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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迷羊重生文。捉摸不定攻X前懦弱后癡情誘惑受文案:因為見不得人的身世,程涵直到二十五歲那年喪身火窟,都活得像只陰溝里的老鼠。自卑、懦弱、怨天尤人。然后老天爺給了他機會,他重生到了十六歲。重來一世,他再也不要這樣活著。他要像個正常的少年活在陽光下。他要調查當初是誰放了那把火,保護爸爸好好活著。然后……他要接近「那個人」。那個血緣上的叔叔,卻只能叫少爺的人。不再只是暗戀,不再只是仰望。一步一步地,窮此一生,也要得到他!第一章程涵在布滿橘光的夕陽余暉中走到了江家大宅。這是他從十歲開始,這十五年來,每個月都要造訪一次,卻從未產生歸屬感的「家」。江家——四大望族之一。但他,卻連姓氏都不允許被冠上,即使他身上流著江家的血。程涵的父親是江家老爺某次與女傭酒后亂性的可恥產物。為了怕丑聞外泄,女傭被安排在一處隱秘的地方待產,卻在生下一子后大血崩,當場丟了性命。程涵的父親只能冠上母姓,在外被江家雇傭的保姆秘密地養大。大學畢業后也算爭氣,不再接受江家的金錢資助,自己在外找了工作并在幾年后結婚生子。沒想到造化弄人,在他二十七歲那年,也就是程涵三歲的時候遭遇重大車禍,妻子當場慘死,他也變成半身不遂,從此纏綿病榻。最后為了養育幼子,只能拉下臉向江家求援。就這樣,程涵和江家再次產生了聯系。只是這種聯系卻充滿了屈辱。每次來到這座位于市中心,有錢也買不到的深宅大院,他就有種深入骨髓的羞恥和自卑,彷佛古代的女子偷情被扒光游街。可是,再怎么屈辱卻不得不來。就算他高中畢業就開始在餐廳廚房沒日沒夜地工作賺錢,也只能勉強應付生活費,而不得不為了父親龐大的醫藥費月月上門。明明這世界上有種叫「銀行轉賬」的東西,但江家老夫人就是堅持要他每個月親自上門來拿錢。程涵已經連苦笑都笑不出來。生活充滿了疲憊與永遠低人一等的自卑。按下門鈴后,一位年輕的女傭前來開門,她一臉鄙夷,連聲招呼都不打,轉身就走。程涵習慣性地駝著背,低著頭跟在她身后。「老夫人好。」程涵緊張地搓著手,微微一鞠躬。年約六十的貴婦人梳著高雅的發髻,儀態雍容,手上抱著一個粉雕玉琢、十歲的小男孩,正端坐在黃梨花木的大椅上。「奶奶,好臭!他好臭!」小男孩捏著鼻子大叫。「身上怎么有股怪味?」江老夫人皺起眉頭。程涵尷尬得滿臉通紅,「對…對不起,我沒注意。今天廚房很忙,我就——」「夠了。我對你做什么沒興趣。」老夫人冷冷地截斷他的話。程涵的頭垂得更低了。「我看了醫院這個月送來的賬單,怎么比上個月增加了兩萬?」程涵的心口一緊,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爸爸前兩個星期感冒了,迸發了肺炎,所以——」「總之就是討債鬼。」老夫人再次不悅地截斷他的話。小男孩突然跳下來,跑到他面前踹了他一腳!「討債鬼!滾出去,討債鬼!」江承浩是江家唯一的男孫,如珠如寶,驕縱任性,程涵沒少吃他的苦頭,卻知道萬萬得罪不得。他慌張地退了兩步,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孫少爺……」「討債鬼!討債鬼!」小男孩愈踢愈起勁,程涵踉蹌地連連后退。老夫人看好戲似地,由著她的寶貝孫兒玩。站在一旁隨侍多年的李嫂則拍手笑道,「哎呀,孫少爺這幾腳踢得虎虎生風啊。」「可不是嘛。」老夫人悠閑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是在做什么?」程涵的背突然跌靠在一個溫熱寬厚的胸膛,低沉冷淡的男音穿過耳膜,直直射入他的心臟!全身瞬間僵硬如冰,心臟卻熱得發燙。男人的大手握住他的肩膀,將他輕輕推離。兩人之間的距離明明不到十公分,卻是如同銀河般無法跨越的鴻溝。「對…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是我不好。」程涵轉過身退后一步,不斷地道歉。他全身止不住地發顫。明明那么渴望看他一眼,卻怎么也不敢抬起頭,只能卑微地注視著男人修長的雙腿。自己有多久沒見到他了?江謹行,江家唯一承認的獨子,如今掌控江家命脈的男人。血緣上的叔叔,卻只能開口叫少爺的人。「爸爸……」江承浩一看見父親,就像老鼠見到貓,嚇得肩膀一縮。江謹行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我問你剛剛在做什么?」「我…我只是……只是……」那么驕縱任性的小祖宗到了這個男人面前也變成了小結巴。「好好說話。敢做敢當。」江承浩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我只是在玩……」江謹行再次開口,聲音更冷了。「再給你一次機會。」「嗚……奶奶……」江承浩轉頭向最疼愛他的人求救。老夫人才剛站起來,江謹行立刻冷冷地丟下兩個字!「跪下。」老夫人一聽就知道兒子動了氣,連忙坐回去,語氣有點急了,「謹行,小孩子不懂事,有什么話好好說。」江謹行冷笑一聲,「小孩子就敢這么耀武揚威,當自己是太子爺?我再問一次,你剛剛在做什么?」江承浩撲通跪了下去,眼淚嘩啦啦地流,「我…我在踢人。」「踢人很開心嗎?」江承浩低著頭不敢回答。程涵突然聽到江謹行對自己說,「你,去踢他一腳。」程涵嚇傻了,倏地抬起頭——男人輪廓深刻,剛毅冷冽的臉龐霎時印入眼簾。程涵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去。」江謹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充滿不容置喙的命令。程涵說什么也不敢,只能拼命搖頭。老夫人這時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厲聲道,「那個賤胚也配碰我的浩兒!」江謹行突然走到兒子面前抬腳踹了下去!「那我總配了吧?」老夫人倒抽了一口氣。屋內一片死寂,連江承浩也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程涵已經嚇得全身僵直,身體如同繃緊的弦。江謹行從容地取過桌上的信封,塞進程涵襯衫的口袋。「回去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