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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濟盟和易家的復雜關系是不能和這些山野草莽說明的,而共濟盟不僅和易銘有勾結,還和同樣出身易家卻另有野心的易慧娘有關聯,那就更難解釋了。 文臻之所以猜測是易慧娘,就是因為易慧娘住在四圣堂,她的身份如此敏感,就算對鳳翩翩有救命之恩,那也只是和三當家的私人交情,也只該在山下或者其他山頭隱秘處居住,怎么還能住在四圣堂這么敏感的地方,享受當家級別的供奉? 那除非她本來就該享受這樣的供奉。 如今易慧娘已死,熊軍已散,當家們自然不能讓死了的人再來影響自己的士氣和名聲,再加上鳳翩翩好歹和易慧娘有幾分香火情,自然要為她留下那最后的尊嚴。 底下,君莫曉的笑聲十分囂張:“哈哈哈給我磕頭啊!” 臺階上,文臻笑著抬頭看鳳翩翩:“三當家,現在輪到咱們了。” 方才她說起易慧娘,震動了鳳翩翩的心神,鳳翩翩直接跳下了臺階,等于對孫壇主認輸,倒是便宜了孫壇主。 鳳翩翩凝視著她,忽然道:“三娘,我姑且叫你三娘吧。不管你來這共濟盟所為何事,最后又做成了什么,終歸你沒傷著共濟盟,共濟盟也沒為難你。能做到這一步,大家都不容易,那又何必非要進這一步,讓大家伙兒難做?” 文臻笑笑,心想她和燕綏昨晚那一番出手,易銘和唐羨之匆匆下山,以及山下的動靜,終究瞞不過共濟盟。或者共濟盟從一開始對她的身份便有猜疑,只是冷眼看著而已,相比之下,倒是眼前這位三當家鳳翩翩,還算是一個實誠人。 “我對共濟盟并無惡意,甚至也算幫過你們的忙。既如此,把上頭那家伙扔下來,交給我處理,我便不往上走。” 鳳翩翩轉頭看孫壇主,文臻說了聞近檀被擄的事,鳳翩翩眉頭一皺,還在猶豫,上頭屠絕已經冷聲道:“不行!” “哦?” “規矩不可破,上了天梯,除非戰敗或者自愿退下,否則不能因為任何原因停下來。”屠絕上下掃了文臻一眼,面色漠然,“再說孫壇主已經贏了三當家,可以躋身當家行列,處置當家身份者,只能由高層合議,大當家最后決定,怎可交給你一個外人處置!” 孫壇主站在鳳翩翩原本的那級臺階上,這是個五短身材的漢子,面色發青,細長的眼睛看人時眼神厲烈如刀鋒,此刻撩起唇角一笑,緩慢嘶啞地道:“有幾分本事,追到這里。不過你既說我有罪,我倒要問你一句,我以當家之尊,要你區區一個婢女,這都不成?” 他這話一說,在場大多都是男人,都露出幾分贊同之色。 男權社會,女人弱勢,更不要說在更加雄性的江湖,聞近檀跟在文臻身邊,平常親自灑掃下廚,在眾人看來,也就是個婢女身份,堂堂一個壇主,要一個下級頭目的婢女,那簡直是那位頭目和婢女的榮幸,便是手段有些不光彩,那也是首先這婢女不識抬舉,沒有欣喜交加地接受的緣故。如今孫壇主身份更高,眾人想著,便是那婢女先前不愿意,現在想必也愿意了。 當下便有人道:“是啊,咱們共濟盟堂堂當家,何等身份,要一個婢女怎么了?” 有人道:“說不定現在再去問那小娘子,人家知道孫壇主已經是孫當家了,保不齊就改變心意,歡喜應了呢。” 還有人起哄道:“孫壇主,哦不孫當家,至今還未娶妻呢。可是打算娶這小娘子做正頭娘子?” 孫壇主嘴角一翹:“那是自然。” 眾人頓時很滿意地笑起來,道:“如此真是那姑娘的福氣了,一個婢女,成了當家夫人,這是何等造化!三娘,你可莫再鬧了。” 孫壇主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文臻:“雖然不知道你這一路怎么混上來的,但想來到了這里,也是巔峰了。這人,要懂得見好就收,也要懂得進退分寸,我要你身邊那女子,不過是想她做我的夫人,這是她的福分,也是你的運氣。你懂些道理,這便退下,去整治幾桌好酒席,回頭我們那喜酒,便在你那食堂辦了。” 臺階下,君莫曉反手去拔自己的刀,“莫攔我,莫攔我,我現在就去把那兔崽子宰了,叫他下陰曹地府去教人分寸進退!” 易人離的鞭子一圈一圈纏在手腕上,在一圈一圈啪啪彈開來,打得空氣噼啪作響,他對著上頭不耐煩地一抬下巴,道:“也別讓她累死累活地和這些混賬斗了,干脆一起上去踢死算完。” 厲笑一手拉住一個:“別沖動,咱們這樣沖上去,文臻之前一路打上去的辛苦就白費了!” 眾人都去看燕綏,燕綏只顧著吃瓜子,以及欣賞他家蛋糕兒打架的英姿,一不小心瓜子吃多了,吃得口干,換了茶在喝,也不知道中文的背后大簍子里,怎么隨時都能拿出熱茶。 燕綏慢悠悠喝完一口熱茶,才道:“別吵。” 再喝一口:“別妨礙我看她罵人。” 再喝一口:“別影響我掙錢。” 眾人:“……” 殿下,讓夫人在前頭打生打死,你在后頭看戲喝茶賺銀子,真的合適么…… …… 第兩百八十五章 打人就是要打臉 臺階上,文臻喃喃自語:“槽多無口,槽多無口啊!” 她沖屠絕揚了揚手:“首先,大護法,你既和我說規矩,我也和你講講規矩,你說我是外人?嗯?我在你遂峰一路上天梯,目前也進了當家之列,你說我是外人?那你們算什么?” 屠絕窒住,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見文臻飛快地又道:“我是堂堂正正報名交了投名狀入了共濟盟,入盟以來謹言慎行友愛幫眾,并無任何不妥處,如今也是堂堂正正按照規矩上天梯。既然你們不是規矩人,我來和你們說規矩,幫規第三十二條,不可jian盜yin邪;幫規第四十八條,不可傷害幫眾;幫規第五十一條,不可恃強凌弱,不知道諸位還記不記得,當然,如果幫規只是擺設,或者只是針對下層幫眾的條文,那這話就當我沒說。” 她說完這段,成功地看見底下普通幫眾的臉色難看起來,而屠絕的臉色顯然更難看,張了張嘴,卻依然沒有說出話來。 文臻卻已經轉向孫壇主,斬釘截鐵地道:“不成!” 孫壇主愣了一下,才想到她是回答他先前那句問話,可那句問話他本就是想羞辱文臻,根本沒想過要答案,沒想到她倒真答了。 “三個原因。”文臻豎起三根指頭,“第一,你擄走的人不是婢女,是我的朋友,雖不入共濟盟的等級,但出身良好,家世清白,而你,說到底,一介匪徒而已。所以論屈尊,她屈尊;論不配,你不配。” 不等臉色霍然變得鐵青的孫壇主說話,她又笑:“我不是瞧不起土匪,我自己現在也是土匪,只是匪也要有匪德,干出欺男霸女這種行徑,還擺出施恩的嘴臉,你臉這么大你媽知道嗎?” “最后一點。”她手指點點孫壇主,“我們家的女子,不需要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