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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迅速的滾到車座間的縫隙里。秦淵飛快的摔上車門,一柄黑色手槍已經牢牢的抵在了周漁的后腦勺上:“別動!”他扣動保險,槍上膛的危險聲音清晰的躥入周漁腦髓,他頓時冷汗直冒不敢回頭,僵直了身體喝到:“混賬,你竟敢造反!”周漁身邊四五個人,立刻轉身將槍口對準了他。漆黑的野外連臉都看不真切,秦淵高聲道:“老大,尚臣會已經完了,既然我們逃不掉,把你交上去至少還可以輕判幾年!”他的聲音放得十分響亮,足以讓另一輛捷豹車邊的人也聽個一清二楚,江奕混在那一堆人里,毫無意外見到身邊幾人先是一愣,看到另一邊的異動,頓時舉槍對著那邊。然而聽見秦淵的話,臉色卻疏忽間變得猶豫不定。江奕身著尚臣會的偽裝,將沈辰豐護到身后,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緩緩的退了幾步,扭頭示意他躲到車后去。黑暗中沈辰豐一言未發,悄悄往后退,退到車尾處,猛的矮身一躲,藏進車頭的黑暗空間里。風聲刮過荒草地,到處都是窸窸窣窣的草木聲。越來越大的雪花落到人臉上,脖頸間,冰涼的溫度一如人心。片刻的沉默與掙扎過后,江奕混在那群人背后,完全擋住別人視線,冷冷的一勾唇角,拿槍上膛,響應道:“說得對!看這架勢反正已經逃不出去了,與其被亂槍打死,還不如戴罪立功!”“砰”的一聲,他朝夜空開了一槍,槍聲仿佛某種催化劑,所有人都緊張的端起武器。警方適時出動,喊道:“大家聽著,周漁才是主犯,你們都是從犯,主動投案爭取寬大處理!”周漁臉色劇變,顫聲喊道:“別聽他的,即使抓了我,這些條子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跟了我這么多年,我可從來就沒有虧待過你們!”秦淵在他身后冷笑道:“老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你教我們的,最后關頭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他高聲對警方喊道:“我投降,周漁現在在我手上,你們必須要保證我的安全!”警方那邊的揚聲器:“放下武器,警方確保每一個人的安全!”周漁滿頭大汗地吼道:“混帳東西,給我打死他!”沒有人動手。周漁眼珠子亂瞟,尚臣會走到這一步樹倒猢猻散,現在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是他用巨大的利益誘惑留下的。這些亡命之徒唯利是圖,然而前提卻是保命,這個時候如果叛變,他九死一生。“你們誰給我殺了他,我給你們五百萬!”“……”“五千萬!沈辰豐帶過來的錢都歸他!”“……”有人猶豫地抬高了舉槍的手,似乎舉棋不定。秦淵道:“我們被條子圍了,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還要錢有個屁用!”周漁喊道:“一個億!我把尚臣會都給他!人質還在我們手上,警方奈何不了我們!”現場氣勢如緊繃之弦,一觸即發。黑暗中好幾個人都微不可查的關注著其他的動靜,手中的武器卻一刻不敢放松,生怕自己晚了一步,一個億就沒了!終于有人瘋狂了,大喊一聲:“老子豁出去了!”砰然槍響,秦淵帶著周漁往前一撲,順著地勢往前滾了兩步,幾個人幾乎同時開槍,他方才站的地方后方車玻璃被打得支離破碎,殘渣亂濺。一瞬間所有人都轉移了射擊方向,直逼地上的周漁與秦淵。周漁被秦淵扯著滾了幾圈,爬起來纏斗到一起,猛然一槍射在腳下,嚇得他一陣心驚,大喊道:“別開槍!別開槍!你們想把老子一塊兒打死啊!”說罷猛的一拳砸向秦淵面門,被秦淵抬手架住,一拳沖著他鼻子招呼過來。周漁躲過,徹底看清了秦淵的樣子,頓時怒不可遏,大聲罵道:“池瑞!我cao/你/媽!”江奕這邊人的紛紛趕到那邊去,江奕要去幫忙,沈辰豐從車后繞出來猛的將他拖到一邊,早已潛伏在一邊的警察趁著亂勢圍上來。“舉起手來,不許動!”局勢在眨眼間被壓了下去,周漁的手下被繳了槍,帶上手銬。周漁揪住秦淵不放,死死的一拳砸向他的太陽xue,秦淵兩眼昏黑,肩膀上的傷口在劇烈的動作下撕裂一般的劇痛。他漸漸不敵,這一拳硬挨下來,大腦瞬間像是要爆炸一般,所有神經都嘶吼起來。兩名警察跑過來將周漁架開,秦淵肩膀上暈出大團血跡,唇色干裂的張了張嘴,漆黑深邃的雙眼漸漸失神。“秦淵!”林羨反綁著雙手從車內摔了下來,一旁的警員幫他解開繩索,他便立刻爬起來,跌跌撞撞地爬到秦淵身邊,看到秦淵身體里不斷奔涌的鮮血,猛的捂住了嘴,大顆的淚珠從眼睛里滾落下來。“秦淵……”他顫抖的伸手將他摟進懷里,滿是傷痕的手顫抖的撫摸上他的臉龐,掌下是接近尸體一般冰涼的溫度。“秦淵……你要有事啊……你不要死……”林羨放大了聲音嘶聲哭了出來,悲痛而后怕的生音傳遍雪夜的荒原,他用盡了力氣抱住懷里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大喊道:“你不要死……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要你死……”沈辰豐在警員的幫助下解開手銬,揉著發疼的手腕走出來,俊朗的面容隱藏進黑暗里,唯余那雙深沉的眼,一言不發的望著前方黑夜里狼狽擁抱的兩個身影。作者有話要說:☆、064.結局三天后,林羨從深度的昏迷中發出了第一聲微弱的呻/吟。“水……”江奕趴在床邊,一聽見響動就立刻醒了,抬起頭來,偏長的碎發遮住了疲累的眼睛,驚喜地叫到:“哥!哥你醒了!我這就去給你倒水!”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小腿一陣麻木刺痛傳遍全身,他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倒進一個人懷里。回頭,發現那人是沈辰豐。“沈、沈董,你怎么來了?”沈辰豐看樣子剛從公司開完會趕過來,“你坐著,我去倒水。”江奕坐下按摩發麻的左腿,試著抬腳,痛苦得想咧嘴大叫。沈辰豐端著水走到床邊,手臂輕輕的托起林羨的頭,小心翼翼的將水喂進他嘴里。林羨神智還不曾完全清醒,像個渴壞了的孩子,急急的往下吞咽。沈辰豐柔聲道:“慢一點,別嗆著。”似乎是聽到他的聲音,林羨放緩了動作。沈辰豐看著他將醒未醒的臉,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撫摸,林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