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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之下下意識答:“戌時末與我兒同……你問這個做甚?” 問這個,自然是要確定易勒石到底是真倒還是假倒。 魁閣距離平云夫人的住處最近,平云夫人這個性子,深居簡出很是奇怪,易勒石如果沒有真的倒下需要人伺候的話,應該的最安全最方便的選擇就是平云夫人。 因為燕綏知道,易勒石寡人有疾,或者說他為了生出健康的后代,對女色上頭很是欲罷不能,有些事一旦成了習慣,是控制不住的。 但是平云夫人脫口而出的話,證明了她并沒有半夜伺候易勒石。 燕綏一笑,并不回答,轉問文臻:“咱們以后有孩子了,你可千萬別和他一起睡。” 易云岑將紙條一扔,嚷:“這游戲玩不成了!” 燕綏道:“賊當然不想玩。” “你又猜出來了?”易云岑睜大眼睛,嘆息,“我錯了,我就不該和你們這種妖怪一起玩……” 他的牢sao還沒發(fā)完,外頭突起喧嘩之聲,那聲音一路接近,好像是沖著這屋子來的,幾人都停住了手,凝神等待。片刻之后有急促的敲門聲起,一個婆子有點驚慌的聲音響起:“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小姐不見了!” 平云夫人眼底驚慌一閃而過,看了一眼文臻燕綏,又平靜下來。不耐煩地道:“她不是最愛亂跑嗎?八成又跑哪玩去了唄,急什么!” 門外婆子聲音急促,“不,不是的,夫人,小小姐是發(fā)作了以后跑的……” 平云夫人騰地站了起來,方才的故作平靜已經(jīng)不見,抬腿就要走,連腳下凳子都沒注意,險些被絆了一跤,文臻伸手要扶,她一把甩開,連聲招呼都沒打,便急急沖了出去。 一群人七嘴八舌吵嚷著擁著她出去,院子里很快恢復了安靜,易云岑抱著雙臂,看著被平云夫人撞得還在不住晃動的門板,搖頭嘖了一聲。 文臻道:“看來岑少爺對你這個失蹤的小姨并無好感?” “小姨?誰?”易云岑對這稱呼一臉接受不能,愣了一會才道,“是吧。那丫頭年紀太小了,所以我總是想不起來她的輩分,再說見著的也少。畢竟那么個情形,平云夫人平日都把她拘在屋子里,逢年過節(jié)都見不著,今晚如果不是鬧了這一出,我都忘記咱們院子里有這么個人了。” “怎么,這孩子有什么不對嗎?” 易云岑皺起了眉,半晌才勉強地道:“這孩子……你們見著就知道了。說起來這是爺爺?shù)睦蟻碜樱聛砭宛B(yǎng)在他身邊的,不知怎的,記得剛生下來的時候還一切如常,后來便越長越……唉,說起來,平云夫人也是命苦。” 他之前一直對平云夫人神色厭憎,此刻竟然冒出這么一句來,可見在這件事上平云夫人確實比較慘,連他也不能不同情。同時他也似乎失去了談興,神色暗沉下來,匆匆說一句困了,便告辭了。 文臻見他出去,看一眼外頭的夜色,那吵嚷聲似乎還在耳側,隱約似乎還有平云夫人急切的叱喝之聲,她心中涌起對那失蹤孩子的好奇。 總覺得這突發(fā)事件里,似乎藏著什么秘密,本以為也許是燕綏的安排,但回頭看他的神情似乎并不是這么回事,而且之前兩人確實也沒注意到平云夫人有這么一個孩子,畢竟這事兒連易家人都不大記得。 “這孩子的失蹤,不是你安排的?” “不……”燕綏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緩緩道,“但我可能知道她在哪里。” 第兩百一十二章 打臉啪啪啪 燕綏拉著文臻一路飛馳,文臻很快認出這是通往天星臺的道路。 易家大院依舊戒備森嚴,乍一看空蕩蕩沒有人,可是不經(jīng)意地,就會從樹叢后,假山后,回廊某處墻壁旁,轉出一隊隊的護衛(wèi)來,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如果誰貿(mào)然進入,自以為暢通無阻,其實很可能都落在了那些藏在隱蔽處的人們的眼里。 白天的時候燕綏有收到林飛白飛鴿傳書,他帶著天機府的人已經(jīng)基本摸清這府里的路徑和暗衛(wèi)所在。燕綏帶著文臻,左一拐右一扭,借著樹的暗影石的角落,如一道流水般飛快滑過,再經(jīng)過一處頗高偉的建筑時,他帶著文臻上了屋頂,一路悄悄地摸過去。 這夜深了,底下還有人在說話,人數(shù)還不少,聲音有種壓低了的嘈雜,像在討論什么。 “……隊伍已經(jīng)逼近主城,最后兩天走得如同龜爬……” “真的不去派人迎接嗎?不接的話豈不是更落人話柄?給了對方興師問罪的機會?” “接了就不會興師問罪嗎?本來就是來抄家滅門的!” 最后一句聲音宛如咆哮,文臻掀開一點屋瓦向下看,正看見傳燈理刑還有幾位面生的男子,大概就是易家的長老們,咆哮的是一位半禿的老者,穿一身火紅的袍子,因為發(fā)怒面容猙獰,他身邊一人面容細膩宛如女子,穿一身月白長袍,這種場合還拿著一本書,半閉著眼睛低聲吟哦。 易家長老堂剩下五位長老,傳燈理刑長老之前都見過,提堂長老已經(jīng)李代桃僵,這兩位自然是掌饋和求文。 此刻室內(nèi)氣氛不是太好,文臻清晰地看見掌饋長老罵完人之后狠狠瞪了求文長老一眼,而求文長老依舊低頭看書,鼻子里輕輕嗤了一聲。 這輕蔑的神情激怒了掌饋長老,砰一聲掌饋長老拍了桌子,之后兩人便爆發(fā)了一陣爭吵,大意是掌饋長老質(zhì)問求文長老當此多事之秋,整日還吟風弄月不務正業(yè),求文長老則嘲諷掌饋長老果然是管事管久了,什么都想管一管,既然什么都想管,那就不妨多管一點,反正這易家大院也給這幾位愛管事的管得水潑不進,他不吟詩作賦還能做些什么? 掌饋長老就冷笑道所謂整日流連花叢吟詩作賦當真無欲無求?怕不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天知道每日聚在那些魚龍混雜之處,大量結交才子名士游俠又是為了什么,怕不是又想討好段夫人,又想廣邀豪強積蓄實力,倒是打得好算盤。 求文長老似乎被戳到痛處,把書一扔,細聲罵一句莽夫不足以為謀,拂袖便走。 文臻合上屋瓦,把爭執(zhí)聲留在身后,看樣子車駕已經(jīng)到了主城,按照燕綏的命令停留在城外,長老堂正在商量怎么應付,而長老們利益當前,現(xiàn)在場面上都撕破了面皮,等他們商量出來,長川可能都換了主人了。 一路到了天星臺,慘淡月光下斷瓦殘垣看來分外凄冷,燕綏在前天晚上那片碎瓦間梭巡了一會,最后在一片平地上神奇地拎起了一個小小的身體。 文臻這才看見那片碎瓦底下有個不顯眼的洞,洞口極小,一般孩童都鉆不進去,所以很容易被忽略。 被拎在燕綏手里的孩子拼命掙扎,卻始終沒有張嘴大叫,燕綏怕她吵,見她鞋子掙掉了,順手脫下她的襪子塞在她嘴里。 這一連串動作流利自然,并且從頭至尾毫無表情,文臻默然,很為自己將來的孩子擔心。 那孩子是個女孩,頭發(fā)衣服都可以看出照顧很是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