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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賓客是不允許上四層的,畢竟地方有限,也站不下那許多,等會在一層甲板上直接開流水席,對著頂層遙遙舉杯,也算咸與盛典了。 那孩子被人帶到文臻身側,倒是安靜了許多,乖乖靠在文臻身邊,一言不發。 文臻拉著他的手,笑道:“好孩子,給你糖吃。” 那孩子接了糖,小聲道:“檀姨和曉姨托我向你問好。” 文臻捏了捏他臉頰,笑道:“曉姨和檀姨是誰?” 那孩子有點驚詫地看她,大概是覺得自己認錯人了,掙扎起來,文臻急忙把他按住,道:“開玩笑的。好孩子,姨給你多多的糖,你去幫我一個忙好嗎?” 那孩子撇嘴道:“不要糖,要錢。” “那容易,想要多少給你多少。等會,你想辦法溜走。姨會配合你。你回到你檀姨那里,把這顆紫色的糖給她,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我會給你比這個屋子還多的錢。” 那孩子飛快地點了頭。文臻看他眼眸靈活,口齒便給,雖然年紀小,但顯然是混老了江湖的,心想聞近檀真是一條慣會夾著尾巴的狼,這樣的孩子也能給找來傳信。 那孩子跟著上了樓,離吉時還差些時辰,文臻被扶坐在一邊,唐羨之命人去攙老太太過來,本來老太太應該早點過來等著的,但是她老人家說昨晚冒了風,要多休息一會,她是長輩,誰也不能硬拉著她,此刻眼看時辰快到了,便有人去請老太太。 文臻進四層的時候,看見那正中大桌上放著那個壽司龍船,不由笑道:“我這么好的手藝,只給這有數幾個人瞧,太可惜了,放到底下與民同樂吧。” 唐羨之凝視著她,片刻道:“好。” 龍船壽司被端到底下甲板上,無數人圍過來嘖嘖稱奇。 姚縣丞夫妻當時就在那附近,心中有事,只瞄了一眼,隨口贊了一句,便走開了。 姚縣丞急著去尋唐家的管事,繼續他的探聽大業。忽然看見唐慕之和易銘一前一后先去了喜堂,便對林氏使了個眼色。 林氏猶豫了一下,便跟著過去,每層舷梯都有拐角,拐角處有個小小的望臺,相對比較僻靜。 唐慕之在那望臺處站定,拍拍欄桿,示意易銘也站過來,但不等易銘站定,便道:“幾年不見,你如今性子真是越發溫吞了。” 易銘便笑,道:“人嘛,總是越歷練越知事的。” “少和我打馬虎眼。”唐慕之轉頭看他,“我就不信你不想殺那個女人。” 林氏此時正走到拐角前一點,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屏住呼吸悄悄聽兩人說話,想著等會應該怎樣做。 那邊易銘又哈哈一笑,拖長聲音道:“哎呀,我殺她干嘛呀。” “就憑你喜……”唐慕之忽然耳朵一動,厲聲道,“誰!” 易銘也霍然轉頭,眸子光芒一閃。 一道人影從拐角處轉了過來,林氏一臉自然,掠了掠鬢發,看向兩人,嫣然道,“那邊人太多,我想去喜堂先歇著,哎呀,是不是打擾了兩位說話了?” 這里是通往喜堂較僻靜的路,林氏這么說倒也合理。唐慕之冷冷看著她,她不認識林氏。 易銘倒是知道的,笑道,“那倒沒有。我們只是看看景兒,姚夫人請吧。” 林氏卻沒有立即走,凝視著唐慕之,道:“一直沒有機會拜見唐六小姐,難得遇上,很想說說話兒。” 唐慕之不耐煩地迎著她的目光,剛想把她打發走,忽然腦子一暈,眼前場景如水波般動了動,林氏不見了,但她的聲音還在,絮絮娓娓地道:“哎呀易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易銘走了上來,拉著她的手,嬉皮笑臉地道:“我對小姐傾慕久矣,今日難得相遇,還望小姐多憐惜我則個……” 唐慕之恍恍惚惚地聽著,眉毛慢慢皺起。 易銘說著說著,竟然來拉她的腰帶,唐慕之的眉毛快要飛起,闃然一驚。 眼前又一陣水波般的動蕩,唐慕之霍然睜眼,還沒完全睜開眼睛,就抬手一掌劈了出去,“賤人敢爾!” 她劈向記憶中林氏站立的方向。 卻劈了個空。 眼前,海天一色,燈火輝煌,易銘在三步開外微笑,林氏卻已經不見蹤影。 唐慕之眉毛豎起,眸子里都是兇厲的血色,“那個賤人呢!” 易銘詫然道:“你說姚夫人?走了啊。她忽然說有事,我又沒有理由攔住她。” 唐慕之狐疑地看著他,“你方才沒發覺異常?” 易銘更加驚詫了,“我就看見她對你微笑,然后你又對她微笑,你倆眼神交匯,很是纏綿了一陣。正想著你何時和這女人對了眼,便見她匆匆說要走,然后你一掌就劈了出來,險些打到我。”說著拍拍胸,一臉后怕吁口氣,又問,“怎么了?現在想來是有些不對勁,她玩花招了?” “她有點本事。竟然弄出你調戲我的幻像,想激我對你出手。”唐慕之睨他一眼。 易銘滿臉震驚,好半晌才噗一聲哈哈哈笑起來,竟是越想越好笑的模樣,抱著肚子靠著欄桿揉來揉去,“哎喲我的娘啊,我調戲你,我竟然會調戲你,笑死人了,不怕刺客萬刀殺,就怕刺客沒文化啊哈哈哈哈哈……” 唐慕之冷冷地盯著他,眼看他越笑越開心,她的臉色就越來越沉,最終一甩手,轉身就走。 她走了,易銘也就不笑了,負手對著大海看了一陣,忽然譏誚地,笑了一下。 …… 三樓,林飛白凝視著那擺布整齊的壽司船。他身邊師蘭杰看了一會兒,忽然咦了一聲。 林飛白道:“噤聲!看清楚了!” 師蘭杰不再說話,仔細看那龍船,又對四周望望,半晌后感嘆地道:“文姑娘真乃絕世聰慧!” 林飛白一直很專注地看著龍船,倒沒耽誤聽見這句立即點頭,師蘭杰瞧著他微有些瘦削的側影,心底又忍不住嘆息一聲。 “蘭杰。”林飛白道,“你能下到底艙嗎?” “不能。”師蘭杰道,“我試過,咱們身份太受限制。我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唐家護衛跟隨,尤其往下走。” “那你想辦法占據高處,控制全船。發現有什么不對及早出手。” “是。” 易銘忽然走了過來,自來熟地道:“林侯,瞧什么呢?”看一眼那龍船。 林飛白便轉身,面無表情看著易銘,忽然道:“林帥近日有信來,說西番似有探子潛入西川和長川,你們發現了沒有?” 易銘立即轉移了注意力,道:“似乎有些端倪。”兩人離開窗邊,就著西番探子的事情繼續聊起來。 那孩子在人群里穿行,不一會兒就被兩個唐家家丁逮住,“喂喂喂你這小孩,亂躥什么!”說著就把人往底艙帶。 一旁正要過來的唐家護衛看見,便停住了腳步不再多事。 那兩人一直把那孩子帶到僻靜角落,個子高的手一攤,“拿來。” 小孩掏出那顆紫色的糖,外面一層的糖皮已經被他經手不窮地給吮掉了。 穿著家丁衣服的君莫曉神情嫌惡立即縮手,還是默不作聲的聞近檀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