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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疼也好,只怕都來得太晚。朦朧中只覺有人在耳邊叫了一聲“大叔”,想要再聽,卻什么都聽不到了。作者有話要說:諸位抱歉了最近是真的很忙!這文離完結(jié)不遠(yuǎn),一定會有個甜甜蜜蜜的結(jié)局~~70、六十一...驚濤駭浪漸止,清冷淵回復(fù)死寂。渾濁了萬年的泥潭有一塊幾乎盡為血色所染,公子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那里,卻許久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動靜。時間似乎凝固,身邊之人衣上紫藤隨風(fēng)飛揚,幾次都忍不住想動身察看,卻都被公子止住了。但漸漸地他自己也不那么淡定了。正在此時,泥水終于泛出微瀾,一條銀線由遠(yuǎn)而近,終于滿身淤泥鮮血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身量已成的銀龍游到岸邊已經(jīng)力竭,趴在淤泥里劇烈喘息。等背上同樣滿身泥血的沈筠被抱下來的時候,他眼中忽然大滴大滴地落下淚來。公子心中一沉,伸手過去,發(fā)現(xiàn)沈筠已沒了氣息。他身邊的男人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沈筠醒來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入目所及皆是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以往入夜后雖看不見,但那黑暗是有層次的,有光的地方會被驅(qū)散些許,現(xiàn)下卻是如同一匹毫無縫隙的布,將一切的光影都隔絕了。但卻有聲息。手邊一團(tuán)溫?zé)幔?xì)細(xì)的氣息噴在皮膚上,毛茸茸暖洋洋,不知是什么東西。空氣里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像桂花也像沾了蜜糖的茉莉,若自己真是死了,這個充滿糕餅味道的地府似乎也不是很可怕。下一刻全身火燒火燎的疼痛卻把他拉了回來。沈筠咬住唇,忍住一聲呻吟。沒人知道,他其實很怕疼,但這些年實在受了太多的傷,疼到最后,也就慢慢習(xí)慣了一些。記得以前受傷,楊沫說止疼藥不是好東西,不許他吃,懷霜有時候會幫他偷兩顆過來,然后在楊沫發(fā)覺之后厚臉皮地躲開,留下沈筠一個人挨罵。那些事情……都過去太久了。懷霜死后一個人沖出重圍,那時甚至連藥也沒有,肋下被火箭燙傷的地方還是他自己用劍削去的。后來楊沫找到他,在床邊沉默許久留下一瓶止疼藥,他卻沒吃。但所幸最痛的時候,哭得臉都花掉的小龍會抽泣著問他疼不疼,然后在他臉上印上一個軟軟的親吻……心底驟然涌出一股暖意,但片刻之后沈筠神智清醒,擔(dān)憂漸漸壓了過來。“瀛……”一語出口只覺咽喉劇痛,竟是說不下去。身側(cè)溫?zé)岬囊粓F(tuán)似是被這一聲驚動,蠕動著起來在他手邊輕輕磨蹭。柔軟得緞子似的皮毛,肥肥軟軟的身體,撒嬌似的叫聲,讓沈筠想起了公子那只瞳色淡金的黑貓。但除了這只貓,四周還是一片寂靜黑暗。似是過了很久很久,他聽見門發(fā)出輕微的響動,有人隔著門說話。“你哥哥……公子累了在睡……是,你大叔在里面,但我不能讓你現(xiàn)在……都是外傷,救得及時沒有性命之憂……你進(jìn)去他也說不了話,咽喉被寒氣所傷,慢慢會好的……不過,他眼睛看不見了。”大概也是因為寒氣的關(guān)系,聽力下降了不少,這話沈筠聽得斷斷續(xù)續(xù),但這只言片語就足夠了。原來……這一雙眼睛并沒有傷在那個天君手下,卻最終還是看不見了……不過沈筠連死都不怕,倒也不太難過。況且瀛澤在外面,這個認(rèn)知讓他安心了許多。忍著疼挪動手臂,摸索到床頭一個瓷碗,把它碰到了地上。“大叔!”聽到響聲后門立刻被推開,下一刻少年撲在床邊,淚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沈筠臉上,卻不敢伸手碰一碰他。沈筠躺在那里,四肢百骸無一不痛,眼睛看不見但還是努力睜大,向著少年的方向。然后他笑著說:“瀛澤,讓我摸摸你吧。”作者有話要說:狗血來了,甜蜜還會遠(yuǎn)么?71、六十二(含茄子手繪插畫XDD)...沈筠咽喉劇痛,雖然盡力大聲說話,但吐出的句子還是聲低而破碎的。但瀛澤離得他很近,聽見了。“大叔……”他站在床邊叫,聲音細(xì)細(xì)的微帶哭腔,猶豫著不敢更靠近一些。直到沈筠伸出的手無力支持,軟軟地落回床上,他才心中一疼,趴在床邊把臉?biāo)偷酱笫迨稚稀?/br>濕漉漉熱乎乎的氣息從手上傳遞過來,沈筠松了口氣,摸摸他:“傷得怎樣?”“我沒事……”瀛澤拼命搖頭。沈筠嘆口氣,又問:“疼嗎?”他不信這個孩子沒事。聽公子講過發(fā)生的事后就一直如此,只是當(dāng)時情勢所迫無暇細(xì)想,現(xiàn)在壓抑的恐懼和擔(dān)心才一絲一絲浮了上來。瀛澤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他想撲到大叔懷里說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受傷,想說我傷得根本沒有大叔重,也想問一句大叔你疼不疼……但最后還是一句都說不出口。淚水落在沈筠手里,因失血而冰涼的皮膚上,guntang的感覺更加清晰。“瀛……”沈筠想說什么,但一開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渾身上下的傷口都被牽動,他眉微皺,片刻唇已見了血。瀛澤一時呆住。他見過大叔纏綿傷病的樣子,但那時沈筠多半只是微閉著眼,臉色淡淡的恍如透明,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看不見,一雙眼睛下意識地睜著,竟然有幾分痛到極處的茫然和軟弱,偏偏又死咬著唇不肯出聲,這神情如同一把尖刀,直直刺到了瀛澤心里!劫后余生的少年唇色也變了。沈筠的唇是染血的艷紅,他的是慘白。正在這時,一道微風(fēng)輕輕地飄了進(jìn)來。“別說話,別動,”身邊有人溫和道,“你咽喉為寒氣所傷,最好不要說話……瀛澤天分極高,只要神智清楚,其余的傷都是小事。”三言兩語間他已拂過沈筠身上的幾處xue位,讓疼得幾乎痙攣的人漸漸平復(fù)下來。鼻端茉莉蜜糖的氣味更重,這個滿身糕餅味道的人聲音和方才在門外時一樣溫柔。這種溫柔讓人安心。沈筠知道他是公子身邊的人,心中略松,放任自己沉入了黑暗。“裴老板……”瀛澤低聲道。“叫我裴雅,”說話間,這人衣上的紫藤仿佛無風(fēng)自動,人也帶著紫藤樣清淡的笑,莫名地讓人溫暖,“瀛澤,別哭。”“嗯……”瀛澤同哥哥借住公子家時同裴雅還算熟悉,經(jīng)歷過這許多事巴不得有人替他做主,因此乖乖的,分外柔順。“你哥哥正在夢華巷養(yǎng)傷,暫時不用擔(dān)心,”裴雅溫言道,“公子也神思耗盡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