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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水力發(fā)電了。”蘇合聽得一愣一愣:“你居然還懂這些?”杜云飛輕描淡寫道:“在戰(zhàn)爭地區(qū)生活過,有些事自然了解。”說著,他便指揮著蘇合駛?cè)胍粭l靠近運河游步道的僻靜道路。路上迎面跑過來兩三個張牙舞爪的喪尸,全都被蘇合一視同仁地碾壓了過去。車輛很快駛?cè)肓说叵峦\噹臁9徽缍旁骑w所預(yù)言,地庫里明晃晃地亮著燈。車輛幾乎全都開走了,只留下幾個行動不便的喪尸還在緩慢地移動著。蘇合將車輛開到電梯門口,杜云飛伸手按下上行按鈕,等待電梯到來。“你家住幾層?”蘇合問。“19樓。”“萬一你電梯升到半路,突然停電怎么辦?”“……能別這么烏鴉嘴嗎?”杜云飛剛嘆了一口氣,就聽“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了。他正準備開門下車,只聽蘇合的聲音又從背后傳來。“我等你升到19樓再走。現(xiàn)在是中午十二點五十一分,咱們兩點鐘在城南廣場見。說好了,我可只等你半個小時,好自為之吧。”“你也保重。”杜云飛動作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說完這句話,他便拿著行李走進電梯。轎廂門再度合攏,上面的數(shù)字開始平穩(wěn)上升。一直等到紅色的“19”跳出來,蘇合才重新發(fā)動車輛,在停車場里攆了一圈喪尸,然后揚長而去。H市的面積并不大,若是換做平時,從運河邊到蘇合家差不多只需要二十分鐘。但是途經(jīng)H市的市中心,那里商場、戲院和各種公共設(shè)施林立,即便在夜間也是熱鬧非凡。往市中心走,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大麻煩。可蘇合畢竟還是有點僥幸心理的,于是繼續(xù)大著膽子往前開。快到市中心的地方有一座中古的拱橋,算是附近道路的最高點。蘇合仗著自己是農(nóng)用車,一口氣開上顛顛簸簸的臺階,打開車門向遠處眺望。西面的不遠處就是市中心廣場,再遠些則是各種高樓。他可以清楚地看見,黑壓壓一潮又一潮的人群,正漫無目的地在廣場上走動著。他嘆了一口氣,迅速倒車,選擇另一條道路。因為臨時變道的緣故,他比計劃中推遲了約一刻鐘才回到公寓。時鐘已經(jīng)指向下午一點半,留給他收拾整理的時間不多了。蘇合的家就在一層,還帶著一個精心打理的小花園。他飛快地打開家門躲進去,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就像是一位溫柔體貼的愛人,張開手臂將他擁入了懷中。蘇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后貼著門慢慢滑坐下來。縱然有百般的不舍,可他還是要離開這里了。離開原本平淡卻也平靜的生活,投入到一場無法預(yù)知,卻無法逃避的變革之中。“謝謝你……這么多年的照顧。”他抬頭,朝著空氣溫柔一笑,然后迅速站起身來。第24章大師得罪回到家后,蘇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痕跡。昨晚出差之前,他特意往冰箱里放了不少食物。如今這些食品原封未動,家里也沒有其他擾動的痕跡,呂如藍顯然并沒有回來過。為了進一步確保表弟不會錯過自己的訊息,蘇合又拿出筆,在玄關(guān)的墻上寫下了前往佛光島的字樣,然后才開始著手整理行裝。家中還有兩大一小三個旅行箱,蘇合將它們?nèi)寄贸鰜怼5谝粋€28寸大號旅行箱,他塞進了自己與呂如藍的里外替換衣物,鞋襪,還有兩床干凈的床單。第二個26寸旅行箱,他放進了家中的常備藥物、酒精和消毒藥棉。萬年都用不到一次的針線簍,一大捆編織繩、一套刀具、兩個碗、勺子和保溫桶。還有平時野外考察時的一些小型裝備。第三個22寸的小箱子被蘇合拿進書房。他打開了一個專用的冰箱,開始將保存在里面的一個個小塑料管轉(zhuǎn)移到箱子里。冰箱很快就被清空了,他又轉(zhuǎn)身去取晾在窗口屋檐下的絲襪。十七八條,都是女式的長款,看起來頗為壯觀。收到最后幾條絲襪的時候,半空中陡然刮起一陣小風,將一抹跳動著的鮮紫色送入了蘇合的余光里。蘇合扭頭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昨天早上才打理過的小花園竟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洋槐依舊綠意繁茂,紫藤和鐵線蓮紛紛開放,剛剛修過的月季、洋桔梗和美女櫻也很正常……可是一條前所未見、卻又有那么一絲眼熟的巨大藤蔓,橫空出世,盤桓在了小院上方!再仔細看,碗口粗細的藤蔓竟然是從小院的泥土里生長出來的。它貼著院墻爬過墻頭,又攀上了紫藤花架,最后從另一邊的墻頭探到了蘇合的書房窗口。一個晚上而已,什么植物會有如此瘋狂的長勢?!不止如此,這條古怪的藤蔓還盛開著一串串碩大的藍紫色大花。每一朵都像一只放大了四五倍的巨大鳳蝶,隨風起舞。目瞪口呆之余,蘇合開始拼命回憶這塊土地原本種植著的東西。“是烏頭……”他終于想了起來,“沒錯,這明明就是放大了烏頭花!”這是怎么回事?這個世界難道是瘋了不成?!蘇合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他仿佛被這株巨大無比的藤狀烏頭所吸引,一步步朝著庭院走去。可就在他即將打開落地移門的瞬間,庭院的灌木叢中突然沖出來一只喪尸,“咚”地狠狠撞在了玻璃上!蘇合倒吸一口涼氣,接連倒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好在陽臺的落地玻璃是夾層定制,倒沒有那么容易就被撞開。蘇合趕緊回到書房,把剩下的絲襪全都收進箱子,然后拖著兩大一小三個箱子逃出了家門。他自己的鈷藍色小車就停靠在門邊泊位上,出差前剛剛加滿了油。蘇合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使出過如此大的力量,他提著三個箱子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去,開門、扔箱子,坐進車里鎖上門,全部一氣呵成。當汽車順利發(fā)動之后,蘇合握住方向盤,這才發(fā)覺雙手又酸又軟,并且抖得厲害。他喘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冰箱里的食物還沒打包帶走,接著又低頭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兩點零五分?!”按照他和杜云飛的約定,雙方只在南城廣場上等到兩點半。然而從這里出發(fā)到南城,二十五分鐘恐怕不夠……不敢再做遲疑,他果斷踩下了油門。鈷藍色的小車立刻向著南邊疾馳。街道兩旁,碧桃、櫻花和虞美人依舊拔蕊怒放,但是賞花人卻已經(jīng)無影無蹤。盡管沿途時不時地會跑出幾個不自量力的喪尸,想要和汽車一較高下,但蘇合還是非常明白:眼下自己最大的敵人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