”

“代表你是不是能分清喜歡和愛。”

“我能嗎？啊？”我一下來了興致，紀晚禮點頭，“你分的很清楚，不清楚不會亂說。”

“這是好事啊！說明我是個很謹慎的人！”

“我說夏陣雨，”像是終于搞明白很重要的事，紀晚禮抬起頭，與我額抵額的相對，他的唇上下闔動，我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我知道他在問：“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背離現實的幻想？”

好酸

我沒深想過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我之前覺得，我喜歡的紀晚禮是在我CP里和我相愛的、如幻想般完美的人物，跟現實無關。現在我不再能確定這件事，因為如果我只是喜歡我CP里的紀晚禮，那我干嘛要買他的單人周邊？又干嘛天天刷他的單人飯拍？連專門的微博小號都開了，我明顯就是喜歡他，哪怕他不和我搞CP我也喜歡他，就只是喜歡他，僅此而已。

但要說我喜歡現實中的他，好像也不對。

推開紀晚禮，讓他和我保持一定距離，我看著他俊逸的臉龐，仔仔細細的打量，我問我自己喜不喜歡面前的他，褪去偶像光環、拿下CP濾鏡，會因為晚飯難吃跑路的他。心跳出賣真相，我想我可能喜歡現實中的他，但沒到偶像劇里要死要活的程度。

“無論是現實還是幻想，你不都是你嗎？”

“幻想是幻想，現實是現實，你必須分清楚。”

“那個什么，”我打著馬虎，試圖把難以直面的問題揭過去，“晚禮，過會天亮就要趕飛機，我們早點睡吧。心理學什么的，改天有時間再研究……”

紀晚禮不依不饒，“幻想總有天會被打破。”

我不清楚干嘛非要糾結這個問題，我喜歡的我家攻是紀晚禮，他也是紀晚禮，有什么好糾結呢？明明在劇組都能接受我買他的周邊，今晚想抱個他的抱枕睡覺而已，是哪點戳到他非要和我糾纏。

“你就是你，我幻想的是你，在我身邊的也是你。我的意思是……”我的語言能力非常有限，只能手腳并用的解釋，“你不用非要區分開，真的。”

“不是我非要區分開，”紀晚禮煩躁的撩起頭發。“夏陣雨，你要搞清楚一點，我不是你幻想里的完美男友！至少不是你寫的那樣，明白嗎？”

“不！你就是我幻想里的完美結婚對象！！”

“那只是你的一廂情愿，我并不完美。”

他俯下身，呼吸在我耳邊，發熱的潮濕弄得人直癢癢，各方面的，也許我們需要交心，不論是從同事還是戀人的角度。想著，我做了個深呼吸，非常非常認真的說出我一直以來對他的想法。

“我知道你不完美，你脾氣不好，孤僻冷淡，要么不開口要么開口傷人，不風趣不幽默不隨和，疑似舉不起來，性冷淡、自我為中心、犀利、刻薄，動不動罵我蠢貨，甚至有點不講道理，老是無視我的感受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我很怕你。”

我越說紀晚禮的臉色越黑，宛如剛從非洲度假回鄉的包拯，頓了頓，我低下頭，無視他對我的物理攻擊和精神壓迫，繼續坦率心聲。

“但就是這樣不完美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會變得很溫柔。你是熱夏最后的一陣冷風，我只是夜晚里燃起的燭火，我們就像跨越億萬光年在宇宙里偶然相見的星星，在最適合的時候遇到彼此，我喜歡和我在一起的你，也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我。”

“我覺得你很完美，非常完美。”長篇大論完，我坐起身來，抓著他問，“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不能。”紀晚禮面無表情，仿佛我剛在放屁。

我就很無語，抓狂的晃他，“所以你現在是要怎樣！是要怎樣！！到底要怎樣！！！”

“說愛我。”

“我愛……我說不出來……”

“哦，你不愛我。”

“你也不愛我啊！干嘛非要我愛你？”

“哈啊！？不愛對方談什么戀愛，干脆分手。”

聽到要分手，我立馬換了副嘴臉。

“但是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其實我之前不大能確定這件事，你剛才的問題讓我明白，我確實是喜歡你的，不是喜歡幻想，而是喜歡你這個人。”我主動抱住紀晚禮，往他脖子里用力吸氣，恨不得掏空自己去感受他的體溫、味道和整個懷抱，“喜歡你，待在一起不說話也很開心，單純逛超市吵架也很開心，想著你被油煙熏也很開心，總之就是很開心很開心，如果可以，希望你永遠不離開我。”

可能是擁抱太溫暖，燈光太優柔，紀晚禮總算對我的話有些觸動，“這句話該由我對你說。”

“嗯？哪句？”

“沒什么。睡吧，”趁我不注意，他踢掉抱枕，保持擁抱的姿勢摟著我睡下，“抱著我睡。”

“……”

“怎么不說話？”

“嗯嗯，抱著你睡，抱著你睡……”敢情糾結幻想現實半天就只是不想讓我抱他的抱枕、而是抱他睡，行吧，都是套路，我沒多想，疲憊的閉上眼。

早上天沒亮我們就起來趕飛機，下飛機在機場營業一番加坐車，到我從小住到大的孤兒院已經中午。孤兒院在城鄉之間的落后小鎮，我領著紀晚禮在拆遷房和密密麻麻的街市里左穿右穿，半天才找到位置，看到眼前的整個被修葺一新的建筑群，對，就是建筑群，有十幾棟樓。以及陽光社會福利院、陽光希望小學、陽光公益圖書館的聯合漆金招牌時，嚇得直揉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這些個歐式建筑是什么鬼，陽光什么時候自帶的學校和公益圖書館，我不記得我搞過這些啊！

難道是我的粉絲站扒出我身世后搞的？

不可能吧，我的隱私對外保密，粉絲只知道我沒爹沒媽，不知道我具體哪個孤兒院出生長大，而且我最近站子關閉一半，哪有人給我花大手筆應援。見我在原地發愣，紀晚禮搡我，“你發什么呆？”

我回過神來，“沒，我就是感慨，變化挺大的……”

我們這才進去，紀晚禮的捐款落實的很到位，令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