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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呢。等咱們解決長川了,回頭給他們厚葬吧。” 文臻出了一會神,無意識地緩緩撫摸燕綏溫暖的肌膚,這動作不含狎昵,只予她這漫漫長夜堅持的力量。 “告訴你一個秘密,易銘是女的,他是方袖客。你猜我怎么知道的……他總給我一種熟悉感,姿態(tài)、神情、氣質(zhì)……一個人相貌衣著哪怕香氣都可以改變,但細(xì)微表情很難變化,我和方袖客打交道的時候?qū)λ∠蠛苌睿胶髞硪姷揭足懢涂傆蟹N熟悉感,但真正讓我確定易銘是方袖客的,是他和厲笑之間奇怪的關(guān)系。像我們那兒,看多了里這種梗,但凡這樣遮遮掩掩若即若離的,多半是女扮男裝忽悠人的……” “原來你是這么猜出來的?!?/br> 忽然傳來的語聲讓文臻一驚,不過也沒有太驚嚇,現(xiàn)在客棧內(nèi)外都是厲笑的人,能進(jìn)來的自然只有厲笑。 厲笑一步跨進(jìn)來,正看見文臻的手從被子下堂而皇之地抽出來。 若在以前厲笑免不了要嘲笑一句,此刻卻是心中發(fā)酸,她看一眼床上的人,轉(zhuǎn)向文臻,“你是誰?” 她并不知道文臻燕綏失蹤的事,只是隱約覺得文臻眉目熟悉。 文臻抽出汗巾擦掉臉上偽裝,厲笑驚得退后一步,“文大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忽然她似想到什么,回頭看向床上的燕綏,臉上的神情就更驚嚇了,吃吃道:“這……這不會是……不會是……” “我們受到了唐家的伏擊。”文臻言簡意賅地道,“殿下為了救我而落崖,撞到了頭?!?/br> 厲笑好半晌才消化掉這驚人的消息,忽然快步走回門窗處,又細(xì)細(xì)檢查了一下門窗,又揚聲吩咐外頭的守衛(wèi),加緊戒備,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不可輕忽。 文臻一直盯著她的舉動,見她這般,才稍稍放心。 她現(xiàn)在,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厲姑娘?!彼p聲道,“殿下已經(jīng)昏迷快五天了,我沒有辦法……你這里,可有什么好藥嗎?” 她寄希望于厲笑。燕綏身上沒帶他師門的藥,她逃到馬車上時也沒來得及抓到什么好藥,但是厲笑既然是方袖客的未婚妻,方袖客是方人和名義上的孫女,必然學(xué)會了那老怪醫(yī)一手醫(yī)術(shù),按說也應(yīng)該會有一些靈丹妙藥,作為聘禮送給厲笑。 厲笑聽她說了燕綏癥狀,思索一下道:“這似乎有點像風(fēng)眩血淤之癥,我記得易銘給過的藥當(dāng)中似乎確實有對癥這個的……對了,她還教過我一套金針散淤的針法呢!” 文臻大喜。正要請她施術(shù),卻見厲笑為難地看她一眼,“那針是特制的,我前天拿出來看被戳了嫌煩,又扔回給了易銘,應(yīng)該在他那里……” 文臻:“……” 姑娘們你的公主病得治! “怎么辦……怎么辦……”厲笑愁眉苦臉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沒那套針不行啊,可我現(xiàn)在,可我現(xiàn)在不敢……不想進(jìn)他的臥房……他臥房里聽說好多可怕的機(jī)關(guān)……” “那就我進(jìn)吧?!?/br> 厲笑:“……???” ------題外話------ 八點這一波結(jié)束! 下一波十二點,應(yīng)該也是最后一波了! 前方高能預(yù)警!二嫁! 累成狗的老桂在呼喊:你們的票票在哪里!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離不棄(第十五更) 大牛家小院的院門,永遠(yuǎn)地鎖上了。 只是文臻的腳步剛剛離開那座小院,新的足跡已經(jīng)印在了小院門口。 這一夜最后一撥訪客是一個人,黑衣如墨,黑笛垂著玉色的穗子,和這覆了白雪的黑山一般鮮明又肅殺。 乍一看有點像林飛白,但仔細(xì)一看,卻又覺得這人氣質(zhì)宛轉(zhuǎn),淡淡風(fēng)流,連飄飛的衣袂,都似云飛霧散。 小院的門在他面前緩緩開啟,他在正屋里嗅見淡淡的熟悉的氣息。 地窖里有人住過,碗里一點余粥晶瑩剔透,是她才能熬出來的精彩。 出了院門隱蔽處一座新墳,有人細(xì)心地采了一株冬日也不凋謝的常青草放在墳頭。 逃亡之中也不忘珍重,只有她能做到。 最后他順著痕跡停留在那個土洞前,拂開特意捧過來的浮雪,底下是大片的血,旁邊地面的木蓋子上有對穿的洞和大量的血跡,打開那蓋子,獵戶用來儲存雜物的地洞里,沖上一股熟rou和煙氣混合的焦臭,他偏過頭,等那一股含著血氣的黑煙散盡,里頭的景象只看一眼便不得不閉上眼。 不用多推測,也能知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多么慘烈的一幕。 他默默地看了一會,下到那狼藉的地洞去,很快被焦rou煙灰蹭了一身,手上動作卻不停,抽出那具燒傷不重卻被當(dāng)頭一刀戳穿天靈的尸體身上的刀,在自己手上一抹,染了一道鮮紅的血跡,又將刀塞在尸體手中。 他將蓋子劈碎,扔在一邊。單手將尸體拎上來,打開地面的蓋子,尸體斜斜地卡在洞口,手中的刀指著前方向下的位置。 那個位置往下是一條隱蔽的小道,被灌木樹叢遮掩著,他順著那道往下走,不斷劈開荊棘,將手上的血零零碎碎灑了一路,有時還故意讓那荊棘撕碎自己的袍角衣袖。 最后下到一個小湖邊,順理成章失去蹤跡,而這里,和文臻下山的真正方向,南轅北轍。 他做完了這一切,才轉(zhuǎn)身回去,小心地專門從石頭上走,不留下任何痕跡。 …… 天快亮的時候,那個猶自散發(fā)著難聞焦臭味道的燒人洞前,站下了易銘。 微明的天色里,這艷麗瀟灑的少年臉色難得這般難看。 洞里已經(jīng)查看過了,看得他臉色發(fā)青,實在不明白自己一群精銳護(hù)衛(wèi),怎么就落到了這個下場。 但死了的也就死了,不值得多看一眼,倒是這個死在洞口的留下了線索。看樣子,起初是有人蓋上蓋子把他們堵在洞底下燒死,唯獨這個劈開了蓋子,在劈蓋子的過程中被人一刀穿了天靈蓋,這位臨死前也傷了對方,刀上有血,而這位忠心耿耿的護(hù)衛(wèi),臨死也沒忘記用刀指向?qū)Ψ絺}皇逃亡的方向。 前方灌木叢東倒西歪,易銘低頭一捻,捻出一點血跡,點頭示意:“追?!?/br> 順著那路七拐八彎,易銘的護(hù)衛(wèi)不斷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越追越來勁。易銘卻始終皺著眉頭,越追越慢。 她覺得不對勁。 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勁,但正因此,很不對勁。 很難解釋,這是聰明人在長久歷練中鍛煉出的直覺。 她忽然躍到一塊大石上,遠(yuǎn)遠(yuǎn)望去,山腳下一處湖泊粼粼閃亮。 她恍然醒悟。 上當(dāng)了! “不必再追!我們快點回孫府!” …… 孫府后門拐角處有個小門,斜對著一條熱鬧的小街,是孫府下人們方便進(jìn)出采買特意開的,被孫府主子們戲稱為狗洞。 此刻那狗洞里探出一顆頭來,四面望望,趕緊招呼,“來,來,沒人!” 文臻背著燕綏閃身進(jìn)來。 厲笑看她一個矮個子背著燕綏,燕綏的兩條長腿都要掛在地上,覺得滑稽,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斂容。 沒來由地,心底泛上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