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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文臻這里。 文臻聽說唐慕之也已經上船,不管怎樣,親哥哥的嘉禮,她不在總是說不過去,但是大抵是不想面對未來的嫂嫂,唐慕之并沒有出現。 文臻剛剛坐到梳妝臺前,就聽見門外有人嬉笑前來,當先一人道:“快去見見我們的新五嫂。” 文臻唇角一勾。 心想真特么的乏味。 但凡成婚都要來這么一遭嗎? 還新五嫂。什么意思?之前有過舊五嫂嗎? 厲害啊,一句話就讓人浮想聯翩,得虧她這是利益婚姻,要是真是個喜歡唐羨之的,這一句話還不得在心里驚濤駭浪來一場大戲啊? 豪門家的小姐啊,都是一個氣味兒。 并沒有人請示可否進入,門簾一掀,翩翩進來幾個人,倒也不算多,就是四個女子,畢竟這不是在川北。 其中一位少婦,是唐家旁支一位子弟的妻子,其夫負責建州那一片的莊子的管理。 還有一位,則是唐家三房的一位女兒,和唐羨之平輩,遠嫁到建州嫁給建州治中。帶著她芳齡十六歲的女兒。 最后一位則還是個少女,唐家七房的一位小姐,也是婚期在即,借著要選珍珠的名義來建州玩的,正好去派來做了恭賀代表。 管事的妻子地位最低,人也最八面玲瓏,上來親親熱熱恭賀了之后便到一邊幫忙,除了有點熱情過頭外,倒也不惹人討厭。 治中的夫人有點矜貴,官太太當久了,架子放不下來,她那個女兒,文臻簡直嘆為觀止,小姑娘清水芙蓉最好的年紀非要濃妝艷抹的也罷了,大抵把今日宴席看成高級相親宴了,但性子是怎么回事?文臻和她搭訕了幾句,問她年紀,她扭捏著說比嬸嬸還是小許多的。過會兒又說其實也小不了多少。 問她喜歡什么,她說其實也談不上什么愛好。再問,才閃閃爍爍說刺繡女工才是女子應學。問她這建州可有什么好玩的,她張大眼睛說不知道。那神情滿滿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么可以對吃喝玩樂過于精通?” ……真特么一個作精! 文臻被矯情得要吐了,她那官太太母親還一臉引以為傲,大抵覺得閨女被教養得很是端莊靜雅。 至于那個唐小姐,也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個,倒是看起來進退有度,態度落落大方,但是言語間,總時不時帶點讓人不大舒服的刺兒,當然,對于文臻來講,這種手段實在不算什么。 見了這幾個唐家女人之后,她想唐家一定很重男輕女,唐羨之多么出色的人,小姐們從唐慕之開始,就沒一個像樣的,大抵女兒在唐家,也就是聯姻和利益交換的物品罷了。便是唐慕之有一手的口哨絕技,還不是要嫁給小自己幾歲還未成年的司空凡? 幾個女子攀談幾句,也便各自坐了,都忍不住打量文臻這邊的擺設用物。 文臻坐在雕滿優美魚類的梳妝臺前,臺面以貝殼打磨平滑拼制而成,泛著五色迷離的珠光色,和邊緣鑲嵌的一圈米珠交相輝映。 黃銅鏡磨得光亮,邊緣飾以玳瑁珊瑚,華貴明艷又別致。 她面前的首飾用雪白的盒子裝著,據說那盒子是鯊魚骨制成,整整一套十二個,每個上面都有極其精美的浮雕,據說雕的是唐家祖先當年從龍起事直至成為一州刺史的故事。 這玩意兒價值比那玳瑁珊瑚鏡還珍貴,文臻差點有買櫝還珠的沖動。 但盒子一打開,她立即又放棄了那種沖動。 而那幾個唐家女人,都算見過世面,也忍不住發出了驚嘆聲。 一個盒子是一整套極品火鳳紅珊瑚頭面,珊瑚中最為珍貴的一種,會有隱隱的流動的花紋,宛如鳳凰,而色澤明艷如火,所以號稱火鳳。 文臻記得皇后好像也只有一支火鳳攢珠珊瑚步搖? 這套頭面保留了珊瑚了很多形狀,做了進一步的想象和加工,點綴著純黑孔雀綠的珍珠,華貴明艷不可方物。 另一套是金絲硨磲配海藍寶石的頭面,這兩樣珍貴海底寶物的搭配十分少見,金絲硨磲主體為牙白色,有隱約閃亮的金絲流轉,這東西尋常人一輩子都未必能見識著,文臻也是聽喜娘介紹才知道這是大名鼎鼎的硨磲。而海藍寶石產于海底,在這個時代十分難得,更難得的是顏色都是純正海藍色,顆粒大而晶體完美,光華流轉,戴上便如被海水圍繞,剔透可見人影。 造型則是蓮花形狀,大顆粒的海藍寶石取其自然形狀拼成的蓮花真是精美得可以拿到蘇富比直接拍賣,文臻拿在手上就不想放下來,心想就沖這件首飾,嫁得也不虧哇…… 順便想了一下假如腦子進水嫁給燕綏會得到什么——以那人特立獨行的德行,一定嫌棄珠寶太俗,估計會送她什么海底怪物的頭骨,或者恐龍蛋之類的吧? 不不不她不想要恐龍蛋,她想要鴿子蛋,十克拉以上那種最好。 那套珍珠的也在一個盒子里隨便放著,七彩珍珠,赤橙黃綠青藍紫彩虹色齊全,每顆都大如拇指,每顆都晶瑩圓潤毫無瑕疵,每顆都可以買一套三線城市的房…… 造型更是令人驚嘆,居然是珍珠皇冠,西洋式的風格,配紅藍寶石和祖母綠金綠貓眼,文臻不知道唐羨之怎么能準備出這種式樣,是專門詢問過在宮里的那位洋外人嗎?還是因為她杜撰出的那個“被洋外人收養”的故事? 另外一個盒子里也是珍珠,這回是白色海珠,大小恰到好處。有點像現代風靡的島國天女珠。晶亮的白珠閃耀著微微的粉色,每個角度都可以看見霓虹般的光彩,配上顏色分外出眾的碧璽,像現今特別昂貴流行的帕拉伊巴和帕帕拉恰,一種是清透澈明的霓虹藍色,那種藍色美妙得難以形容,似世上最為清澈的高山湖水;一種是鮮嫩嬌美的橙粉色,一眼就令人心動的色澤,配著閃爍著自然虹光的月珠,那一套簪、釵、冠、鈿、梳,美到令人窒息。 屋子里的喜娘嬤嬤侍女一大堆,每個人都被炫得頭昏眼花,看文臻的眼神滿滿艷羨,大抵覺得這也算不上多美麗的少女居然能有這般的福氣一定是修了十輩子。 侍女身份低微,只是羨慕也罷了,唐家的那幾個女人可就坐不住了。 那個矯情小姐眼睛不住地往那套白粉珠首飾上掠,又不住地往文臻臉上落,一臉的欲言又止,欲說還羞,滿臉寫著“來問我吧快來問我吧快來問我想說什么吧!” 文臻不問。 開玩笑。問了之后你就表示這些東西好多哦好美哦好羨慕哦然后那個什么什么怎么那么好看能不能給我看看我就看看然后戴在手上就不肯脫下來了然后她母親就讓她脫下來然后她就泫然欲泣拖拖拉拉萬般不舍地脫把這個過程演繹得萬分虐心直到當事人尬得抵受不住表示干脆送給meimei算了然后meimei破涕為笑說jiejie你真好那就不好意思了是吧是吧是這樣吧? 不是她瞧不起唐家女子的格調,而是東堂官員俸祿并不甚高,一個治中的俸祿根本不夠這母女倆渾身珠光寶氣的,想必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