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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那就完全是一個未解之謎了。不管趙子清多么的義正言辭,還是抵不住鄭東的心不在焉。資料里邊的這個鄭東,剛剛過完了三十歲的生日,剛剛在家里舉行完聚會,隨后就死于一場火災,這件事情在當地引發了一場不小的轟動,說是一開始還專門立案調查了的。雖然事故科鑒定為意外事故,但是就資料上那么一丁點兒淺薄的東西來看,人為縱火的可能性更大。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鄭東撓了撓頭,盯著死者年齡好長時間轉不過彎兒來,怎么睡一個覺過去自己換了副殼子不說,一并連著自己的年齡都蹭蹭蹭地往上漲了這么多?還死于一場火災?他怎么不記得有這事兒了。豪門恩怨這幾個字,不管是在電視上還是現實中,都應該是和鄭東這樣吊兒郎當、得過且過的人沾不上什么邊。所以,當鄭東看到資料上邊寫著“鄭家在外私生子,于死亡前不久才拿回鄭家繼承權”這句話的時候,完全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看別人的資料,順便在腦子里補上了一沓港劇里邊常言的陰謀陽謀愛恨情仇。活像是在看一場鬧劇。要不是上邊的某些簡歷和自己所經歷的的那短暫的二十來年時光完全吻合,鄭東真就能直接把檔案袋重新拍回到趙子清的臉上去。“下次編故事的時候,不要把事情編的這么死,這可是一點兒退路不給自己留,裝什么不好裝成是一個死人……”趙子清頓了頓才接著往下說,“特別還是這么一個身份的死人,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br>你他媽才是一個死人。這句話堵在鄭東的喉嚨里,怎么都沒有辦法說出來。鄭東恍惚了好一陣,突然開口問了一個讓趙子清想要把他送到精神科好好檢查一下的問題,鄭東問:“今天是幾幾年?”“13年。”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可理喻,但是趙子清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緊接而來的是鄭東一句拔高了嗓門的反駁:“不可能,我記得今年是0年,八月份的時候首都還得舉辦奧運會,汶川的地震剛結束不久,我還把兜里邊最后那五十塊錢捐了出去,就為這,我啃了一個星期的饅頭!怎么可能是13年,我中間這五年時間呢?”“張明哲,別鬧了?!壁w子清有些頭疼。鄭東的身體有些搖晃,他腳步不穩地往后退了幾步,然后順著邊上的墻壁滑坐到地上,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趙子清本來還想埋汰鄭東幾句的,可是看他那副模樣,還真是有夠失魂落魄,合著就跟說他叫鄭東這件事情是真的一樣。“你帶我去看看吧?!痹诔聊撕芫弥?,鄭東終于開口了,他抬起頭說出的第一句話就出乎了趙子清的預料。“哪兒?”“我……”說到半途,鄭東改了口,“鄭東家?!?/br>趙子清就不明白為什么他就跟鄭東卯上了勁兒,是一門心思往里頭奔。不過,要是這么走上一遭,能斷了張明哲玩cosplay的心思,趙子清還是很愿意嘗試一下的。廢話不多說,鄭東被趙子清擰著上了車,沒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鄭東不知道是下意識還是怎么的,選在了駕駛座后邊的那個座位,趙子清為這還專門回頭看了看鄭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車子里很安靜,甚至有些過于安靜了,鄭東不說話,趙子清也懶得再數落他,兩個人難得這么心平氣和地共處一室,眼下這個時候交通還挺暢通,沒遇著堵車什么的,不過鄭東那個豪宅在郊區,開車過去都花了四十幾五十分鐘。“到了。”趙子清熄了火,頭也不回地對坐在后座的人說。鄭東看了自己手邊的車門半天也沒有看到搖桿在哪里,他悶著聲音說:“幫我把窗戶降下來。”趙子清依言這么做了,鄭東扭頭看著這座明顯翻新了的豪宅,腦子里一點印象沒有,這里不是他的家,不是。鄭東這么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走吧。”鄭東也沒下車,就在車里坐著這么干看了一會兒,然后再一次發號了使令。趙子清今兒還真算是任勞任怨了,是一點兒話沒有,把窗戶升上去之后就發動了引擎。鄭東看著和自己印象中相去甚遠的街道,心里一陣陣地發憷。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呢?為什么就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這個世界就這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聲招呼都不帶打。眼見著要進城了,鄭東又報出了一個地名,那是他記憶中的家的地址,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趙子清說,那片居民房早在10年的時候就拆遷完畢,這會兒,已經是一條商業街了。最后一點和過去的自己相連接的東西也消失不見了,鄭東坐在車里,看著飛快倒退的街景,突然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鄭東這個人真的不存在了,從今往后,他只能借著張明哲的身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第004章鄭東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人生,平白無故地就空出了五年的時間。這五年的時間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他突然就從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一躍成為了一個豪門世家的繼承人,還在連剛到手的錢都還沒捂熱的時候,就被一場大火上的連個人樣都不剩。這得多點背才能夠遇著這么件事兒啊。不管怎么說,想要弄清楚這些問題,鄭東就必須先面對眼前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從今天開始,他得慢慢接受鄭東已經死了的事實,不管是明示暗示,他得認清自己現在的名字叫做張明哲,是一個人見人煩還背著巨額債款的二流小明星,往后不管是怎么造,他都得堅持奉行不把自己真實身份捅出去的原則,能禍害別人堅決不禍害自己的理論,把五毛錢的人生活出一百塊的精彩來。我是張明哲,我不是鄭東。我是張明哲,我不是鄭東。我是張明哲,我不是鄭東。在心里把這句話默念了三遍的鄭東,不,是張明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當張明哲真正意識到,自己往后的日子都得依附著趙子清才能有活干的時候,已經是重新回到醫院的第三天了。醫院的催款通知單下來,碰巧那個時候趙子清不在,只能由張明哲自己接著,不管這些醫生護士私底下找他要過多少次簽名,可但凡是遇上跟錢挨上邊的事情,就一切都不好商量了。“我沒錢。”不管什么時候,張明哲說這句話總是說得特別的順溜。“醫院可不是什么慈善機構,再說了,你一個大明星,能缺這么點兒小錢嗎?不管怎么說,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明天也必須得把錢給交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