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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目瞪狗呆地看著,趕緊補救:“憑啥這么容易讓他進來!紅包呢?催妝詩呢!” 眾人聽著都覺得好笑,見過要念催妝詩的,但那都是新娘的小姐妹鬧新郎,新娘子這一天只負責裝嬌羞,哪有新娘子自己要紅包要念催妝詩的? 文臻在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里八風不動地呵呵傻笑,心里大罵易人離瞎搞,想要把唐羨之絆在這里,為可能混進來的人爭取機會,好歹打個招呼啊。 外頭也在笑,有人笑道:“看樣子新娘子將來一定持家有方啊。” 有個變聲期的公鴨嗓子耿直地道:“唐兄是不是忘記了紅包?我可以借給你。記得還就行。” 又有人笑道:“司空世子還是省省吧,你將來有得給唐家紅包的機會呢。” 那公鴨嗓子嘎地一聲,頓時沒聲了。 外頭唐羨之似乎笑了一聲,說了句什么,隨即便有紅包從門縫里遞進來,易人離背對眾人搶先接了,打開一看居然塞的是銀票,他順手往懷里一揣,細聲細氣地道:“屋子里的夫人小姐們一大堆呢,一個紅包怎么夠分?” 那個唐家管事的妻子便笑著和文臻道:“這姑娘以后才是個持家有方的呢。” 文臻勉強贊同地笑,那邊易人離一扭身,咿呀一聲以示嬌羞,險些生生把她中午的飯給惡心出來。 現在只能慶幸這些唐家侍女是建州這邊唐家別業伺候的人,平日里見不著這些唐家人,不然分分鐘穿幫。 那邊唐羨之好脾氣地,接連塞進來好幾個紅包,易人離接了,卻并不分給眾人,依舊塞在自己懷里,眾人都不差錢,誰也不好意思和她要。 好容易紅包滿意了,易人離又扭扭捏捏道:“催妝詩呢?” 外頭唐羨之笑道:“我做詩不行,要么便獻曲一首吧?” 眾人都轟然叫好,里頭的夫人小姐們也目光灼灼——唐羨之音律大家名動天下一曲萬金,身份又高貴,在場很多人并沒有機會聽過。 已經聽膩了的文臻卻生怕他這一曲有貓膩,趕緊大聲道:“哪能便宜了你,要念詩!” 里外都靜了靜。 隨即又一陣哄堂大笑。 文臻到了此時,臉皮早已稀爛,也無所謂了,隨眾人一起笑。 一時二層處歡聲融融,引得剛剛進入唐家大船的那些普通賓客都探頭看過來。 …… 第一百一十章 今日見她做新娘 人群最熱鬧的時候,跟在迎親隊伍后的姚太尉侄子,姚縣丞對自己妻子使了個眼色。 林氏便不動聲色從人群邊緣溜出來,跟隨著夫君來到一處比較僻靜的角落。 這里是一處回廊,姚縣丞看著腳下大海,瞇著眼睛,問他的妻子,“你和唐夫人聊了許久,可發現了什么端倪?” “不曾。”林氏有點慚愧地低頭答,“唐夫人委實是個厲害人物,滴水不漏的。不過就妾身看來,唐夫人可能也不知道唐羨之的安排。” “這樓船一定另有布置。”姚縣丞焦灼地手指敲著欄桿,“劉將軍那里還在等我們的消息,這船太大,還是水密分艙,便是哪里弄個洞,也沉不了。我們要想辦法找到各處機關的位置,”他回頭看著妻子,“你夫君能不能順利調回天京并升職,就看這一次能否立功了。” “夫君。”林氏望著丈夫,滿眼擔憂,“上一次漳縣繡娘那事情,你就已經冒了險,險些丟了命,便是要需要履歷功績,也不能這么不顧性命。這船是唐家的,唐家是什么人?更不要說滿船門閥子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只是一個書生……” “書生,書生又怎么了?”姚縣丞像被針刺了一下,聲音猛然提高,“是,姚家是軍功世家,子弟都從武,就我一個文弱書生。可是就我一個不也是與眾不同?叔叔幾個兒子也就那樣,我不努力去天京幫他,誰來承我姚家的風光?” “哎哎夫君你小點聲!”林氏急了,急忙踮腳捂住他的嘴,“仔細人聽見!” 姚縣丞甩開她的手,“艱難險阻,玉汝于成。和你一個婦道人家也說不了這許多。既然你探聽不出什么來,那就咱們自己去做。” “咱們能怎么做?” “我會試著和唐家的管事打聽。看能不能查出這唐家船上最重要的地方在哪里。你去嘗試著和唐慕之接近一下……這個女人兇性大,又有一手絕技,上頭的意思,是希望能挑唆她出手對付易家人或者司空家人都行……” 他話還沒說完,看見林氏已經打了個寒戰,露出畏懼的神色,不由泄氣地住了口。 姚縣丞知道唐家這一回的婚禮,上頭有一些布置,但是上頭的布置并沒有落到他頭上,畢竟唐家嚴控賀客的身份,他作為姚家子侄,之前在漳縣也和唐羨之有了點交集,才獲得邀請,卻一個多余的人都不能帶,而他書生夫妻,能做什么?是他自己揣摩上意,想要有所作為,才積極上船,讓妻子去探聽口風,探聽失敗,又想著從唐慕之身上著手,可如今見妻子這模樣,不禁也有些氣餒。 只是想了想,終究是不甘心,只得耐著性子道:“你莫怕。你一個纖纖弱女,唐慕之怎么也不會想到針對你的。你也不必做什么,單看有無機會罷了。要我猜,唐家今日放百姓進來,其中一定有朝廷的人,你若瞅著機會,配合一下也便是功勞。”他拍拍林氏,忽然又生出信心,道:“你那本事,平日也用不著,正該試試,也讓這些素日瞧不起你的門閥小姐,見見你的顏色。” 林氏怯怯抬頭,看見夫君面容愁苦,想了想,咬牙道:“那我便試試。” “這便對了,我的好娘子。”姚縣丞喜笑顏開,拉著她的手道,“今日必有大事,你我只要機靈一些,在里頭撿些功勞,也便彌補了上次漳縣被擄的恥辱。柔兒,你放心,我拼了命,也會護你周全的。” 林氏便也一笑,柔情脈脈地依偎在丈夫懷里。 …… 唐家大船上,放下了搭板,那些來自各個船只的普通賓客,都是先把自己的船停靠于小島,再從島上上唐家的船,人全部上完之后,大船拔錨,和小島拉開距離。 雖然比較費事,但眾人基本都沒有意見,能見識一個傳說中的豪門氣派,喝門閥第一的唐家一杯喜酒,是多少人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小小麻煩算什么。 上船的人們大多喜笑顏開,指指點點,人群中,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卻顯得謹小慎微,眼睛只看著腳下,另外一點精神就分給了懷中的孩子,將他緊緊地抱著,時不時將他的小手從那些看起來有點危險的地方拉回來。 唐家的管事們一直站在甲板上觀察著人群,請進來的賓客自然也是經過審查的,基本上傾向于有一定身份的,身家來歷都清白,且隨身攜帶著戶帖的建州當地人氏。 船上總管已經嚴厲囑咐過了,要仔細查對戶帖,有一點不對勁都不許上船。 因為唐家臨時要多這許多客人,船上人手便顯得明顯不夠,尤其廚房,所以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