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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等雜志選完了,你要是有看中的,我給你發(fā)過去。”攝影師今兒可算是心情好,在張明哲看片的空當,對他說了這么句話。張明哲嘿嘿笑了兩聲,把照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點了幾張自己中意的,就準備告辭。攝影師看著電腦屏幕,劃拉著鼠標看了看今天的工作成果,突然扭過頭來對已經(jīng)走到門邊的張明哲說:“我看能不能爭取給你放到別冊的封面。”張明哲停下腳步,看著攝影師愣了半晌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個什么意思,等咂摸過味兒來的時候,張明哲臉上的表情都跟不上自己高興的心情了,有點兒扭曲了都。“太……太謝謝了,我……我這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張明哲撓著自己的后腦勺,特憨。“行了,也是今兒你表現(xiàn)好,爭不爭取得來,我可不敢給你打包票,這得看你造化了。”“謝謝,能有這么個機會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真謝謝你。”攝影師擺了擺手說:“行了,再說下去就得給我頒好人卡了,到這會兒吧啊,錢到時候我給你打到趙子清的賬上,你問他要就成。”張明哲又道了謝這才出了寫字樓,站在門口的時候,張明哲還真有點兒犯難。郊區(qū)那片兒要說坐出租車過去,錢包非得掏空不可,他是決計不能干這事兒的,可是又沒有能夠直達的公車或者別的什么交通工具,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張明哲決定還是先給趙子清掛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時間過來接。正掏手機呢,一輛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小車停在了張明哲跟前,張明哲往邊上挪了挪,怕?lián)踔耍Y果那車也往前移了移,正巧副駕駛的門又對著他了。張明哲眨巴著眼鬧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情況。如果這世界上真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張明哲求爺爺告奶奶都得去拜拜,要他知道車里坐著的是這么個瘟神,劉翔都不定能趕上他跑步的速度。“阿哲,怎么就你一人兒?趙子清舍得讓你單獨出來了?”鄭良峰下了車,也不走近,就斜著身體靠在車身上,不遠不近地打量著張明哲,臉上一丁點兒碰巧的驚詫表情都沒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有備而來。張明哲看到鄭良峰那張臉的時候就開始渾身發(fā)抖,他整個人都驚悚了。一見面就抖,一見面就抖!快抖成癲癇了都,這什么破毛病啊,這皮囊和鄭良峰有怨有仇的,關他什么事兒啊,怎么他就不落好呢?“怎么?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還是這么怕我?”鄭良峰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張明哲這毛病,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一分。張明哲鐵青著一張臉,耳朵里完全也聽不進別的聲音,只不斷地回響著鄭良峰的那句“還是這么怕我”,連帶著牙齒跟都打起了顫。鄭良峰瞧著張明哲這幅模樣就知道想要他自己走過來是不可能了,山不過來我過去,鄭良峰抬腳就朝著張明哲去了,張明哲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在看到鄭良峰因為他的動作皺眉的時候特沒骨氣地又邁回來了。瞧你這沒出息樣兒!張明哲吐槽這皮囊。“我就說,到底是已經(jīng)馴養(yǎng)出來的小貓了,沒道理還會對著主人亮爪子。”張明哲想說點兒什么,可是嘴巴張開了又合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現(xiàn)在就跟被夢魘住了一樣,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已經(jīng)。鄭良峰走上前攬住他的腰,把張明哲帶到自己的懷里,湊到他的耳邊說:“你以為,只要自己爬得高了,我就制不住你了?阿哲,你說說,都這么大人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天真啊。”天真?早在老子死了爹又死了娘的時候就不知道這兩個字怎么寫了。“我記得你挺喜歡吃刺身,走,今兒帶你去你最喜歡的那家店,好好飽飽口福。”鄭良峰的臉色是說變就變,前一秒還山雨欲來的,這一秒已經(jīng)雨過天晴,張明哲對此一點兒不感到詫異,變態(tài)都這樣,德行!去還是不去,對于張明哲來說,這并不是一個選擇題。在鄭良峰用手鉗制住他的腰身的時候,張明哲非常俊杰地跟著走了,一點兒無謂的掙扎都沒有做。張明哲不知道這皮囊和鄭良峰過去有什么過節(jié),但他知道,這過節(jié)肯定小不了,不然這皮囊沒道理這么怕跟前這人。不就是一從商的嗎?不就是家大業(yè)大橫著走都沒有人敢攔嗎?要不是他死了,不定這時候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鄭良峰還是他鄭東了。鄭東……張明哲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會兒,覺得挺陌生。以往那些深深刻在他腦子里的事情,突然蒙了層灰,得使勁兒想才能想明白。倒也是,畢竟,這都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想到這里,張明哲覺得有點兒累,想閉上眼,但是他不敢。身邊有一個不知道實力強弱的敵人正虎視眈眈,任何一點兒破綻都可能讓他陷入一個更危險的境地。鄭良峰這陣仗,絕對是跟張明哲有仇無恩的。不能大意,張明哲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能大意。“東子死的時候,我以為你會去看看。”鄭良峰開著車,突然間,他蹦出這么句話。張明哲猛地看向鄭良峰,眼睛里的情緒不知道該說是驚訝好還是詫異好,他怎么早沒有想到,鄭東是認識張明哲的,鄭東又是鄭家的人,這么說來,鄭良峰認識張明哲這件事情就挺好理解的了。可是……張明哲因為鄭良峰那句話突然挺直的背脊這會兒軟了下來,重新靠回到車座上,可是為什么鄭良峰用這樣質問的口氣和他說這樣的一句話呢?他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死的,想不起來這五年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和鄭良峰的關系究竟是好還是不好。見張明哲不說話,鄭良峰冷笑了一聲,他說:“到底是古話,說得一點兒錯沒有,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兩樣,你倒是都給占了個全。”張明哲蒼白著一張臉直視著前方,眼睛一眨不眨,渾身抖得更厲害了。他的腦子里就像是有一根混泥土攪拌棍在那兒咔咔地運作,太陽xue突突地跳動著,一點兒思考的機會沒給他。“怎么,說到你的痛處上了?”鄭良峰還是笑著,可是那笑意只停在嘴邊沒有進到眼睛里,“我不止一次告誡過你,離東子遠點兒,要不是因為你不聽話,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田地。”鄭良峰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到了腦子里,可是每一句話他又都聽不懂,鄭良峰的威懾力對于這副皮囊而言,實在是太過強大,如果就這么一直下去,鐵定得被他制得死死的。不能這樣,張明哲對自己說,絕對不能這樣,得掌握主動權,得……得安全地回去。張明哲努力克制住自己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