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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臉色有些發(fā)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讓到一邊。里面有十幾個人,周漁正在與沈辰豐對質(zhì),林羨就在他手邊,只要有不對勁,周漁可以立刻舉槍殺了他。秦淵的手死死的按住肩膀,鮮血浸透了西裝,染得一片腥濃深漬。江奕臉色變了:“你受傷了!”秦淵點點頭,問道:“報警了沒?”江奕道:“報了,還有幾分鐘就到。”秦淵道:“通知警方,對方有人質(zhì),讓他們分散包圍,我們見機形勢。”江奕踟躇道:“可你的傷這么重……”秦淵靠著墻壁坐下來,失血過多令他腦袋有些暈眩。是他大意,竟然讓尚臣會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綁走了林羨,還不小心中了一槍,盡管沒有傷到要害,但只是草草的處理過的傷口,經(jīng)過這么遠開車過來,整個肩膀幾乎已經(jīng)麻木到動都動不了。看到林羨渾身是傷的樣子,他咬緊牙關狠狠的捏了捏拳,靜靜的等待著時機。江奕收到了警方傳過來的消息:“警察已經(jīng)到了,他們按照你說的,打算分散包圍他們,對方手中有武器,怕待會兒會有惡戰(zhàn),讓我們離遠點。”秦淵站了起來:“就趁現(xiàn)在,先解決后面兩個,再分頭繞到前面去,等里面的人沖出來,我救小羨,你負責沈辰豐,退到廠房內(nèi)就安全了。沒有了人質(zhì),警方對他們也不會考慮抓活的。”江奕心中有些發(fā)毛,搓搓手道:“我……我只會打架斗狠,可以嗎?”秦淵看他一眼:“注意安全。”兩人躡手躡腳的繞道廠房后面,兩名看守的小弟腰間配著槍,坐在屋后的石墩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秦淵偷偷湊近,一手劈向一人后頸,另一人立馬警惕的站了起來,卻迎面迎來一道黑影,秦淵將他踢到在地,江奕扳著塊石頭猛然砸下去,那人立刻不吭聲了。“死……死了嗎?”秦淵探了探鼻息:“還活著,走!”兩人兵分兩路,分別朝前門兩名看守摸過去,秦淵眼前發(fā)黑,踩中一塊突起的石子,腳下一個踉蹌摔到在地,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什么人!”猛聽一聲大喝,兩人端著槍防備的往這邊摸索過來,江奕咬了咬牙,撿了塊板磚猛的大喝一聲,撲倒一人不分由說的拼命往下砸。那人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嚎,另一人拔槍對準他的腦袋,冷不丁身后簌簌風響,秦淵從背后高高一躍,雙腿夾住他的脖子猛的一摔,那人摔了個七葷八素,江奕瘋了似的撲過去板磚亂砸。廠房內(nèi)的人已經(jīng)驚動了,周漁派了四個人出來查探。秦淵連摔兩次,傷口撞得裂開,鮮血伴隨著劇痛汩汩流出,他幾乎是反射性的撿起地上的槍猛的一陣亂射,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人,但是好歹滯緩了對方的沖勢,繼而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后方幾聲槍響,荒草地里冒出大片武裝人頭。那些人一看是警察,立刻慌亂的沖了進去,緊閉了大門。“怎么辦?”廠房內(nèi)幾人都面色惶恐,對方人勢太多,這里被包圍之后幾乎沒有出路。周漁眼中燃起怒火,站起來沖著沈辰豐狠狠的揍下去:“姓沈的,你竟然報警!我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殺了他!”他抬起手槍猛的扣動扳機,碰的一聲槍響,沈辰豐搖搖晃晃的撞過來讓他失了準頭,子彈落到一邊的柱子上,擦出砰然的火花。周漁怒不可遏,猛的再次扣動扳機。然而他的子彈被他盡數(shù)卸去,氣得他猛的摔了槍,從別人手上搶過一把。沈辰豐攔在林羨面前,冷冷道:“周漁,我勸你想清楚!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被警方包圍了,挾持了人質(zhì)也許還能跟警方談談條件,若是將我們都殺了,你絕對死路一條!”周漁過了沖動勁,知道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出路,于是當機立斷,立刻讓人架了沈辰豐與林羨,派人先出去跟警方交涉。他們一眾人在局勢穩(wěn)定之后,緩緩的打開大門,數(shù)把冰冷槍口對準了人質(zhì),推搡著走了出去。“聽著,”周漁大聲道:“我們要一艘船,由你們送我們過去,等我們到達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釋放人質(zhì)!”“否則!”他將林羨推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抬槍在他身側開了一槍。警方立刻有談判專家喊到:“別開槍,不許傷害人質(zhì),你們的所有要求我們都會仔細考慮!”“我們要的不是考慮!”周漁瞇起眼睛堅決道,“我們要的完全達成!我數(shù)三聲,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就在他身上開個窟窿!”“三!”周漁的聲音回蕩在入夜的荒地,凄涼的風寒意透骨,有人感覺到臉頰冰涼,抬頭發(fā)現(xiàn)天空中飄起了雪花。“二!”“……”“一!”“我們?nèi)即饝悖 闭勁袑<壹皶r道,“但是作為交換,你必須先交還一名人質(zhì),我們需要看到誠意!”周漁冷笑道:“誠意?老子沒這種東西!但是這個條件成交!第一個人質(zhì)在我們見到船之后才會交給你們!”警方考慮了半晌:“成交!”周漁示意手下架起林羨,抬起槍,命令道:“現(xiàn)在,命令你們的人退后二十步,我需要看到我們的車完好無損。”形成包圍圈的警員一步一步退了開去,露出停靠在廢墟邊沿的兩輛黑色捷豹。周漁帶著一幫同伙緩慢的向車輛移動,林羨與沈辰豐并排被推在前頭,身后抵著七八支黑洞洞的槍口。林羨咬著牙,這種緊張對質(zhì)的場景令他捏了一手的冷汗,生怕一步走錯就引發(fā)整個局勢的混亂。然而有沈辰豐走在他旁邊,那深沉如山的沉穩(wěn)氣場令他時刻感覺到了無言的安撫和冷靜。這就是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即使被逼到絕境,依舊坦然處之,始終讓人相信著他一定有扭轉乾坤的能力。林羨腳下有些踉蹌,視線也有些模糊。他身上的傷要比沈辰豐重多了,那些人將他抓來,本來就是要他的命的,拳腳招招都往要命的地方踢,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強迫自己清醒,恐怕他早已不省人事。“為什么要救我?”他滿腹苦澀,艱難地開口。沈辰豐為他付出的越多,他心中的愧疚就越發(fā)深刻。他寧愿剛剛沈辰豐選擇的是沈辰榮,即使真的被他親手開槍打死,也絕不會恨他一星半點。“我不管你是誰,”沈辰豐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淡淡道:“只要你身上還有一個部分是他的,我都會拼了命的去保護。”沈辰豐深深的沉默的下去,也許這就是本能。即使知道這具身體里已經(jīng)換了個人,可是只要看到這張臉,他就無法痛下決定,更無法親手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