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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毛已經炸起,隨時做好打起來逃生的準備。 聞老太太忽然咳嗽一聲。 文臻正想奶奶怎么不避,就見老太太筆直坐著,淡淡道:“文臻剛醒,不宜多說話,讓她休息。” 文臻又想奶奶你說這話有什么用……隨即就看見燕綏和唐羨之同時停住了腳步。 隨即燕綏道:“我去給她端水。” 唐羨之則若無其事站在那,提了提手中大魚,微笑對聞老太太道:“祖母,這種是鱸鰻,rou質肥美,是海中最好吃的魚類之一,還有這種貝,做湯極其鮮美,我正打算給阿臻做,您喜歡吃哪一種?我便多做一些。” 文臻猛地閉上眼睛。 燕綏你輸了輸了輸了…… 聞老太太淡淡道:“交給近檀她們處理吧,論起廚藝,還是女人更強些。你們都有傷,且去歇息。” 林飛白早已轉身走了,燕綏和唐羨之居然也沒什么異議,對望一眼,各自走開。 他們走開文臻才睜開眼睛,一臉的魔幻。 就在方才,她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咆哮著燕綏的我要過來我要過來,和唐羨之的我要看她我要看她。 這兩位要做什么天下人有誰可以阻攔呢? 有。 聞家老太太是也。 她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聞老太太,聞老太太向來會讀心,淡淡道:“我先前和他們說了。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到了這島上就先放下,你如今傷病在身,再當著你的面打打殺殺,你難免傷心勞神。誰要連這個道理都不懂,趁早不要和老婆子提想娶文臻。” 文臻呃地一聲,心想真的想娶嗎?真的就這么一句話就嚇住了? 聞老太太又道,“老婆子還說了,如今既然我在,自然由我照顧你,你也沒幾個親人,你的所有事自然我說了算,想來你也愿意聽我的話。老婆子老了,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給孫女尋個可靠良人,不求什么皇子神將世家,只求行事規矩,待我臻兒體貼細致便好。” 文臻忍不住嘖嘖一聲。 老太太這是公然在說“我孫女還沒嫁呢,她嫁誰我有影響力,你們別得罪我,誰表現好我就替誰說好話。” 別人聽也就罷了,燕綏也會聽?燕綏也會討好她的奶奶? “他們不是討好我。歸根結底,不過是在乎你罷了。”聞老太太嘆息一聲,“我讓他們看看你,十八歲未滿,回到東堂沒多久,便遇上了多少事兒?落得一身傷一身病,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憑什么就要落到這地步?就憑被他們這些皇子世家公子喜歡?那這樣的喜歡,我老婆子先代孫女拒絕了。寧可青燈古佛平安這一輩子,也不要這些時時刻刻擔驚受怕的皇家豪門生活。” 文臻心中一熱,掩飾地低頭。 “你先前昏迷不醒,大口吐血。莫曉急得差點拔劍和他們拼命,也不管是誰,殿下唐公子林侯一陣亂砍,誰也沒和她計較。也沒臉計較。”聞老太太道,“殿下想要你,唐羨之求賜婚,陛下賜婚,誰真心問過你意見?不問意見,真能給好日子也罷了,瞧這都是什么事,今日允許他們還站在你面前,老婆子脾氣已經很好了!” 文臻聽得心底熱熱潮潮,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想笑還是想哭,半晌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沙啞地道:“并不能怪他們。是我有點自私,有點膽怯……情感的事情,其實沒有對錯的。” 命運強大,卷她入漩渦,燕綏也好,唐羨之也罷,一樣也在這漩渦里身不由己,從這個角度想,大家都有點苦命。 應該在聞老太太按脖子要求下,抱在一起哭一哭。 文臻腦補了一下燕綏唐羨之抱在一起哭的場景,忍不住格格笑。 聞老太太臉上緊繃的皺紋松動了些,撫了撫她的發。 這孩子別的也罷了,心性卻是極強大,不是誰都能在這種情境下還自娛自樂一笑了之的。 既如此與眾不同,自然命運不同常人。未來十年的東堂,自然有她的一席之地。 也罷,這便是她的命。 “我說奶奶,你干脆散發你的王霸之氣,把這幾只蒼蠅都攆走吧。”文臻對她眨眨眼。 “胡說什么。你總是要嫁人的。雖然老婆子我不大樂意,但想來也脫不了面前這幾個,畢竟別人也爭不過。但也不能便宜了他們。”聞老太太正色道,“誰做得好,就考慮誰。” ------題外話------ 本月的最后一天了哈。 快檢查兜里的月票哈。 月票不能過月啊,過了今天就會清零啊,不要和以前一樣每次都到下個月一號才跟我說以為能跨月上個月月票忘記投了哈! 我會哭給你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用一生學著愛你 文臻噗一聲笑出來,心想論皮厚心黑,老太太謙虛第二沒人配第一。 而且這思想多開放前衛,務實主義的代表啊。 “那幾個合力給你治了傷,算得上賣力,一個比一個賣力。說的話我老婆子也不懂,大抵是說你這次挺嚴重的,需要好好休養。”聞老太太忽然轉頭,道,“魚湯來了。” 文臻一怔,覺得哪里不對勁。 隨即便見聞近檀端著熱氣騰騰的魚湯過來,一邊吹手指一邊笑,“好香!” 文臻仔細嗅了嗅,臉色白了白。 聞老太太無比敏感,立即問她,“怎么了?” “沒事。”文臻接過魚湯,瞄一眼前方,唐慕之真的去殺魚了,說要端水的燕綏卻在樹上吹海風,文臻認為這只是他想向自己展示美妙的背影罷了。 林飛白勤勤懇懇地在大日頭下修船。 文臻也是餓了,低頭喝湯,湯色乳白,里頭漂浮著凝脂般的魚rou,魚rou入口即化,絕無渣滓,聞近檀在一邊道:“這魚不錯吧,就一根大刺,細膩豐美,最適合你這種病人吃。就是一樣麻煩,內腹有一層黑色的膜,還撕不動。還是唐公子厲害,教我用熱水加鹽洗一洗便下來了……” 說著忽然覺得不妥,看一眼遠處的燕綏,后怕地住了口。 遠處樹上,燕綏開始投果子,手勢打水漂一樣漫不經心,果子擦著海面飛過卻殺氣騰騰,那手勁強大又巧妙,擦出一條滾滾白線,長度可達數里,數里之內這條線上無數魚類翻著白肚皮左右蹦開,瞬間伏尸千百,場面壯觀。 林飛白修船的手一頓,飛身而起,踩著一塊破了的船板開始收尸,船板如飛箭順著海面上那條白線向前延伸,像把大海又剖了一次腹,他身子微微下傾,衣襟和長發都在風中扯展如旗,手一抖外衣展開,一路順抄,那些跳出來的魚便被抄進了外衣內,他像駕駛快艇一樣順著燕綏打出的百丈飛漂眨眼一個來回,一路抄出了滿滿一大包魚兒。最后被一個浪頭送回岸邊。 文臻目瞪狗呆地看著兩人炫技一樣打魚(發泄),完了喃喃罵一句。 這個逼裝得我給一百昏! 但是。 裝完逼的兩個人,一個繼續樹上看早上的太陽,一個繼續修船。 君莫曉叉腰看著那一地的魚一臉的崩潰——這么多哪里收拾得過來! 唐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