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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撬床頭鑲嵌的青玉。 干著活,她忽然猶豫了一下,又問:“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這都是你設計的吧?” “怎么會呢。”文臻答,“不過你又何必想這許多,你只需要仔細想想,最后的結果,是不是比你在這個小宅子里等著人小氣吧啦地施舍,一輩子過著扣扣索索又無法自由的生活要好?” 結果好,便好了。 現在走投無路,又遇上一條看起來不錯的路,無論誰都必須這樣選擇。 文臻笑了笑。 反正無論什么路,都是她安排走上的路。 她剛剛醒來,就認出了這里是易修年的外宅所在。 窗紙都是深色的,這是易家人的習慣。 案幾上一罐燕窩,罐子上有易家的銘記。 屋子整體布局有種華麗中暗藏的俗氣和寒酸,和易家大院總體的風格不符,所以這不是易家。 李石頭紙條曾說過一句。 “易修年經常會拿大宅的補品送給外宅的女人們。” 由此可見,易修年此人,又小氣又貪便宜又愛撐面子,這屋子符合他的風格。 這里想必就是易修年的外宅,在水下對她下手的就是這家伙。 之前得知這個消息時候,她就已經囑咐英文等人查一下易修年還有哪些外室。 大房固然容不下外室,外室之間更彼此水火不容。畢竟同行相忌。 果然便用上了。 引誘外室去撕逼,她趁機“勾引”易修年。 她猜到易修年上頭的易燕吾,應該會想圍城打援,利用她來引誘她的幫手自投羅網,所以會告誡易修年不要招惹她,那么她只好自己開窗展示美貌了。 果然色鬼沒扛住,進來了。 本來要弄倒易修年挾持他的,結果小妾發現了競爭對手并慘遭鎩羽,將這怒氣發泄在花心的男人身上。 她也便將計就計,設計了一出“醋壇子母老虎打傷金主”事件。 這種女人,看得見錢,擔不住事。情與恩在她們眼底,不抵白銀一錠。 她們也敢于火中取栗,前提還是為了錢。 更何況易秀年的吝嗇,早已積蓄了她一肚子的怨氣。 至此,一切皆如文臻所想。 她下了床,從易修年身上搜出了幾管藥物,換成尋常人自然無法辨別真偽,容易出錯,但在她這里,這不是問題。 解藥服了下去,她出了口氣。 這次碎針之后,她發現她明明中了毒,但內力全無情況下,依舊能靠拳意出拳。 她學的這一門奇怪功夫,已經進步到可以不需要內力而依舊有八成效果。 這是易修年始料未及的,所以他才敢走到文臻面前。 氣力完全恢復后,她換上易修年衣服和他一樣的發型,戴上他的面具。 女子已經準備好包袱,看著她的動作,吸一口氣,心想這女人果然厲害,明顯沒中毒啊。 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還建議文臻:“個子不夠,我給你找雙高蹺來,以前我們玩過這個。” 她找了雙高蹺,文臻綁上,將最后的身高短板也找齊。 然后兩人相攜著出去,外頭的人其實已經習慣了兩人經常打鬧,易修年向來自詡是個有情趣的人。哄女人比較有耐心。 他的隨從看見兩人出來,主子低頭哄著三娘子,三娘子怒氣已經不見,淺笑低嗔,又是平時情狀。 隨從護衛們心里都笑一聲,轉開目光。 聽見主子啞聲道:“好啦好啦,沒有的事兒,哪,拿著,去買珠子去,你上次不是說想要畫寶坊的明月珰嘛……” 說著拎起一個巨大的包袱,笑道:“拿這個去換……” 護衛們眼光避得更開,看著地面的眼神更加鄙薄。 旁支就是旁支,沒一分豪門子弟的教養和風范。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未來易家主人,未來易家主人總是偷偷拿大宅的器物出去當換錢也是夠了。 因著避嫌,也因著輕蔑,護衛們都沒多看,由著文臻坦然拎著細軟,把卷款私逃的三娘子送出門。 三娘子挎著包袱跨出門的那一刻,心中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這一個時辰真是一生中最神奇的一個時辰,人生在這里竟然忽轉了一個巨大的彎。 這個彎轉得如此急,好幾次她以為自己栽了。 未想到最后還真能帶著金銀從容出這門。 這讓她對接下來的空手套白狼充滿信心。 而文臻進門之前,在墻上做了一個記號。 她轉了一圈,確定易燕吾不在,昨晚易家大院丹崖居的動靜太大,易燕吾想必也要去那里處理善后。 丹崖居的動靜肯定會驚動潛伏在易家大院的其余人,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營救怎樣了。 文臻很擔心因為自己的失蹤,會讓眾人分散精力,不能專注地救燕綏。 所以她得盡快順利地回到燕綏那里。 走回去的時候,她聽見兩個護衛在低聲說話。 “聽說宜王車駕終于到主城之外了……” “對啊,一大早就派人城下展開儀仗叫易家人來接。” “大院那邊不是派人去說了嗎,昨晚丹崖居遇襲,家主受傷,目前正在全城搜捕兇手,城中可能有心懷叵測者混入,不敢令殿下萬金之軀入城蹈險……你說這丹崖居炸得可真巧,長老堂可算現成地得了好借口。” “不是說宜王那邊說殿下病了,既然不方便城內接待,刺史也該出城伺疾?” “倒是精刁!但是地盤是我的,你來搶我的東西,還要我去伺候你,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刺史可沒理他!” “也不知道后續會怎樣,說起來,刺史怎么想的,好久沒露面了,昨晚丹崖居那動靜你聽見沒有,易家大院那什么地方,怎么可能給人炸成那樣……我這心里,總覺得怪不安生的……” 文臻皺了皺眉。 按照計劃,宜王車駕終于抵達,正式對上了易家。 易家拒絕接待本就在意料之中,下一步也就是公開宣讀圣旨罷官,再將圣旨送入丹崖居,形成事實結果。 但意料之外的是,丹崖居已經不存在了。 文臻在屋子中坐下來,易修年被制住,在屋子外養睡蓮的大缸中呆著,這季節缸里都是碎冰,文臻以此聊表他讓人將自己結成冰的謝意。 不多時她把易修年從缸里撈出來,叮里當啷的冰塊落了一地,文臻看看易修年慘青的臉,拎起一塊冰塊,二話不說,咔嚓一聲,敲斷了易修年剛才摸她的手指。 易修年的慘呼聲被她用他的頭發塞住。 文臻在他耳邊冷冰冰地笑:“一根手指是利息,你整個人都欲圖對我不軌,還是兩次,按照我的計算方式,夠你死去活來兩回。你要想嘗試呢,就不要聽我的話。” 易修年拼命點頭又搖頭,然后絕望地發覺這句話怎么回答都是個坑。 文臻也不要他回答,這種人向來沒膽氣,只適合做傀儡,大家輪流用一用。 “等會你名下鋪子的掌柜們來,記住按我說的去做。” ------題外話------ 月底了,有月票別忘記扔啊,貪污和浪費是最大的犯罪哈。 第兩百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