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份眥睚必報的心。

喝完賠罪酒就裝睡，等他好言好語地賠著笑把人送走了，得，一回包間就瞧著剛剛還昏昏糊糊的人，這個時候倍兒清明地坐在那里，擺著大爺譜兒吃菜。瞧那模樣，活是把飯菜當齊嘉樂在嚼，表情得意洋洋，吃得津津有味，唯獨他一個人在這咸吃蘿卜淡cao心。

張明哲聽到趙子清話里的怒火，手里的動作不停，嘴巴卻是空了下來，他沒扭頭看趙子清，渾然把自己干出來這事兒不放在眼里。

趙子清生氣有他生氣的道理，可是人張明哲要說一點醉意也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五十多度的酒，你說呢，這么三大杯下去，肚子里還一點存貨沒有，不說別的，就是這胃，都不能受得了。

“趙哥，不是我說，那小子實在是太拿喬了，好像我真欠了他二五八萬一樣，喝了賠罪酒也算是給了這小子面子了不是？”

“你干出這事兒就不怕以后捅出去，兩個人面子上更不好看？”

“面子？要面子的現在都在活受罪，我可不干這種事情。”張明哲特不在意地說。

趙子清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不再接張明哲的話，走道他身邊拖開椅子坐了下來，給自己點了根煙。

張明哲又吃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他說：“趙哥，不吃點？”

趙子清手里夾著煙，眼睛都沒有往張明哲身上瞟。張明哲自討了沒趣，也不說話了，繼續低下頭去吃。等吃得差不多了，張明哲一抹嘴把服務員喊了進來，他問：“能打包嗎？”

服務員的表情僵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她笑著說：“沒問題先生，需要給你打包哪個菜？”

張明哲絲毫沒有已經讓人看低了的自覺，繼續說道：“瞧著這些剩下的，都一并打包了吧。”

估計這服務員就沒見過連吃還帶揣的，笑容都僵了，趙子清滅了手里的煙頭，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張明哲，問道：“張明哲，你究竟想怎么樣啊？”

張明哲被趙子清這個問題都問傻了，他特迷茫地反問道：“什么究竟想怎么樣？”

“你是不是覺著，都丟人都這個境地了，多一件少一件都沒事兒，渾是身上虱子多了不怕咬是吧？”

“趙哥，您這是說的哪里話，我除了把那小兔崽子氣跑，我還干了什么入不了你法眼的事情了我？”

你干出的哪一件事情能入得了我的眼？趙子清憋著沒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對了，”見趙子清不說話，張明哲自己開口了，“趙哥，我渾身上下也就五十塊錢了，這頓飯……要不你就先給墊付著？”

喝，還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趙子清都給氣得沒話了。

拿了打包好的飯菜，張明哲特別心滿意足地走出了飯店，兩人到地下停車場找車的時候，張明哲翻看了一下飯盒，然后拿了其中一個遞給趙子清，說道：“趙哥，這個給你。”

趙子清低頭看了眼，沒有伸手接。張明哲笑了笑，過去拉了他的手，強行把那一盒塞給了他，嘴里說著：“這一盤菜，我一筷子都沒有動過，你放心吃，準沒事。”

“什么意思？”

張明哲對趙子清突然這么問出沒頭沒腦的問題已經習慣了，也沒表現出多么大的反應，只是說：“瞧你剛剛什么都沒吃，估計也是單身一族，在家里弄麻煩，帶回去了，弄著吃點兒，省事兒。”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停車位，趙子清嘴里呀既沒有說什么道謝的話也沒有說什么多管閑事的詞，不過倒還真是把那個飯盒接了下來。張明哲到嘴邊的笑實在是沒憋住，眼角都帶上了笑意。

也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今天張明哲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一路上趙子清都沒有和張明哲說一句話，臨到張明哲的樓下了，他才開了口。

“明天早上九點，我過來接你，把自己拾掇好一點兒，不要出去給我丟人。”

張明哲一邊關著車門，一邊對趙子清點頭哈腰的，嘴里不住地應好。趙子清看不慣張明哲這么一副狗腿模樣，立法發動引擎絕塵而去，可看著，怎么都有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勢。

回了家，匆匆忙忙洗了個澡，張明哲就跑床上躺下了，那酒的后勁還真不是一般的足，要不是他浸yin歡場這么多年，還真非得趴下不可。不過這頓飯還是吃的挺開心的，多久么有吃這么好的菜了，雖然說味道也就這樣，抵不住這錢不從自己兜里出去的爽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張明哲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香。

早晨七點半的時候，張明哲被手機鈴聲鬧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接起來一聽，立馬精神了，趙助理在電話里給他好好地羅列了個一二三四，說著今天要注意的事項，臨到掛電話之前才說了此通電話的中心思想：今兒大爺他有事兒，恕不奉陪了，廣告得你自己搞定，我會派車子來接你，你小子得好好爭氣，別把這好不容易到手的合約給丟了。

張明哲還能說什么，只能一個勁兒地說好啊，雖然趙子清吩咐的事情，十件事情里邊兒他有九件事情都聽不明白。

電話是掛斷了，可是被這么一通攪合，張明哲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干脆依著趙子清的說法，起來拾掇自己了。

衣服還是怎么簡單怎么來的好，發型？發型就這樣吧，難不成用水弄弄，還能成為新一代小貝？

這一切都收拾妥當了，時間還早，張明哲就下樓到小區外邊吃了一碗牛雜粉，又坐在小區花園里看著院兒里的老人殺了兩盤，這才聽到汽車的喇叭聲，走過去一看還真是過來接自己的。

來的人挺年輕，不知道是個什么身份，雖然不是很樂意和別人打交道，但是基本的禮貌，張明哲還是懂的。

上了車張明哲頭一句就是：“你好，今天可得辛苦你了。”

那人聽張明哲這么說，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忙抽出一只手死命地擺擺，他說：“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

張明哲看這架勢，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想。這個人，約莫以前是見過張明哲的，而且對他的脾氣還有一定的認識，不然這個時候的反應不能夠這么大。張明哲瞧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這幅殼子以前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竟然能讓這看起來脾氣還挺好的一小伙子反應這么大。

有意思。

改明兒回去了，還真得好好看看張明哲的資料，不能到時候露陷太多，活生生把人演成了一個精神分裂。

開車的小伙子似乎還是忌憚著張明哲的余威，一直悶著頭開車也不說話，車里的氣氛很沉悶。

好在張明哲不在意這些，看著道路兩旁和原先記憶中面目前非的景色，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從表情上來看，竟然是有些茫然。

感覺到車速慢了下來，張明哲從后視鏡里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