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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們,就在某人的強大壓迫下,學會了約束和控制,竟然大多數都沒有叫,而是捂住嘴悄悄后退,生怕過于紛亂引發那個強大瘋子發怒,將她們直接扔到鯊魚嘴里。 因此她們也就分外安靜有秩序,隨即便發覺了不對。 漩渦為什么水流始終沒有變化,鯊魚為什么嘴張了那么久都不閉嘴? 再然后她們看見漩渦升起來了,鯊魚也升起來了……那是張紙! 不,是幅畫! 有四個人在畫底下托著那畫,用一層板子隔著防止畫被弄濕。 小姐們這下連規矩都忘記了,張大的嘴好比鯊魚,看見對面船的人被嚇得半死,一邊好笑一邊大聲跳著提醒。 周沅芷在船頭,看著那神奇的一幕,愣了好半晌,才問身邊女護衛,“這個文臻,是不是那個開創夜市和江湖撈的一個,什么時候會畫了?” 女護衛道:“屬下也是第一次聽說。屬下倒是聽說這位馬上要在海上和唐家的繼承人成親。小姐您還有一份帖子呢,不過您不是說去的都是門閥子弟,地方大員的家眷身份過于敏感,只讓備了禮物嗎?” 周沅芷對頭頂看了一眼,道:“不,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著人備足厚禮,屆時我要親自恭賀。” …… 喧鬧嚷叫漸漸停止了。 安靜也可以傳染,那艘正面對著那畫的大船上的寫手團們,也終于發現不對勁,慢慢停下來,惶惑回望。 二層船艙里,英挺的男子緩緩放下手中的弓,凝視著那畫,眼底翻涌著難言的情緒。 他身邊高個子男子皺著眉,想著好吧,確實有一手。可是這很糟糕。眼看著主子就越發按捺不住了。 寂靜不過一霎,隨即轟然喝彩響起。 “是畫!” “那竟然是畫!” 第一百零六章 表白 “怎么會有那么逼真的畫?!” 遠看一輪月亮這種,看似驚人,但說到底也靠的是距離和氣氛烘托,稍稍一看就能發覺。 月亮本身也是靜態的。 但是漩渦和鯊魚,漩渦看久了,眼前仿佛也一圈圈轉了起來,心慌頭暈,便如面對真的能拖人入海底的黑洞。 鯊魚更不要說,那青灰色的魚皮上傷痕和皺褶都細微可見,利齒上血跡和rou絲宛然如真,張開的血盆大口里頭竟然似乎還能看見內臟。 真到令人懷疑自己的眼睛,以至于到現在還有人不肯信,顫顫巍巍不敢靠近。 這種完全欺騙了人的感官的畫技,實在見所未見。 那船上,文臻甜糯的聲音傳來,“怎么樣,我說商醉蟬欺世盜名吧!” 眾人啞然,先前這話能駁出一本詞典,現在完全說不出,半晌有商醉蟬鐵粉大喊:“這畫也就細膩逼真一些,沒有商大家的畫中有靈!” 文臻嗤笑,“咱們比的是什么?再說什么叫靈?活靈活現,不就是靈!” 眾人此時也沒話可說,那邊樓船上,忽然有人高聲道:“請問文姑娘,您這畫賣不賣?我愿出銀萬兩收藏之。” 文臻瞇眼看去,是那座唯一掛了聲援她橫幅的最華麗的樓船,現在那船頭站了一位官家小姐,一位護衛在代她傳話,看文臻看過來,她頷首微笑示意。 那邊又道:“文姑娘這畫是絕品,按說不當以尋常金銀度量之,奈何小女子實在喜歡,還望文姑娘不吝割愛。” 文臻想了想,笑道:“知音難得。姑娘既然喜歡,便送給姑娘也無妨。只有一個小小要求,以后如有機會,姑娘盡你所能幫我一個忙,或者給我行個方便便好。” 對面那姑娘,一看就出身不凡,那三層樓船,在建州境內也是首屈一指,很明顯應該是建州官宦小姐出身,而且還是排在前面的第一梯隊。 這種人是地頭蛇,難得表示善意,要錢就是傻子。 有時候一些恰到好處的幫助和便利比金錢要重要得多。 周沅芷笑一笑,精明的人遇見同樣精明的人心情都是愉快的,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表示善意,對方明白了,接受了,那就是目的達成。 “那便多謝姑娘了。” 她心情愉快地令人過去將畫拿來,此時也有一部分人驚覺到這畫的價值,但此時再想競爭也失去了機會,只得眼睜睜看著周沅芷將這幅畫收起。 周沅芷剛剛收下畫,三層之上就有人下來和她說,允許她在船上正常說話,使用首飾和香粉,可上二層觀光。 船的主人周沅芷大喜過望,在一眾千金小姐不明就里的目光中趕緊謝了又謝。 建州官宦之家的小姐們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周沅芷——刺史家的這位小姐,在建州名聲極高,都說聰慧有天分,但人也因此比較孤高,素日里沒見對誰這么客氣過,身為建州第一女兒也從未這么憋屈過,都以為被那強盜這般侮辱,這位心高氣傲的小姐要么跳船要么反抗,沒想到就這么毫無抗拒地接受了? 莫不是看上那個美貌的強盜了? 周沅芷對眾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視若無睹,她身份不低,自然比這些普通官員女兒能聽見更多的天京軼事,比如某位殿下和某位女官不得不說的二三事,那女官可不就在面前?那位殿下的怪癖可不就對得上?更不要說昭明郡主——從那天看見那位美貌強盜之后便縮在艙里再也沒出來過呢。 瞧,才對文女官示了好,那位就投桃報李了。 東堂誰不知道那位殿下受寵且古怪,多少人想走他的門路,連個門縫都摸不著,她父親在建州已經連任兩期,眼看便要入京述職,還想往上一步入中樞,此時不討好更待何時? 周沅芷心情好,文臻心情也不錯,如愿贏了一局,又看見那個黑甲船上雞飛狗跳——那出手的人雖然被護衛拼死救回,但也吃了虧,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那一跪,實在是丟盡了臉面。 雖然沒有看清臉,但那風格行事,應該是季家人。 文臻自來到東堂,和季家明里暗里已經對上了不少次,季懷慶宴請太子被她破壞,容妃意圖整倒她未果燕絕還受了重傷,漳縣的鳳袍刺繡事件也有季家功敗垂成的影子,季懷慶不想殺了她她可以跟他姓。 此時已經夜深,吉日在大后日,文臻和商醉蟬都表示明日再比雕刻,眾人也都困了,紛紛回去休息。 文臻站在船舷邊看四周地形,暗暗盤算著成婚之時如果出事該怎么處理,身邊唐羨之微微皺眉,道:“季懷慶也在這次宴客的名單中,這是世家的規矩,逢婚喪嫁娶之類的喜事,相互都要遞個帖子。但瞧著這人心性實在兇惡,你若不愿,我便令人拒絕他之后登船。” “天要下雨,人要喝酒,不是發不發帖子就能阻止的。”文臻笑道,“這是人生大事,我自然是希望賀客越多越好。惡客,那也是客嘛。” 唐羨之失笑,轉頭深深凝注她,道:“阿臻,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我為何突然請求指婚?其實你不知道,你有多特別。” 文臻彎起眼睛笑了笑,心想稱呼又換了又換了。 唐羨之真的很擅長和風細雨不動聲色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