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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趙子清不禁覺得鄭良峰真是個奇特的存在了,不僅能害人,還能救人,這不,直接當藥使了。“怎么突然想起來跟我問他了?”“這不是突然想起來了嘛。”張明哲摳了摳自己的后腦勺,倚在門框邊上,懶懶散散的模樣。“還想起什么了嗎?”“我還……該想起什么來嗎?”張明哲的語氣不能說是不心虛,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念頭,張明哲覺得這趙子清吧,有點兒神神叨叨的,怎么說呢,就跟能看透人心一樣,總是能踩著他的痛腳。不過,要張明哲說,他還真不相信趙子清能看出來他這是換了皮囊的,不然這世界不就玄幻了嘛。趙子清瞥了張明哲一眼,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張明哲堅定地貫實“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戰略方針,緊閉著嘴巴不動搖,不過要是再被趙子清這么盯著看下去,不定還真能從他嘴里邊兒撬出點兒什么東西來。“還在拍電影。”終于,趙子清饒過張明哲往房里走,不輕不重地說了這么一句。張明哲的身體也跟著趙子清移動的方向轉了半圈,他繼續問:“那……他表現的怎么樣?導演怎么說他?”趙子清被問得有點兒不耐煩了,他坐在床上,抬頭直視著張明哲說:“當初說要幫他的是你,說不認識他的是你,現在又開始關心他的也是你,張明哲,我就合該被你耍的團團轉嗎?”張明哲被這么一通吼,都有些找不著北了,這怎么了這是?大清早的,吃了火藥了,說話這么沖?不過好像也是……雖然趙子清的那句“說不認識他的是你”他有些不大清楚,其他的話,他倒是聽得明明白白,這么說來……還真就是自己的不對了?張明哲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兒什么事情,可是他就是忘記了自己忘記的是什么事,去他媽的,大清早逼著自己說繞口令。見張明哲二話不說進了衛生間,趙子清長舒了口氣,他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陽光照進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抬頭擋了擋。張明哲從衛生間里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面朝著朝陽而立的背影,他腦袋抽疼了一下,這痛感來得快去的也快,張明哲也就沒怎么在意。他收拾著劇本、錢包一類的東西,準備出門去片場瞧瞧。“趙哥,我要去片場了,你去嗎?”趙子清頭也沒回地說道:“不去。”張明哲癟了癟嘴,什么話都沒接,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出門了。趙子清又站了一會兒,手機鈴聲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響亮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特別突兀。趙子清聽到這個鈴聲的時候,身體稍微僵了僵,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飛快地走過去接起了電話。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間,兩邊的人都沒有說話,趙子清一點兒也不心急,他默默地等待著,就像這么多年他一直做的那樣。“子清,這么長時間不見,也沒瞧著你主動跟我聯系聯系,怎么,還在生我的氣呢?”“忙。”聽到那個人的口吻,趙子清就不怎么想說話。“再忙能有多忙?聽說,你手下的藝人轉的轉走的走,現在就剩下一批雜牌軍了,還忙什么呢?”“忙該忙的。”“呵,你倒是和原來一樣,就是和我不對盤。”“不敢。”“你這么多年不回家,老爺子想你想的緊,現在娛樂圈是個什么模樣,你也都知道了,怎么,還不準備收了心回來?”趙子清握著手機的手又緊了緊,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足夠的冷靜。“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總是這么說。”那頭說話的人輕笑了一聲。“要是沒有什么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別啊,難得能跟你說上一會兒話呢。”“我沒有什么可以跟你說的。”“是嗎?我看不見得吧。”趙子清知道那邊兒的人想把話題引到哪兒,他緊咬著自己的牙齒,終于決定和對方攤牌,他說:“我告訴你,不要把心思動刀阿哲的頭上去。”“喲,這觸覺夠靈敏的,你怎么知道,我這會兒的心思就是活泛到了他的頭上了。”“你別欺人太甚!”趙子清本來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因為這一通電話,更是怒火中燒,恨不能夠從電話聽筒里鉆過去,照著對方的臉就是一拳頭。“子清,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他送到你身邊的。”“要是我沒有記錯,那個人可不姓鄭。”趙子清盯著已經開始刺眼的太陽,一字一頓地說出了最后三個字。鄭良峰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沒有一句不刺激著趙子清的神經。“是啊,是啊沒錯,確實是夏侯祺把他交到你手上來的,可是你忘了嗎?當初誰才是他的枕邊人。”“你究竟想怎么樣!”“我想怎么樣難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嗎?”趙子清緩慢地坐了下去,柔軟的床墊現在對他而言就像是會把他束縛起來的藤蔓,他頹然地閉上眼睛,用一種疲倦的口吻說:“難道就算東子入了土,你也不想他安穩嗎?”“子清,你這話說得我可就不愛聽了,這世界上,要說誰最在意東子,除了我,你還能找出第二個人嗎?”“這件事情跟小哲沒有任何關系,你……求你不要再揪著他不放了。”鄭良峰顯然是沒有想到趙子清會對著他說出“求”這個字,他停頓了許久才接著說:“你同情他?”趙子清沒有說話,鄭良峰瞧著電話那頭這架勢就明白他這是默認了,隨機鄭良峰就笑了起來,先開始是壓抑的笑再然后就變成了放聲大笑,那笑聲在趙子清擰起眉頭的瞬間驟然而止。“是,你同情他,你覺得他可憐,你覺得他不該遭受這些,可是我呢?誰來同情同情我?好歹,你現在還能看著這么一個活人,我呢?我怎么樣?”鄭良峰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的聲音越拔越高,到最后聽起來竟然是有點兒刺耳。“東子的死,我們所有人都很難過。”“難過,是啊,怎么不難過。”鄭良峰的聲音小了下去,“活生生的人,好好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沒了,就這么沒了。”趙子清知道鄭良峰現在的情緒不穩定,他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就算……就算是為了鄭良峰能稍微放過張明哲一馬。“小哲……小哲他那次從醫院里醒過來的時候,他說……”趙子清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的,中間還停頓了好長時間才把接下來的話完成地說了出來,“他說他叫鄭東,他還說……他有乳糖不耐受,他那段時間,很不正常,中途甚至會忘記一些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