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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居然還可以坐在屋子里等消息? 過了一會,平云夫人出來,再次正式地向兩人道了謝,又請兩人入內喝茶,燕綏文臻也便不客氣地進去了,進入外廳的時候文臻觀察了一下,發現里頭安安靜靜的毫無聲息。 平云夫人親自相陪,和兩人娓娓說起孩子的生來帶病以及喜歡亂跑,她看兩人的眼神,和先前又有些不同,先前是全然的警惕,此刻警惕猶在,多了些審視和打量,卻又含著些淡淡的感激。 文臻總覺得,這些變化,就發生在她聽說孩子不見了然后回到自己院子的這段時間內。 她想了想,道:“夫人,我們找到小姐的時候,看見她正在喝一種奇怪的液體……” 平云夫人臉頰抽了抽,勉強笑道:“她自小有病,這是她的藥。” 燕綏從懷里取出那瓶子,“藥?” 平云夫人臉色比那“藥”還難看,失態地伸手去奪,“給我!” 燕綏手一縮,當著她的面又塞回袖子里,淡淡道:“既然是藥,正好,我也有病,可以嘗一嘗。” 平云夫人咬牙,半晌卻又笑了,一掠鬢道:“你愛嘗便嘗唄。” 燕綏向來是懟人的紅臉,文臻的角色就是個白臉,笑著拉了燕綏一下,和平云夫人道:“夫人莫憂心,我們倆略通醫術,自然知道這不是個好東西。拿了這藥,是想看看能不能研制出解藥來。至不濟也要易小姐解了對這東西的癮,好歹過幾天正常日子。” 平云夫人正在喝茶,手一頓,一盞茶險些潑在手上。 定了好一會兒,她才猛地放下茶杯,一把抓住了文臻的手,近乎失態地急切地道:“你看出來了?你有辦法?你真的有辦法?!” 文臻笑道:“不敢說十分把握,但總得試試。” 平云夫人的手指微微顫抖,抖了好一會,才霍然松開文臻,轉過頭,手指輕輕按了按眼角,輕聲道:“抱歉,失態了。” 文臻凝視著她,覺得這女子性格復雜多變,也可風流冶艷,不缺冷漠心機,但忠于自己母親的身份,為人母時便十分端莊。 她對這瓶子里的藥也很有興趣,記得聞家毒經里似乎有提過,和傳說中用來“洗血換顏”的一種毒物很相似。 她感嘆了一聲,道:“囡囡才幾歲,要受這樣的活罪,我自然要想辦法的。” 平云夫人癡癡地道:“十年了,這樣的活罪,十年了……” 文臻怔了怔,看那孩子皮膚五官,才像三四歲的孩子,怎么已經十歲了嗎? 她心中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但又捕捉不住。 平云夫人又愣了一會,才忽然道:“夜深了,兩位也該安寢了,我這便送兩位出去。” 文臻燕綏也不驚異,站起身來隨她走到院子中,平云夫人斥退下人,才道:“你二位不是普通人,來這易家大院所為何事,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了。二位如果真能幫我囡囡解了毒,或者也不用解毒,只要她不用這樣貪戀這可怕的東西,我便愿為二位所驅使……”她偏頭看了看東首,道:“家主身邊有一群影子護衛,伺候他的一切起居,這些人永遠不會背叛,藏在家主所住的丹崖居之內。家主倒下應該是真的,因為我曾經被影子護衛脅迫著,帶著囡囡試圖去救他,但是沒有成功。哦對了,囡囡是他的孩子,他受了問藥長老蠱惑,說用血脈最近的孩子,從母胎就開始養新血,然后長成之后給他換血,便可獲新生。他……他連親生女兒都能下手,我還懷著囡囡,便被用了藥,囡囡生下來便是……”她哽了一下,淚光泛起,“囡囡生下來后,每旬也會由家主賜一瓶那藥,說是治瘤子的,我一直不知道,還十分感恩……直到家主倒下那晚,影子護衛把我們母女帶去,要換囡囡的血,卻因為問藥長老也死了,沒人懂怎么做而失敗,我這才知道……這才知道……” 文臻慢慢搓了搓胳膊。 易勒石,為了治愈自己的病,這是已經瘋了吧? 平云夫人好半晌才吸一口氣,“……囡囡雖然逃了一劫,但是對那種藥已經上癮,竟是離不開了。而她越吃那種藥,她的瘤子就越重,發作起來也越癲狂,她會突然傷人,手段離奇,在天星臺待久了的人,最后都會變成瘋子……所以我不敢和她睡,我不怕受傷,我怕被她刺死她也活不下去,侍女們也不敢靠近她,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她每夜都在外游蕩,在天星臺廢墟里找那藥……”她平靜地敘說,眼淚卻已經無聲無息流下來,將鑲了珍珠的高領衣裳打濕了一片。 文臻只道:“夫人放心,我會盡力。” 平云夫人稍稍平靜了些,想了想又道:“家主雖然倒下,昏聵不能視事。但好像并不是完全沒有知覺,他不知道用什么辦法,依舊能對影子護衛下令。不過影子護衛并沒有想象中的人多,而且家主一開始倒下的時候,我曾經貼身伺候過一陣,每夜子時,是影子護衛人最少的時候。” 文臻笑道:“多謝夫人言無不盡,但是我們并不打算試探易家主的情形,畢竟自己小命重要是不是?” 平云夫人懶懶笑了笑,道:“誰說不是呢?我也不過是隨口一提,聽沒聽,在不在意,最后會做什么,我不明白,也不曉得。” 文臻笑:“夫人是聰明人。” 兩人客客氣氣告別,跨出門檻,聽著身后院門關閉的聲音,文臻問燕綏:“你信她嗎?” 燕綏懶洋洋地道:“半真半假吧。畢竟密羅香沒有對她發揮作用不是嗎。” 這是一大疑點,文臻又回頭看一眼平云夫人的院子,燈光很快就滅了,整座院子就和整個易家一樣,安靜得像個墳場。 而此時,易家大院之外。 提堂長老正在宴請交好的呔族長老。 易人離攜厲笑準備逛妓院。 第兩百一十三章 爺腰好著呢 劉心棠和吳正今晚相約了去花田樓喝酒。 兩人一人是傳燈長老的弟子,一人是傳燈長老的養子,是傳燈長老的左膀右臂,都是這次長老堂選拔的熱門人選。 兩人之前關系挺好,但是最近,因為這個長老的名額橫在中間,兩人的相處便顯得有些不自然。雖然傳燈長老安撫他們說,已經請托了段夫人,兩人都有機會,但是兩人也都明白,長老堂就兩個位置,想要的人卻很多,他們都出于傳燈長老門下,想要一起拿走這僅有的兩個位置,實在很難。 也因此,兩人最近做事都暗暗別著苗頭,不斷較勁。 今晚原本是劉心棠聽說了掌饋長老和求文長老在長老堂議事的時候發生齟齬,掌饋長老怒不可遏,發誓要教訓求文長老,急于立功的劉心棠,忽然便有了主意。 掌饋長老性子很獨,沒什么親近的人,也沒什么人要推薦入長老堂,其他幾位長老都在爭取他的支持,如果自己能夠拿到一些求文長老的把柄,去向掌饋長老示好,不僅能以此獲得掌饋長老的支持,也能為師父爭取來盟友,師父必然歡喜,在推選他入長老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