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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墓,肅景墨的性子脾氣他也算摸清些了。肅景墨看似隨性,但處理事情卻有條不紊邏輯分明,說一不二。那雙天生帶笑的桃花眼掩蓋掉肅景墨眼底的戾氣,不熟悉他的人會被蠱惑,沉于這人溫和的表象而忽略他其實是萬人之上的狠戾帝王。也虧得肅景墨沒有在他覃程面前遮掩太多,第一次見面就被這人踩在腳底下場景時刻提醒著覃程,這人并不如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能殺了幾個兄弟坐上帝王寶座的人又怎么可能會簡單?肅景墨狠戾但是卻不會毫無緣由的取人性命,肅景墨性子獨立做事干脆,自然不會喜歡優(yōu)柔寡斷的人。只是這人的情緒藏得很深心思復(fù)雜,很難猜得出他在想些什么,但是這人要是說出口,那定是思慮過也會遵從到底。既然猜得到答案覃程也不愿再多問,抬手想輕撫肅景墨面頰,只是肅景墨卻偏了偏頭躲開了,落空的手有些僵硬的捏了拳收回,覃程苦笑道:“我也知道……我與你不可能有結(jié)局,如果我理智些我就該壓住這份心思,只是,肅景墨,在我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喜歡后,這份洶涌的感情早就壓不住了……”說著覃程頓了頓,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違心的一句,“期盼吧…。期盼多年后,如同你說的我能放下……”睜開雙眼,覃程微微笑著望著肅景墨,“只是現(xiàn)在,我辦不到,而你說不想我死,我也定不會讓你失望。”覃程的話讓肅景墨眼神微動,眼睫微微顫抖。生前身處那樣的位置,他肅景墨什么樣的話語沒有聽過?再婉轉(zhuǎn)美好的情話、辭藻華麗歌功頌德他都聽過,更何況是覃程這簡單直白的話語?熟知他肅景墨的友人也曾說他看似多情,卻對誰都不真心,這話肅景墨并不否認,在那樣不知何人是敵何人是友,何時會有暗箭突襲讓自己措不及防的爭斗中,信任就代表將自己性命放在上面,更何況是真心?但是覃程這話卻讓他如鯁在喉,難以釋懷。他肅景墨早就習(xí)慣了猜疑,早已看透了人心,對人只顯露一分留九分。只是覃程卻不太一樣,這人接近他有目的,而這目的之一就是他肅景墨…他讀得出這人每個眼神的意思,也看得見這人放他眼前的真心、這人的難受、掙扎……可是這又有何用,他們一人一鬼、一陰一陽,人鬼殊途本就無緣更無份,還是讓覃程早些斷了這心思才好,就算他此刻會痛,歲月能將大緒抹平,更何況是這一份微乎其微的感情?這也是對覃程好不是嗎?“能當(dāng)心就好……”不知再說些什么,便問道:“到時你獨自前往中都?”兩人的距離過近,說話的肅景墨后退了一步離覃程遠了些。覃程眼神灰暗了些,只輕嘆道:“沒,我同伴會陪同我一起去,我還聯(lián)系了一個買賣文物的人,那人上次給我看的酒樽,應(yīng)當(dāng)就是你們大緒所有,如果到時找不到那……你五弟的陵寢,估計就得依靠這條線索了。”覃程提到同伴,這卻讓肅景墨想起一件事情,微微瞇眼思索,肅景墨斟酌著問到:”你同伴中有人懂得岐黃之術(shù)吧?”以為肅景墨將那個曲志文當(dāng)作他同伴了,覃程否認道:“并沒有,那也那人不是我同伴,我也是在一天夜里無意間遇到這人的。”肅景墨搖了搖頭,“不,我說的不是這人。”肅景墨的話讓覃程愣了愣,“那……我同伴中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懂得這個的。”看著覃程卻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肅景墨手指無意的摩挲著右手扳指,“你知道為何那些盜墓賊人和那日幫了你我的那人無法踏入這墓室嗎?”“為何?”覃程怔愣的下意識問到。“除了我,還有那上古神獸守著這墓室,想要踏入墓室就連神仙也難辦到,鬼怪也得冒著灰飛魄散的險,更別說是人。”“那為什么我可以進這大墓?”“當(dāng)然常人要想踏入,那自然需要墓主人也就是我的準(zhǔn)許,你自然是我準(zhǔn)許的,只是,你第一次打開墓門進這大墓卻不是我準(zhǔn)許的……”回想那時的情況,肅景墨眼神驀然凌厲了些,“我甚至不知墓室大門被打開了,直到你打開棺槨,我才感覺到有人靠近。”想到當(dāng)時的情況,覃程也覺得有些怪異,“確實,當(dāng)時我打開金剛墻因為懼怕這墓中有機關(guān)暗箭,身上是纏著麻繩的,但是,我當(dāng)時竟然沒能發(fā)現(xiàn)那麻繩是幾時斷掉的,墓室大門更是頂開了頂門器自己打開了。”其實那時肅景墨也對此有過懷疑,第一個想的就是那無能的鼠仙,可下一刻就否認了,如果那鼠仙有這本事,何苦等那么多年?還依托凡人**試圖闖入。那做這事的人就應(yīng)當(dāng)是對這墓有很多了解,卻又不敢依照那一點了解而貿(mào)然闖入,所以讓覃程來探路。“你記得嗎?這墓室除了你,還有三個人踏入。”肅景墨這番話說到這兒,覃程也能猜到肅景墨是在懷疑那三個人了,皺緊了眉頭,肅景墨搖了搖頭,“就我所知他們?nèi)瞬⒉欢眠@些。”要是懂得那吳海就不至于被張曉梅的鬼魂控制,張俊的那一臉恐懼不是裝出來的,至于唐家明,唐家明和吳海處的最好,張曉梅出現(xiàn)的那夜,唐家明就坐他一旁,要是能看見,他怎么可能不幫吳海,看著吳海被張曉梅殺了?可是肅景墨的下一句話卻讓覃程大腦嗡得一聲炸響。“那三人除了沒有我得準(zhǔn)許就能踏入這墓室,還有一點,”說著肅景墨嘴角微勾,“你可知道,那天你同伴中的一人可是看見我了…...”狀似目光無意間劃過,可那一刻得停頓卻是再明顯不過了。“是誰?!誰看到了你?!”猛然驚醒,覃程急道:“你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揮開覃程的手,肅景墨說到:“那人只是看見我卻沒見有旁的動作,原以為你都知道,看來那人是瞞著你們的,況且那人身上我并未見道人、修仙者的氣,應(yīng)當(dāng)不打緊,只是想告訴你提防著些。”“那他長什么模樣?”“劍眉朗目,倒是個好面相。”肅景墨說著手指輕輕挑動覃程鼻梁上的眼鏡,略戴調(diào)侃“只可惜帶了個和你一般的空架子。”覃程哪兒還猜不到是誰,三個人中也就唐家明和他一樣帶了眼鏡,只是肅景墨這帶著調(diào)侃的話讓覃程有些發(fā)窘,一把抓住肅景墨撥弄他眼鏡的手。“這東西要掉了,我就看不清你了。”說著覃程單手摘下眼鏡,忽然模糊的畫面讓覃程緩緩靠近肅景墨,直到他能感覺到肅景墨魂體的冰冷“……。要這樣的距離我才能看得清……”屬于活人溫暖的氣息噴灑在面上,與離自己只有一掌距離的覃程對視著,肅景墨眼角彎彎,“你,是不是該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