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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挑戰繪畫、雕刻二藝!” 一副上面只有八個字,“烏海中心,獨孤求??!” 紅旗黑字,張揚飄舞,一幅語氣謙恭,另一幅卻牛逼轟轟。 看得海上看客們罵聲一片。 “哪來的宵小之輩,竟然這般胡吹大氣!” “獨孤求???這口氣真稀奇,說得好像這人就沒敗過一樣,可是有誰聽說過這名字?” “……咦,你別說,我好像還真的在哪聽說過這名字……文臻……文臻……呀,那個著名的江湖撈,還有夜市的首創者,是不是叫文臻?” “那不是個女廚子?怎么可能!一個廚子,挑戰商大家的繪畫雕刻?一定是重名!” 眾人紛紛點頭。這話不錯,商大家多才多藝舉世皆知,但凡藝術門類,詩詞書畫,金石雕刻,曲藝雜談,都有不俗表現,但他最強的兩項,便是繪畫和雕刻,早年正是以此成名。 這個不知來歷的人,居然敢挑戰這兩項,眾人原本還有幾分期待,此刻都有些索然。 船上的人都懶了下來,嗑瓜子的嗑瓜子,吃東西的吃東西,那些早已磨好墨準備大干一場的寫手團們,開始開碰頭會,討論如何將一場沒有懸念毫無吸引力的比試粉飾美化,令人爭相購買。 那艘大船上站出一個護衛打扮的男子,聲音中氣很足,在海面上遠遠地傳開去,周圍數十里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這人大概說了商醉蟬和文臻的比試內容,先說書一樣提了個引子,先淡淡地表揚了商醉蟬幾句,話里話外還隱約有些諷刺商醉蟬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意思,而自己的主子如何才華內蘊,如何見識不凡,如何少年早慧,如何才貌雙全……介紹商醉蟬花了幾句話,吹噓文臻足足花了一刻鐘,一直吹到四周噓聲一片,無數人激憤之下大聲捍衛商醉蟬,又有人隔船扔來臭雞蛋,才終于住口,并說明了比試規則。 繪畫:兩人各自以海為題,畫一幅畫,誰的畫最逼真,誰贏。 雕刻:材料不限,誰雕得最細膩逼真,誰贏。 兩道題都簡單粗暴,但也令人無話可說,繪畫雕刻,固然講究靈性,可逼真,也確實是足以考驗功力的題目。 又過了一會,人群鼓噪起來,卻是商醉蟬和文臻上甲板了。商醉蟬的身影剛剛出現在甲板上,四面被沸騰如熱鍋的粥,粥里開出無數的鮮花瓜果,隔著船舷不要錢地往甲板上扔,也不知道誰手快扔出一只倭瓜,差點砸歪了商醉蟬的帽子。 文臻本來應該收到臭雞蛋爛菜葉等物,但她裹著披風出現在甲板上時,眾人遠遠瞧著,真的是個嬌小的女子,明眸善睞,笑顏如花,一時倒覺得不好意思下手,但一些忠誠擁躉還是遠遠叫罵了幾句,吐了幾口污染大海的唾沫。 忽然一艘樓船緩緩靠近,那船的風格頗為精致,船上彩繡帳幔絲簾飄飛,顯然是貴女們的船。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船帆和船頭上——船帆上用紅綢拼出“文臻必勝”幾個大字,船頭上還掛著橫幅,橫幅上寫著“你是我的電我的光我心上永恒的傷?!?/br> 眾人:……??? 文臻:……??? 好了,不用費心幫某人遮掩行蹤了,他自己就這么暴露了。 這么惡心的句子他從哪淘來的?自己啥時候亂哼的歌給他記住了? 爸爸啊,你不要臉我還要?。?/br> …… 因為這么個天雷滾滾的橫幅標語,文臻感覺到現在暴露在萬眾目光下實在是件考驗身心的事兒,當下一聲不吭,任由商醉蟬按照事先定好的劇本表演——商醉蟬十分激憤地表示一介女子如此狂傲,竟敢挑釁他,他被逼不過,只得略略展露兩手,殺一殺某人的狂傲之氣。雖然他這幾年也沒握過畫筆刻刀,但是打發這種跳梁小丑綽綽有余云云。 這話自然是聞者景從,歡呼打氣聲直沖云霄。 文臻則予以反駁,稱商醉蟬名作都是找人代筆,沽名釣譽,名不副實,欺騙世人,自己雖然只學了兩三年繪畫雕刻,連這周圍看客很多人都不如,但想要揭穿商醉蟬這種欺世盜名之輩,不過舉手之勞。 這話說完自然又收割一波仇恨值及免費雞蛋菜葉若干,有人隔船大呼:“商大家絕非欺世盜名之徒,他如果輸了,我當場跳船!” 文臻:……直播裸奔不好嗎? 還有人大喊:“你要能贏商大家,我直接娶你!” 文臻:……并不能看上你好嗎? 不過那倒霉蛋話音未落,就直接一個跟斗從船上栽了下去,一群兇悍的海底生物直奔他而去,如果不是他水性好很快抓住了船上拋下來的繩子,估計不是直接娶了東海龍王的公主,就是從此再也不能娶妻。 文臻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干的。 兩人都把話語鋪墊了一番,成功地煽動了群體的情緒,激起了對商大家的無限保護欲和無比的信心,以及對不知天高地厚挑戰者的鄙棄和憎恨,完全可以預見到一旦事有不協會發生巨大的反彈,才各自住口,登上準備好的可以讓人看得比較清楚的高臺,讓人拿出準備好的工具來。 商醉蟬那邊,源源不斷送上各種畫筆,顏料,那些用具都十分精美講究,十分搭配他的逼格,也完全滿足了看客們的期待值,不斷有懂行的人發出各種驚呼。 “看見沒有!那畫紙是松州如意紋雪松紙,傳說中可以在月光下見高山雪松的紙!按張賣,一張夠普通百姓一家吃一個月!” “不不不,這紙雖珍貴,但比起那硯臺……那硯臺你看看!天下名墨出青州,青州名硯在正安,正安絕品論月崖,正安月崖硯以月溪硯石制作,月溪石細膩堅韌潤密,呵氣可研,不損筆毫,觸之如處女肌膚,擊之呈清越水聲,那塊硯星點密布,還是月溪石中最為上品的碎星白,僅此一塊,夠尋常百姓家吃一輩子!” “非也非也,爾等都不懂行啊。仔細看那筆,那筆尖齊圓健就不必說了,單看那淡青玉管深黑毫尖,便知是出自宣州青陽筆莊十年才賣一支的青陽玉筆……” 商醉蟬拿出來的,樣樣件件都是世間頂尖,眾人嘖嘖贊嘆一番,再轉過頭看文臻——高臺上就一塊豎起來的怪模怪樣的板子,板子倒是很大,釘著一張巨大的紙,旁邊也看不見什么名筆名硯,只有一支細細的yingying的筆,看上去也不像毛筆。 眾人很多人自己也會畫,鋪開架勢的時候都是一大堆物事,什么時候見過這么簡陋粗糙的裝備,頓時都一陣哄笑。 文臻也笑,笑瞇瞇揮手,作一副不知嘲笑還引以為豪的傻逼樣兒。 有人哄笑,自然也有人不笑。 未婚夫妻中,未婚妻笑得花枝亂顫,道:“唐家未來的家主夫人就是這德行?看來你們易家可以松一口氣了。”笑了一陣又道,“咦,怎么遠遠地瞧著那文姑娘有點眼熟?” 未婚夫一直笑看那船上的人,對第一句沒有反應,聽見后一句倒挑了眉,“你遇見過她?你如果遇見過她,一定得好好想想是什么時候什么事兒。”頓了頓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