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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玉立,昳麗華容,幾乎他往哪里一站,哪里便有了光,人們便逐光而來,熙熙攘攘。 德語一邊啃著羊rou串,一邊問那位用柳條串rou串的老漢,“大爺,你們這里的飲食之道可著實講究,這可是家家廚子戶戶香啊。” “那是。不過其實啊,去年還沒這么講究呢,人數得比這少一半。商會給的花紅也只有一半。這也不奇怪,廚藝這事兒,是燒錢的事,咱們還沒富裕到可以講究吃食的地步呢。” “那怎么忽然就這么熱鬧了?” “還不是那個文大人。” “啊?” 德語愕然抬頭,正看見他家殿下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掃了過來。 “哪個文大人?” “就是那個一介女子,只憑廚藝,便入了朝堂升三品的那位啊。現在到處都是的夜市,不就是她倒騰出來的?一個女娃娃,厲害喲。” 德語又看一眼他家殿下,殿下眉目頗舒展,顯然心情不錯。 “那和咱們豐饌節有什么關系喲。” “你這娃子怎么腦子這么不開竅?一個廚子,還是女子,能有這般成就,別的廚子自然也心熱啊。尤其咱們這里,歷來水好土好出產好,最出好廚子,早年也出過御廚,現在還是東堂各大世家選廚子的首選地。人家能做到的,咱們憑什么做不到?” “哦,是想栽培出更多的好廚子,被選上當御廚,光宗耀祖啊。” “不想當御廚的廚子不是好廚子。”老頭來了句頗有哲理的話。 德語深以為然。 殿下也深以為然。 不想睡御廚的殿下不是好殿下。 德語看一眼周圍忽然變多的女子,還有好幾張面孔總在來來去去,再看一眼招蜂引蝶猶不自知的燕綏,心里默默再加一句。 不想睡殿下的女子不是好女子。 所以文大人不是好女子。 …… “諸位覺得我這羊rou串怎么樣啊?值不值得一面旗?” “值!”德語笑瞇瞇地拔下一面旗子插在老頭的笸籮上,“鮮香熱辣,比我們在天京吃的還好!” “諸位公子是天京人啊!”老頭眼一亮,“那你們一定見過那位文大人啰?” “見過……”德語瞟到他家殿下神情,立馬改口,“沒有沒有,天京那么大,哪能人人都能碰見呢。” “這樣啊,真可惜,還想問問你們吃過文大人的菜沒有呢,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吃了神清氣爽,可以延年益壽呢。” “這個……”德語又看一眼他家殿下,夭壽哦,吃了多少次了,也沒見神清氣爽,倒是經常被氣得讓人懷疑分分鐘要短命。 正要說話,對面來了人。 來人嬌小甜美,笑意盈盈,身后跟著一大串人,赫然正是文臻。 這是這一段日子以來兩邊人第一次正面狹路相逢。 對面文臻也看見燕綏了,但這小街狹窄,人流密集,轉身無法顯得不落痕跡,那就不轉身。 不僅不轉身,還想和殿下笑瞇瞇打個招呼,比如問問他路邊攤好吃嗎之類的。 燕綏微微瞇起眼,看著文臻走過來,后頭還陰魂不散跟著個林飛白。 在文臻抵達他面前,德語即將回答老頭問題時候,他忽然道:“文大人的菜?吃過許多次。吃完何止神清氣爽,簡直要白日飛升。” 德語:……是的我看你作死要作的白日飛升了。 文臻停住腳步,看一眼旁邊一臉懵的老頭,大概也就明白了剛才可能正在八卦她。 翻個白眼,不理燕綏,招呼德語,“德語啊,羊rou串好吃嗎?” “……呃,好吃。” “給你家主子多來點,這東西呀,那味兒啊,特別適合他。”文臻笑盈盈,眼角對羊rou串一瞥,昂頭挺胸,和燕綏撞肩而過。 差點把自己撞趔趄。 多虧易人離在后頭頂著。 真是東堂好閨蜜。 德語:……等等你是不是又在暗中攻擊我家殿下罵他sao了? 他都能聽出某人的含沙射影,燕綏自然不會聽不懂,微微哼一聲,眼角掃了掃文臻前行的方向,腳步最終還是往相反方向去。 還沒走出幾步,聽見身后文臻問那老丈買食材,結果那老頭咄地一聲,怒罵,“俺這羊rou好容易從壩上扛回來的,不賣!” 那邊文臻不知道說了什么,老頭更怒了,“你個丫頭片子,懂什么羊rou懂什么制炊?滾開!” 語言護衛們:“……” 說好了崇拜仰慕文大人要以她為榜樣的呢? 哎呀這啪啪啪的打臉也不知道被打的是誰。 看一眼殿下,殿下面色如常,但眼底好像蕩漾著幸災樂禍的微笑。 看看,就知道吧,殿下每逢自己吃了癟,就希望文大人吃更多的癟,難怪文大人和他沒個安穩的時候。 真是不懂怎么討女人歡心! 這時候如果是鴨蛋哥還在,保證轉回頭就去給文大人不動聲色出氣了。順便還幫她把羊rou給買了,然后皆大歡喜,投懷送抱。 不不不,鴨蛋哥就根本不會和文大人生這么久的氣! 殿下啊,你那多智的腦袋,里頭少根叫愛情的弦! 語言護衛們嘆著氣,憂心忡忡著自家殿下過于開竅和過于不開竅的腦袋,不知不覺發現他家殿下的行走路線有點奇怪,不知道是太開心還是開著小差,走著走著越走越偏僻,然后忽然在一戶人家面前停住了腳。 那戶人家看著是大戶人家,院墻足足占了一整條巷子,但大門門楣的制式顯出不是官宦人家,想必是金錢雄厚的富戶。 到了面前眾人才發現,這家大門口家的各種食物幾乎也占滿了一條街,食物香味也更濃郁,而且明顯看起來也比別處精致。 更重要的是,這家門口沒有擠那么多人,人很少,有專門的桌子給人坐下品嘗,桌子上還有遮風擋雨的篷子,桌上的碗筷瞧來甚是干凈,且有專門的人伺應著等候收拾碗筷,不至于一桶水洗百家碗了。 雖然護衛們也很懷疑如果客流量太大洗碗依舊是應付的事兒,但最起碼眼不見為凈嘛。 篷子下目前只有三四個人在品嘗,都衣飾光鮮,坐姿端正,吃起東西來不像外面那些擁擠的巷子里一樣大快朵頤,而是斯文優雅,倒像赴宴。 這形態分明有些奇怪,燕綏卻好像沒看見,他只在篷子前略一停,中文等人便趕緊進去,用專門的布巾將桌椅板凳擦了又擦,又拿出專門的碗筷來,等著燕綏點選。 燕綏看了一圈,微微皺了皺眉。 聞香而來,但真到了面前,看著那些也頗有色香味的食品,不知怎的又失去了興趣。 好像肚腹和心情成了兩個不相干的獨立的東西,一個叫著我想吃,一個叫著我不想吃。 別人做的食物,心理上便先開始抗拒。 他站了一會兒,微微擰眉思索。 身后似乎有人輕輕抽氣。 燕綏沒有回頭,他知道身后一直有人跟,但確定對方沒有武功,是女子,自然不會對這些阿貓阿狗多一分關注。 語言護衛們看一眼殿下身后,巷子口有個姑娘,就是先前來來回回在殿下面前晃過好幾回的其中一位,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