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7
子也便成了被家族放飛的孤雁,說起來其實還是有點可憐的。 因此太后和容妃都選擇了修佛修禪,皇后謹言慎行以賢后為唯一目標。 “那件事后,易家倒是給娘娘來過信,可是娘娘看也沒看就燒了,另去了家信給易刺史,言明如果易家再這般倒行逆施自尋死路,她自然要大義滅親……”黃嬤嬤拭淚,“想來便是娘娘的態度,令易家不滿。為免娘娘作梗,干脆下了毒手……” 眾人默然,易德中悲憤地道:“文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嗎?” 啪。啪,啪。 有人鼓掌。 易德中愕然抬頭看過去,看見是燕綏,頓時眉心一跳。 燕綏一邊沒甚誠意地鼓掌,一邊慢條斯理地道:“好,說的精彩,想不到平日里庸庸碌碌的易大人,忽然這般口才便給,頭腦明白。也是這么巧,所有的細枝末節,都正好給你易大人碰上了。” 易德中臉色白了白。 他今日侃侃而談,拿出這看似完美的證據,但其中涉及的很多事,都碰在他手里被他發現,其實確實是顯得太巧了些。 但他也沒辦法,原本修蓉不在被殺計劃里,皇后也不會被毒得不能動不能言,不過是皇后一個小小苦rou計,到時候有一部分證據由皇后來揭露,會顯得更加可信一些。 他想要長川,皇后想和易家徹底割裂,兩人結成了短暫同盟,卻又因為平日交集不多,很難形成即時的溝通,今日本想趁皇后壽禮女兒獻禮之際和皇后夯實一下感情基礎,但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皇后中毒竟然比想象中更重,竟然導致完全說不了話。 這整個事件里很多細節,他都是從別處得知。他有心前往長川,險中求富貴,但他長川易家的出身,使他這個想法顯得有點異想天開。在他為此徹夜不眠的時候,有人給了他一封信。 那封信上說,文臻有意去做這個長川刺史,宜王會大力幫助她,而她手中還有個對付易家的重要人物易人離,長川最后必將落入她手。 對方說和文臻燕綏有仇,不愿這兩人實力增長。愿意幫助他獲得陛下信任,爭取這個刺史職位。但首要的,就是要把文臻這個競爭對手給排除。 斷絕花附在那信里,文臻去過千人坑的線索也是對方提供的,并給了他完美說辭。 對方說他也給皇后去了信,建議在鳳袍上做手腳,用斷絕花的毒,稍稍做一點手腳,皇后稍稍受一點傷,然后指證文臻下手。 很完美的苦rou計,但是最后,所謂的一點點傷,變成了不能言不能動的重傷,連他自己的女兒,也莫名其妙死了。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能跳出來,把編織好的羅網往文臻身上套。 他心中轉了幾轉,終究不敢拿易人離出來說,先前在景仁宮,他和易人離聊了幾句,試探過易人離對長川易家的看法,也嘗試誘惑易人離背叛指證文臻,易人離倒是笑嘻嘻很動心的模樣,但那孩子瞧著一股油滑勁兒,委實不大可靠,他不敢冒這個險。 對面似笑非笑的宜王殿下讓他看著心顫,始終表情穩定瞇著眼睛的文臻也讓他不安。 這兩位,一個在朝久負盛名,一個官場新丁步步高升。都不是易與的角色。 事已至此,只能咬牙走下去。 他厲聲道:“那自是因為蒼天在上,不容宵小。但凡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陛下,臣還有一樣鐵證,足可證實此事文大人脫不了干系!” 皇帝淡淡道:“講。” “我們易家的人都知道。斷絕花有個特性,就是使用過之后,會沾染在皮膚上。”易德中道,“平常是無色無味的,但是觸及熱源,便會顯出青紫之色來。” 他左右看看,順手拿起文臻桌上的溫酒的壺,道:“這還是熱的,文大人,你敢一試嗎?” 文臻沉默地看著他,易德中平日里顯得老好人一般的慈眉善目,此刻只余了堅硬和陰冷,牢牢盯著她,并不退縮。 朝堂風云,卷入其中,要么瞬間掙扎而出,要么粉身碎骨,沒有退縮的機會。 她沉默半晌,慢慢伸出了手,手掌按在酒壺上,眾人一眨不眨地看著。 半晌,文臻的指尖,微微顯出了點青紫色的印跡。 易德中眼神爆出喜色。 單一令等人愕然。 黃嬤嬤哭聲響起,“陛下,陛下,求您做主——” 林飛白上前一步,他一直冷眼旁觀,因為心中覺得文臻聰慧,此事蹊蹺,先看看文臻的打算再說,莫要過于沖動影響了她。然而此刻見這般場景,不禁心中一緊,下意識要張嘴,忽然身邊有人咳嗽一聲。 側頭一看,是燕綏。 燕綏面無表情站在他身側,也不看他,幽幽淡淡地道:“怎么,就這么喜歡我?追著我還不夠,連我的女人也順便追了?” 他cao著一臉目下無塵的高傲說著sao話,讓人看著十分堵心。 林飛白也不看他,脊背筆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文臻現在還算唐夫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改姓了?” “我改不改姓不用你cao心,反正文臻姓什么也不會姓林。”燕綏施施然走開去,“有空多去娘娘那里撒嬌,別人的女人和你沒干系。” 林飛白吸一口氣,實在不想和這種人在這種時候斗嘴。 但沒來由的,他也打消了說話的念頭。 想了想,他干脆悄悄走了出去。 那邊皇帝注視著文臻,半晌道:“文臻,這回又怎么說。” 大家聽著,總覺得這措辭很是古怪。 文臻臉色有些奇怪,定定地看著前方,似乎有些迷亂,隨即便垂下頭去,看樣子竟然像是默認了。 眾人都愕然面面相覷,大家都熟悉她,知道這姑娘狡黠得很,今日易尚書雖然說得證據周全環環相扣,眼下又確實驗出了毒,但對于她來說也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怎么現在就一句話都不說了? 易德中眼神往黃嬤嬤那里一落,黃嬤嬤幾不可見地微微點頭,易德中心中大石落下,悄悄舒了口氣。 文臻著道兒了。 驗毒是假,那壺身有毒是真。早先皇后不斷和文臻搭話的時候,就安排了宮女,趁文臻專心應對皇后的時候,借斟酒的機會,給她的酒壺上下了毒。毒就下在酒壺的壺身,不指望文臻喝酒,只要觸及了便會中毒。 因為知道文臻謹慎,可能連酒壺都不會碰,所以又做了這第二手準備,假借驗毒之機,無論如何文臻也得摸一摸這酒壺。 斷絕花確實有遇熱顯色的效果,這個局做得天衣無縫。 而這毒輕易也驗不出來,因為并不屬于嚴格意義的毒,只能說是一種迷幻類的效果,人中了,會變得遲鈍,軟弱,順從,出現被控制幻覺,從而對一切都唯唯諾諾。 這藥物也是那神秘來信人給的,經過試驗沒有問題。 皇帝還在問:“你用了斷絕花?” 文臻默然,低頭。 太子急迫地問:“你在娘娘鳳袍中下了手腳?” 文臻還是低著頭。 李相不敢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