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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離根本不需要用那么大的力氣去夾住匕首,那玩意兒連他油皮都刺不破。 對面,司馬離癡癡呆呆地站著,他是個心志堅毅的人,雖然中毒,卻堅守不倒,雙腳下陷石頭深處,竟是要把自己種在這石階上,也不肯退后一步。 但文臻的saocao作還沒完。 她忽然笑了笑,伸手從衣裳的破洞里掏了一下,然后她掏出了兩張紙,一張是黑色的,鐵甲的質感,尖刺林立,閃爍毒物的藍光。一張更,上頭一條毒蛇盤踞吐信,形態猙獰。 但這只是兩張紙而已。 而她取出紙的地方,里頭就是一片雪白的里衣,什么軟猬甲,什么身藏毒蛇,不存在的。 所以,如果先前司馬離不被這兩張紙迷惑,不連著兩次收手,現在當然是她滾下臺階。 文臻身上就這兩張紙,一直沒用就是等著司馬離,她分析過了,這位一心武學的當家,人品倒是不壞,所以和女子對戰時,不會招呼到任何不妥的地方,比如大腿什么的,能打的只有肩頸,再不然就是胳膊。 君子欺之以方嘛。 她抖了抖那兩張紙,湊近司馬離,輕聲笑道:“二當家真是君子,多謝多謝。” 司馬離有點迷茫的眼神,直直地落在那兩張紙上,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眨了眨,又眨了眨。 “咕咚。” 雄壯的身影倒下時的氣勢也很驚人,腿還陷在石坑里,上半身已經倒了下來,文臻巧妙地在司馬離倒下的時候一拉,讓司馬離向后倒,越過了石階向下的邊緣。 所以,她又勝利了。 再上百級,孫才的臉色很難看。屠絕的臉色很復雜。 自以為是的大話不敢再講,好半晌孫才才道:“都是陰謀詭計,雕蟲技!” 文臻的表情很驚異。 “孫壇主是,二當家連雕蟲技都敵不過?” 孫才窒住,然后絕望地發現連斗嘴皮子這扈三娘也是個坑。 文臻瞇起眼睛,她發現自己和司馬離打了這一場,而本該也斗起來的孫才和屠絕卻沒有動手。 孫才不動手,就意味著他不能再往上走,那馬上自己就可以揍這個王鞍了。 文臻并不覺得可惜,她從來不輕看任何人,雖然她的手段還沒有使完,但她也并不認為憑這些手段就真的可以一路上梯,成為共濟媚老大。 雖然共濟盟做老大聽起來很有誘惑很有好處,但是她自己的身份足以睥睨這些草莽。 只是…… 不往上走,為什么不下來。 她遙遙望著上方,然后眉頭皺了起來。 底下的人們大多還在詫異,因為看見孫才忽然向屠絕施禮,以為兩人要對戰了,雖然有點失望不能立刻看見扈三娘用什么新手段坑孫才,但是能看見從未有人挑戰的大護法被人挑戰,也是一件妙事。 但是屠絕回禮之后,忽然便側身讓開一步,然后孫才又向他一禮,這回明顯是在道謝,隨即便輕輕從他身側走了上去。 過了九百階。 一陣嘩然。 君莫曉氣得臉都紅了,大罵無恥,又一把揪住那個也怔在那里的打臉帝:“打賭!打賭!打賭屠絕這個老不死一定斷子絕孫!” 燕綏停下了嗑瓜子,盯住了屠絕。 這位大護法,在共濟盟也是個神秘人物,從英文及他手下查到的資料來看,這位在幾位共濟帽家中,是個智囊型人才,據早先共濟盟并沒有接受西川刺史的私下招安,是這人一力堅持,才有了后來的地下合作,從先前的情形來看,這人自然是個老辣的。 這位的來歷也尋常,早早入了共濟盟,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只是英文及其手下,卻查不出更多,比如此饒籍貫,出身,師門,家……明面上這人自然是西川人,但除此以外,一個人其余相關都沒有,也是件很奇怪的事。 或許,蛋糕兒一直直到走上這級階梯,才真正遇上了對手呢…… 臺階上,對著屠絕明顯的放水挑釁,文臻并沒有生氣,只上前一步。 她腰側的玉牌輕輕一蕩。 屠絕的目光也輕輕一掠,然后對文臻舉手為禮。 文臻正要回禮,對方卻隔著舉起的手,嘴唇微動,“白頭才翻身,拿來散酒作應酬。” 文臻一怔,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眼光下意識往階下一飄,燕綏就在人群前方嗑瓜子,隨即她忍不住一笑,心想隔這么遠,屠絕聲音又低,燕綏怎么能聽見什么? 但隨即她便看見燕綏的眼光在她腰間一落。 文臻心中一跳。 她一直懷疑唐羨之在共濟盟也有暗樁,不為別的,就為唐羨之敢單身和易銘上山。易銘敢上山是因為她是西川刺史,山下有大軍,山內有暗樁,共濟盟也是她的地盤。但唐羨之為什么敢上山?如果易銘要對他不利,共濟盟這種性質的存在是最合適的地方,有實力,有險地,利于隱蔽,事后還可以與西川割裂。 共濟盟本就是西川刺史用來做這些事的刀。 至于結盟,文臻可不認為對于這些豪強人物,結萌同于忠誠。 所以她把唐羨之給的玉牌戴在身上,她了解唐羨之,也許這個玉牌有貓膩,但表面上一定和唐家有關聯且有一定作用。 如果遇上了看見玉牌表現有異的人物,一來可以借此機會讓對方讓路,二來也可以了解一下唐羨之的釘子是誰,雖不打算做什么,但是了解敵饒暗樁總不是壞事。 但是一路打上來,并沒有遇見任何奇怪的人,包括眼前的屠絕,也沒露出任何端倪,甚至還分外排斥來著。 這些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有了方向就有了答案,那明明是“長川”兩字的謎面。 但當然不能答長川,她笑道:“大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