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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何以生死不相往來數十年?以至于分崩離柝,各自為戰,獨木難支,為朝廷分而治之。長川西川所治疆域,所統百姓,所儲財富,所領英杰,若能合而為一,朝廷也好,唐家也罷,何足道哉?兩易分則各自艱難苦厄,合則足可稱霸天下,何必還拘泥當年那點小恩怨,耿耿至今呢?” 段夫人抬起臉,神情第一次出現驚異之色,半晌才道:“所以?” “所以我父被朝廷暗害,臨終前終于放下舊怨,再三囑咐我去長川,拜見我叔祖,當面商談此事;所以我以家主刺史之尊,親自趕赴長川,并向夫人坦誠此事,以表誠意。所以我在趕來途中,遭遇唐家刺客暗殺,才不得不和護衛失散,得有與夫人這一段同路緣分。”燕綏道,“段夫人,若我想騙您,我只需不和您說我是易銘便可。不是么?” 段夫人凝望著他,半晌道:“公子這想法若是真的。我倒也樂見其成。長川易家如今正面臨莫大危險,此刻若能得西川援手,可為幸事。” 燕綏微笑。 段夫人又輕喟道:“便是不為抵抗朝廷,兩易也本該和好。本就是一家人啊……我做夢都想著,當年西川飲冰河上的桃花……” 她神色有一瞬間的牽念和悵惘,隨即便消失不見,看著燕綏,卻又搖了搖頭道:“只是茲事體大。長川易家內部也不是沒人提過和西川重新合并,但是……”她搖搖頭,“我還是不能帶公子前往。長川易家,現在和當年不一樣了,您此去非常危險,我不能令公子枉送了性命。” “夫人也說,長川易家和當年不一樣了,讓我猜猜,是哪里不一樣了。嗯,是長川易家的惡病越發嚴重,已經快到了家族滅絕的程度了,所以在這種情形下,長川易家越發警惕緊張,生怕我西川易乘虛而入,修好合并為假,吞并搶奪為真,所以絕不會答應重修舊好,是嗎?” “傳言里西川易家小公子才智絕倫,今日一見,果然名下無虛。”段夫人望定燕綏,忽然笑了,眼神欣賞,“原本我還有幾分疑惑擔心,只是一想,這個提議想在西川易家通過其實也是不容易的,初任家主,便能力排眾議,定下足可影響西川易家未來的大策,且親赴長川談判,除了易銘,還有誰能有這般眼光膽量和氣度呢?” 文臻暗搓搓想,有啊,你面前就有一個。 裝誰像誰,想騙誰騙誰。 真正的易銘,可比不上燕綏,雖然確實聰慧,但絕沒有燕綏這樣的大局觀。 只適合在西川易家范圍內斗斗,現在想必還在焦頭爛額地應付那些質疑她性別的反對派呢。 其實燕綏的想法如果易銘真的能做到,吞并了長川,那她就真的能永遠站穩腳跟了。 可是燕綏,天下只有一個。 這位段夫人,看樣子并沒有住在長川主城,一直在外獨自居住,所以雖然匆匆趕回長川主城,但并不清楚宜王車駕發生的事,而且文臻也相信,林飛白等人,一定會將燕綏和她遇險失散的事瞞的死緊,所以長川易家知道不知道不確定,但這位剛從外地回來的段夫人一定不知道,所以也就不會想到她和燕綏身上去。 “夫人謬贊了。”燕綏謙虛起來竟然也很誠懇的模樣,“晚輩此來,自然攜了十二分的誠意。長川易家目前最看重什么,晚輩便能提供什么。想來雖然談合艱難,也未必完全沒有余地。” 段夫人看他半晌,笑了笑,眉目深婉,“我先前已經說過了,兩易重修舊好,一直是我的夢想。一直以為今生無望實現,不想如今還有這樣的機會……我便帶你們去主城,進易家,并盡力保護和幫助你們。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題外話------ 明天就是二十八號雙倍月票了,說好到時拿票砸我的小可愛們,來啊,砸啊,我不怕啊 第一百九十章 隋丹高和文甜甜 “夫人請講。” “不管最后和談能否成功,是否需要經過流血和殺戮,我都希望,你們能夠盡量用和緩的方式來達到目的,不要傷害易家及其附屬家族子弟。” “只要他們不先傷害我們。” “第二。如果之后,長川發生了動亂,易家遭難,我希望你們看在今日這一番情分上,能夠護持云岑,保他平安。” “如夫人所愿。” 段夫人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量什么,半晌幽幽道:“也不知這番是對是錯……” 文臻默然,心想您還是太善良了一點。但是話說回來,在燕綏和她一定要對長川易家實施打擊的情況下,段夫人結這個善緣,不是壞事。 最起碼燕綏方才那兩個承諾,并不是謊言。 段夫人忽然道:“我常年居住寺廟,修禪聽經,多受方外名士,釋家大能熏陶指教,于看人一道,略通一二。我見兩位眸正神清,絕非惡人,因此愿和兩位結這一段善緣,不求兩位將來予我照拂,只需記著方才第二個條件便好。” 文臻聽她話里話外意思,竟然并不是十分相信燕綏的說辭,但是卻相信她自己的眼力和直覺,憑直覺選擇合作。 著實是個通透人物,也不知道是長川哪家的夫人。 燕綏神情也頗有幾分尊重,竟對她欠了欠身以示放心。 室內的氣氛微微松快下來,又聊了幾句,文臻發現這位段夫人,并不會武功,但確實博學多才,談吐雋雅,隱然有幾分出世氣度,對世家的情形雖然了解,卻透露出幾分厭倦之意,似乎對這富貴鄉并無戀棧。 欺騙這樣的一位夫人,文臻便覺得有點虧心,沒說幾句便告辭,正要向外走,忽然外頭一陣吵嚷,夾雜著少年變聲期有點啞的嗓子,“哎哎十七姐你做什么!哎哎你別扔啊!” 隨即門砰一下被撞開,一樣東西滾了進來,正是文臻送給岑少爺的娃娃。 岑少爺也跌了進來,看樣子他是剛才靠在門上的,結果門沒關好。他落地便一個靈巧地打滾,一把抱住了娃娃,回頭怒道:“十七姐你又多管閑事!” 一人大步跨了進來,冷聲道:“玩物喪志!” 文臻一看便笑了,果然是那個外表文弱內心很酷的少女。 她說悅來客棧的時候,文臻便想八成是這家的了。 那少女進門來看見她和燕綏,也不意外,只略點一點頭,又對段夫人施禮,卻并不說話,只站在門側,看著文臻燕綏。 文臻自然明白這是人家有話要講,不想自己聽的意思,便笑著點點頭,向外走,倒是段夫人道:“秀鼎,見客怎可不通名?” 段夫人極其講究禮儀,那少女秀鼎似乎對她十分尊敬,唇角往下一抿,依舊施了一個男兒禮,“易秀鼎,見過二位。” 文臻想裔秀鼎?女子叫這名字也真是別致。 一邊含笑回了禮,道:“我叫隋丹高,他是我夫君文甜甜。當然,裔小姐也可以叫我們桃花和大牛。” 燕綏:“……” 嗯,起名字你最強。 那邊,段夫人忍俊不禁。 易秀鼎似乎對這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