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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關柜子門的大哥,下一秒便捏上了他皚皚哥哥的手腕:“那我試試哦。”初皚:“……”他放任這個小崽子抓著自己的手腕,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已經把柜子門關好了的蕭隨風。而后者果然快步走了過來,隨手拎起了蕭隨舟,扔到了床那頭。小舟摔了個狗啃泥,還沒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哥已經自顧自地脫鞋上床,躺在了他倆的中間。蕭隨風:“初公子要休息了,你也給我睡覺去,沒事少往這邊跑。”小舟:“……”初皚:“……”小舟頓了頓,委屈地哼唧了一聲,又趁著他大哥不注意翻了個白眼,之后才默默地扭過了身子,臉沖著墻睡了。初皚:“……”蕭隨風從上了床之后就側身躺著看他,眼神專注又認真。然而看歸看,這家伙絲毫不上手,又給他留出了足夠大的空間,以防他睡得不舒服。初皚頓了頓,縮著腿裹了裹被子,道:“蕭大哥,時候不早了,睡吧。”蕭隨風頓了頓,點頭低聲道:“睡吧。”……一炷香的功夫后,蕭隨風聽著旁邊的美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再次睜開了眼睛。對方睡得很安穩,即使身下的被褥全是粗糙的布料,也絲毫不覺得磨,反而抓著被子的一角,如同小貓一樣蜷縮著身體。蕭隨風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嘴角,之后悄悄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小舟,便再次轉了回來。蕭隨風看著這張清秀俊逸的臉,由著性子伸出了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即便是周君后宮里的美人,應該也不過如此了吧……蕭隨風心里一驚,趕緊止住了這種想法,又心虛地把手縮了回來。他怎么能這么想初公子呢?蕭隨風緩了好大一會兒,才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沒那么快了,遂頓了頓,隔著被子又靜靜地看了他幾眼,終于精心養性,閉眼睡覺。……第二天一早初皚醒來,發現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他頓了頓,翻身下床,床旁邊的桌子上放了一碗粥和一小碟菜,碗和碟子均用厚布包著,碟子上方還用筷子架著放了一塊粗糧小餅。初皚笑了笑,發現粥碗底下還壓著一張紙,上面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初公子:吾與小舟上山捕獵,公子醒后可食清粥小菜,等吾午后歸家,與你做好吃的。”底下還寫了一句“衣物在床上,公子定要注意保暖”,右下角的落款是“隨風”。初皚:“……”他頓了頓,拿著那張紙又看了一遍,瞇眼看了看“隨風”二字,嘴角撇了一下,之后又彎了彎,才把紙放在了桌子上,端著碗開始吃飯。快到晌午的時候,蕭隨風和小舟拎著一只野山雞回來了,小舟邀功似的沖他舉了舉那只雞,之后便被蕭隨風推到了一旁。蕭隨風快速地燒了水,忙活了一番之后,把拔了毛的雞塞進了鍋里……午后,蕭隨風挑著水桶要去澆地。初皚沒有事情可做,又不想跟小舟在家里大眼瞪小眼,遂說要和他一起。蕭隨風頓了頓,也沒反對,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披風給他披在身上,這才拉著他一起出了門。現在是初夏,氣溫還不是太高,蕭隨風擔心他再次著涼,一路上噓寒問暖,還不時拉著他的手試試溫度。初皚:“……”他也沒什么反應,任由蕭隨風拉著自己的手往田里走。蕭隨風一邊走一邊給他講著這邊的旱澇情況。周國地處內陸,四面都有諸侯國,雨水少,唯一的水源只有一條從西邊吳國流過來的小河、以及蕭隨風發現他的那一汪銅鏡湖。幾乎每年夏天,周國都會因為雨水少而旱死一片莊稼,有些大旱的年份還會因此而成災,百姓食不果腹,周國糧倉空虛,可謂是民不聊生。而大旱的年份里,周國都會問旁邊的諸侯國借糧食,來年再還,萬一有還不上的時候,便會割地賠款,甚至要送一些美女過去充數。初皚皺了皺眉毛:“周國國力衰微嗎?都到了要姑娘去填漏的地步了?”一旁的蕭隨風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公子啊,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初皚:“……”正所謂“用歷史的眼光看待歷史的問題”,古時候女子都是“被保護”的對象,很多姑娘由于祖上的觀念問題,終其一生只能在小庭院里,連家門都沒有邁出去過幾次。初皚一直覺得,在這樣的“男強女弱”的形勢下,用犧牲女人的方式來保全作為“強勢方”的自己,無疑是最懦弱的行為。蕭隨風頓了頓,放開了他,湊過來皺眉低聲道:“用女子去填漏確實不妥,但國君的決定,我等百姓也沒法更改,只能相互之間讓家家戶戶的姑娘扮丑一點。”蕭隨風看著他,眉毛微皺,頓了一會兒,繼續低聲道:“公子啊,你以后可千萬別說這種話了。我大周兩個月前才吞并了遼國,現在正處于休養生息的時候,最忌諱有人這么說了……”還好這次是被自己給聽到了,這要是被別人聽了去,以初公子現在既無權也無勢、連家都不知道在哪的身份,隨便安插上一個罪名,就夠他死上一死的。初皚:“……”初皚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蕭隨風松了一口氣。如今天下群雄割據,逐鹿中原。周國雖然產糧不夠,但國力在四方諸國中還算得上是中等,雖然北面有俞國虎視眈眈,但南邊也有梁國瑟瑟發抖。而能做到這一點,甚至還吞并了遼國,其實全是靠幾個世家大族經商所致。蕭隨風頓了頓,再次望向了身旁的初皚。他的身世現在依舊是個迷。從這兩天他的言談舉止來看,他絕對不是什么粗鄙之人,反而博學廣識,中午的時候還在那里給小舟講故事,所思所講具是名言典故。初皚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望了過來。蕭隨風:“……”初皚:“……”初皚看著他,開口道:“怎么?”蕭隨風:“……”蕭隨風頓了頓:“我剛才在想,你的口音聽起來到底像是哪國的人。”初皚:“……”初皚歪了歪頭:“所以,想出來了嗎?”蕭隨風頓了頓,回他:“沒有。”初皚:“……”其實,即使這具身體的原主真的有口音,他過來了之后也已經沒有了。他扭頭看了蕭隨風一眼,笑了笑:“那我就也算是周國人吧,畢竟是你在銅鏡湖里發現的我啊。”蕭隨風:“……”蕭隨風靜靜地看著他,心念微動,一句話脫口而出:“皚皚,我有幾個經常一起上山打獵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