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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然而片刻之后,他就愣愣地看著況祁胸口位置上的那一小塊缺失,心里不可抑制地輕輕顫了顫。況祁當初把自己的一小片靈魂附在了他身上的。他把自己心臟的位置給了他。初皚頓了頓,再也說不出半分撒嬌抱怨的混蛋話來,也伸不出手來戳他的肩膀揪他的耳朵,就那樣站了良久,終于緩緩地伸出胳膊,一只手的手指直接插-進了對方的指縫,另一只手攬住了他的肩膀,溫柔而堅定地抱緊了面前的這個人。他死死地收著自己的胳膊,把下巴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就那樣靜靜地呆著,仿佛整個空間都靜止了。無論發生什么都無法讓他倆分開。他感到況祁的靈魂微微顫了顫,連帶著的還有他倆十指相扣的手掌。那種從心底里泛上來的電流涌動的感覺,就如同面前站著的這個人,真真正正的有血有rou一樣。他頓了頓,再也忍不住了,微微側頭,親吻上了對方的嘴唇。況祁一動都不動,他就只能自己來,深深地擁著他,雙唇一開一合,一點一點地舔舐吸吮著他的唇瓣,恨不得把他放在自己的心尖尖上,怕他破了、疼了,就那樣輕輕地吻著他,外面發生了任何事情都與他倆無關,整個宇宙中,就好像只有他們一神一狐兩個生物。一個吻好像長過了一個世紀。直到那個濕答答的吻結束,他才慢慢地離開了況祁的唇,手指卻無論如何都不想松開。他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拿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心臟的位置。“你摸摸看,”他把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對方的額頭,輕聲道:“我保存得好好的呢。”他又輕輕地擁著他,低聲呢喃道:“快點拿回去吧,我好等著那個真正的你回來。”他頓了頓,又親了一下況祁,最終緊緊地抱著他,一起進入了下一個世界。……初皚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醒來,耳邊的聲音十分嘈雜。他頓了頓,察覺到腰部的位置被狠狠地踢了一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惡狠狠的怒罵:“裝他-媽什么死啊?你要是有本事真死,也他-媽算是解脫了!”腰上的劇痛瞬間蓋過了身體其他地方的疼痛。初皚皺了皺眉毛,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個化著濃重的眼線和煙熏妝的男人,半男不女的,正從高處俯視著他,見他醒了,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下一秒,便沖著他的臉吐了一口。初皚條件反射地閉眼,又聽見這人說道:“有本事裝死了?給我打!”圍著他的幾個人立刻拳腳相加地招呼了上來。初皚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人一拳錘在了肚子上。當即胃里一陣翻涌,啊嗚吐出了一大口血。旁邊有個一直站著的人害怕了,對著那個濃妝艷抹男道:“榮哥,不能再打了啊,再打就真打死了。”那個叫榮哥的這才出了句聲,圍著他的幾個人瞬間停了手。榮哥走了過來,踢了踢他的小腿,冷笑了一聲,彎腰道:“小舒意啊,好好想想吧,你媽都已經死啦,這個世界上沒人再管你啦,你好好琢磨琢磨,是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清白重要。”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就帶著人撤了,只留下初皚一個人攤在房間的地板上,動都無法動一下。初皚聽著那邊鎖門的聲音,暗自罵了一聲,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和滿嘴的血腥味,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他頓了頓,終于低低地罵出了聲。他感覺頭暈目眩的,胃里依舊一陣一陣地往上翻滾著犯惡心。他眨了眨眼,就那樣躺在地上,開始原主的記憶。原主名叫舒意,是A市名牌大學的在讀學生,天資聰穎,為人正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跟剛才那群混蛋扯上關系的人。然而一切都在他不知不覺又無法制止中起了變化。他從小相依為命的母親身患心臟方面的先天疾病,并通過遺傳給了他。這種病倒也不嚴重,平時多注意點就沒什么要緊的地方。所以舒意也就這樣安安穩穩地考上了大學,然而在他上大學的第一年,他母親就因為多年的勞累而病倒了。之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三天兩頭地被推進搶救室,沒多久就耗清了全部的積蓄。舒意拼命地打工掙錢,也嘗試著東一家西一家地管親戚朋友借債,但最終都是杯水車薪,他的母親還是在等待中耗光了全部的生命,在大約三個月之前,永遠離開了他。而那個榮哥也是舒意在打工的時候認識的。榮哥是A市有名的風月場所藍天會所的老鴇,平常沒事經常喜歡去酒吧里物色清清水水的小姑娘和小伙子。而當時舒意又正好在學校旁邊的酒吧里兼職當服務生,榮哥一眼就看上了他,湊過去問他愿不愿意到自己那里上班,即便還做服務生,開出的工資也是這里的三倍不止。舒意本來是有些心動了的,然而回去一查,發現那是一家情-色場所,遂直接拒絕了榮哥。他本以為榮哥不會再來找他了,卻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天真。母親去世后,親戚朋友就跟商量好了一樣,挨個找他要錢,甚至還鬧到了學校,搞得舒意十分頭疼。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試圖讓那些人再寬限他幾天時間,然而他們卻絲毫不為所動,說寬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把借款形式改成高利貸。就在他走投無路之際,榮哥出來幫他還清了親戚們的借款,而他就也只能來到藍天會所,給榮哥無償當服務生來還錢。然而工作了一個月之后,榮哥實在是忍不住品相如此良好的一只小鴨子每天只給客人端茶倒水了,遂拿出雇傭合同來,告訴舒意說合同里還寫明了他應該賣身。舒意當時就懵了,之后便開始抵死不從。其實榮哥只是鉆了語言的漏洞,合同里寫的是“無償服務”,卻沒說哪種服務,而舒意一個沒進社會的學生,又哪里懂得這些,這才吃了這個大大的啞巴虧。榮哥想讓人聽話的方式有很多,最常見的一種就是打。他直接讓保全把人關進了一間專門接客的屋子里,斷糧不斷水,偶爾給上幾支葡萄糖,每天暴打一頓。就這樣過了三天,舒意直接犯了心臟病,就這樣走了。初皚頓了頓,再次撐著胳膊,嘗試著從冷硬的地板上爬起來。然而剛一發力,手肘處就是一陣劇痛。他皺緊了眉毛,咬著牙用另一只胳膊讓自己翻了個身,慢慢地爬到床邊,又死死地抓著床單,費了老大勁,終于爬上了床。他靜靜地在床上攤著,強迫自己忽視掉身上的痛感,開始想對策。這個世界簡直太cao-蛋了,他現在完全就是個moneyboy,被打得連路都走不了,更別說從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