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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中,周身散發出一種與世隔絕的不可侵犯之美感。身處其中的劇組人員陸續走下小巴士,紛紛舒展身軀,感覺仿佛重生了一般。空氣中漂浮著濃厚的硫磺味產生自周圍數量眾多的天然溫泉,一開始聞起來還并不習慣,聞得久了便漸漸習慣了,只當作一種新鮮的體驗。“蓮,醒一醒,到了。”魏青伸出沒有被蓮壓住的另一只手,晃了晃他的肩膀。蓮迷迷糊糊的應了聲,拿掉自己的眼罩,有點茫然的看看了四周,小巴士上的人還在陸續的往車下走,車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魏青忍住笑,“我們到了,下車吧!”蓮轉頭看窗外,頓時被小鎮的美景迷去了心魄,完全忘記了旅途的不適習慣性的帶上帽子拉著魏青下了車。“怎么樣,蓮,喜歡嗎?”張云龍見他們下來,朗聲笑著招呼蓮過去。蓮走過去,看到了他們將要入住的旅館旁邊的一個小溫泉,硫磺味對于暈車的蓮來說有些刺激,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走近把手伸進水里,水溫溫的,上面縈繞著淡淡的霧氣,真的很溫暖。+++++他們住的旅館整個都是日式的,魏青毫無疑問的依然是和蓮同住,他們的房間在二樓,有個面向后面庭院的小陽臺,從陽臺上能夠看到庭院里的好幾口溫泉,遠比門口的那個要大很多,因為是晚飯時間,還沒什么人在里面。“是塌塌米。”也許是在車上睡的太久了,蓮的精神異常的好,純日式的房間非常吸引他,看到鋪在塌塌米上的被褥孩子似地撲了上去,一臉的滿足。“喜歡日式的?”這樣的蓮讓魏青覺得很是可愛,他也走過去,坐在和蓮的床并排鋪在地上的床鋪上。他曾經因為拍攝電影而不止一次去過日本,所以對這里的建筑風格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很有趣。”蓮順手撈過頭上的枕頭抱在懷里,孩子氣的打了個滾。魏青心想,你這樣比塌塌米還要有趣,一面迅速的拋開被子,把蓮裹成了個春卷,發現蓮欲掙扎,干脆整個人撲上去把他困在里面,兩個人笑鬧著滾成一團。“咳。”林宇似笑非笑地敲了敲門框,終于成功地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魏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蓮得以從被子中解脫出來,深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也發現了林宇。“我送行李來了,蓮先生好。”“林先生。”蓮也笑著和林宇打招呼,絲毫不顯得尷尬。“張導叫你們下去吃飯了。”“好。”蓮大略的收拾了一下,跟著兩人下了樓。“你想說什么就說吧。”魏青用身后的蓮聽不到的聲音說,他努力忽略林宇時不時掃來的目光,但實在看不下去他那張一直不懷好意的憋著笑的臉。“沒什么,真的。”林宇想了想又說:“阿青,蓮真的不錯哦,機會要自己好好把握。”“你想到哪去了?”魏青這次直接給了林宇一個大大的白眼。林宇停下腳步,看了看魏青,又瞄了眼身后的蓮,自己想錯了?不會吧?由于考慮到旅途的疲憊,今天晚上沒有拍攝的任務,張導推薦大家晚上去泡個溫泉放松一下,立刻得到強烈響應。“蓮呢?”憐伶看到魏青一個人坐在一邊喝果汁,于是走過來問。“回房去了。”魏青指了樓上。“大家一會要去泡溫泉,你叫蓮一起下來吧。”“好。”魏青答應著,一手撐在地上站起身來。魏青走到房間門口,隱隱聽到蓮說話的聲音,這家旅館的隔音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差,他輕輕推開拉門,蓮正坐在床鋪上打電話,看見他進來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魏青見他不介意,于是盤腿坐在另一個床鋪上等他,蓮說話的表情非常的柔和,“寶寶還好嗎?”“大概還要半個月吧,麻煩你了。”“好的,沒問題,你想吃什么都行。”“魏青先生回來了,我下次再打給你。”對面不知道又說了什么,蓮回了句:“好的。”便掛了手機。“朋友?”不知道為什么,魏青覺得自己心里不舒服,是的,不舒服。他突然發覺自己對蓮根本一無所知,這個突然的認知在他的體內仿佛具現化成了一只貓爪,搔得他坐立不安起來。“嗯,魏青先生找我有事嗎?”魏青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憐伶老師讓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泡溫泉。”“不了,我剛才聽旅館的服務生說后面有一個地方,可以看到很美的星空,我想去看看。”“要我陪你去嗎?”魏青脫口而出。然后才發現不對,他抬起頭,蓮正微笑著看著自己。“魏青先生真溫柔。”“不是,我……”魏青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蓮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離這里并不遠,沒關系的,我只去一會兒就回來。”說著便走了出去。既然對方都明確的這么說了,大概是真的不想被打擾,魏青也不好跟過去,于是拿浴衣去了庭院的溫泉,他也需要時間來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魏青泡完溫泉,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仿佛一身的疲憊和所有煩惱的思緒都被那神奇的溫泉給吸走了一般,他告別眾人回到房間,這個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房間里空蕩蕩的,蓮還沒有回來。魏青有點擔心,打個電話問問吧,他想。不知道蓮有沒有帶手機?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正準備打,突然瞄見蓮的枕頭邊似乎放著一部手機。“真的沒帶。”魏青嘆了口氣,將枕頭邊的手機拿起來,把玩了一下,忽然發覺不對,這不是蓮的手機,蓮下午用的,并不是這一部,那這又是誰的呢?他神使鬼差的打開手機蓋子,手機是開機狀態,里面沒有通話記錄也沒有簡訊記錄,仿佛是一部嶄新的手機,他又打開電話薄,里面卻有一個名字,藍非。他是誰,他和蓮又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蓮會準備一部單獨的手機來存這個人的名字?蓮在等他的電話,一個念頭閃過魏青的腦海,但是等了多久,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甚至也許很多年,現在還依然在等……魏青突然覺得頭痛,他熟悉這種痛楚,因為它已經陪伴了他很多年,他把自己緊緊蜷成一團裹在被子里,他習慣這種逃避痛楚的方式,并且很快的進入到睡夢中。林宇說,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把身體縮成一團,讓自己暴露在外面的面積變到最小,是因為感到不安,但是管他呢,只要這樣能夠逃避痛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