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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常用來描述男色的老話了,穿衣顯瘦脫衣有rou,想不到唐羨之這如仙如云的風采,竟然也擁有這般隱藏爆發力又不過分虬結的漂亮肌rou。 其實換成以前,這般難得的美景,看也便看了。但此刻關系已經有了變化,再看反而顯得曖昧。 按說她和他現在算是未婚夫妻了,見面應該有點尬,可文臻并沒有這種感覺,唐羨之看起來也神情如常。 她還想問什么,唐羨之輕輕一擺手,道:“你先休息一會,去艙里換件衣服,吃點東西喝點水,我們再說話。”頓了頓他又笑道,“還有份驚喜于你。” 這簡直正中下懷。文臻立即便跟著船上的人,先去了二層的艙房,這是一艘不小的樓船,足有三層。艙房每層只有一間,因此空間闊大。里頭陳設精雅,諸物齊備,無處不顯露頂級豪門低調的奢華。艙房內間居然還有浴間,里頭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諸般衣服澡豆香油整整齊齊,洗澡水里還撒著月季花瓣,香氣沁人。 文臻洗了澡,便有侍女過來給她用雪白布巾擦干凈頭發,梳個舒服又輕松的發髻。也沒給她簪釵戴花,只用一截玉環束住發辮,倒有點像她在現代的裝扮,這令文臻感覺分外親切。 等她洗漱完畢,侍女便道:“老夫人來了。” 文臻受到驚嚇,想唐羨之的媽怎么也在這里? 難道美媳婦就要這樣毫無準備地見公婆? 第九十二章 是何時情根深種? 門簾一掀,侍女甜美的聲音道:“老夫人小心。”隨即文臻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多謝姑娘,老身自己可以。” 文臻一聽那看似溫和實則暗含極度自尊和決斷的聲音,便暗暗嘆了口氣。 抬起頭,明知對方看不見依舊的笑顏如花,“祖母!” 謝絕了侍女攙扶的聞老太太站在門口,微微仰著下巴,空無的目光有模有樣地在文臻面上一落,微微點了點頭。 文臻急忙上前攙扶,聞老太太沒拒絕她,由她攙到桌邊坐下,侍女趕緊上菜,擺好熱氣騰騰的砂鍋和兩三樣精雅的小菜。打開砂鍋,里頭是晶瑩雪白的生滾魚片粥,粥熬得粘稠香軟,米粒飽滿透明,魚片剔透如玉,淡粉色的魚皮微微卷起,鮮香之氣透骨而來。 而小菜則是老醋花生,香油萵筍,鹵得紅香脆嫩的豬耳,和糟得五味俱全的鴨掌鵝翅。 清淡,爽口,葷素搭配完美,足見體貼細致。 文臻看見那鴨掌鵝翅,忍不住一笑,心里明白這是唐羨之的心思。 她一笑,聞老太太就轉向她,淡淡道:“感動了?” 文臻心想老生姜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么辣?臉上笑吟吟地道:“看見祖母心中歡喜呢,祖母,你怎么也來了?” 聞老太太道:“這事兒唐公子會和你說。我一個老骨頭就不要破壞別人準備的驚喜了。” 文臻一時沒聽明白這意思,心想有驚無喜吧?唐羨之這是給她弄了個人質來? 她心里感觸復雜,吃飯的時候別的都吃了,鴨掌鵝翅卻沒碰。聞老太太也似乎有心事,不過隨意幾口。 吃完飯侍女過來收了碗碟,將四面長窗打開,簾子掛起,頓時二層成了四面透風的畫舫,江風滌蕩,星月成輝,舒爽開闊的境界,頓時撫平了先前被幽閉所帶來的窒息郁悶感,文臻心里又嘆息一聲,想唐羨之一直都是這么體貼至動人的妙人,這方面燕綏拍馬都追不上。 這算是自己的福氣了吧……福氣嗎? 有心想和聞老太太說幾句話,侍女卻一直站著,正想如何優雅而理由充足地驅逐之,聞老太太已經發話。 “有點涼,去拿件披風來。” 一個侍女應聲去了。 “哦對了,還應該拿個手爐。” 另一個侍女也不得不去了。 第三個侍女含笑上前來,“老夫人,我給您捶捶背吧?” “老骨頭不經捶,去我房里拿我的布捶子來,我孫女會伺候我。” 第三個侍女自己找事,悻悻而去。 “記得關門。” 門關上,這下拿好東西的人也不能隨便進了。 聞老太太這才嘆息一聲,拍拍文臻的手,道:“辛苦你了啊。” 文臻素來是個笑面虎,笑著笑著,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別人也不覺得她需要什么,但當剛硬的聞老太太忽然溫言來了這么一句,穿越以來那些接踵而至的危機陷害傾軋磨折導致的所有辛酸、壓力、苦痛和惆悵,便如被凍土壓制住的萌芽一般,呼啦一聲便躥出了頂。 她手抖了抖,反手一把握住了聞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的手掌并不柔軟,卻溫暖干燥,掌心有勞作而生的微微老繭,細細摩挲著她的手,那點粗糲的感覺像給心上了一層磨砂,微微模糊,卻又平生溫潤。 文臻忽然就想起這雙手本也該細膩柔軟,保養得當,那樣的大富之家出身,最后卻落得失明淪落,比起慘,老太太比她慘多了。 凄慘若此,老太太猶自心氣不滅,自己又有什么好低落的呢。 她笑一笑,卻沒有抽開手,她自幼便如孤兒,從未感受親人溫暖,未曾想一朝穿越,卻添了親人,聞大爺夫婦她感覺平平,聞老太太卻實實在在在素來為她所尊敬。老人看似嘴上薄涼,精明冷酷,實則恩怨分明,心思細膩。她去了天京,她帶著兒子媳婦也來了,江湖撈里幫忙不少,更重要的是,她因此有了娘家。 此刻兩手交握,于此心底空茫時刻,遇見可親的長輩,心底竟真的生出孺慕愛嬌的情緒,她貪戀這一霎難得的溫暖,將腦袋靠在聞老太太肩頭。 聞老太太即便在這難得溫情時刻,也端正坐著,只道:“我只囑咐你一句。有人請我來,我不得不來。但你要做任何事,都不必顧忌我。你知道我的性子,若有一日成為他人負累,我寧可立即從這船上跳下去。” 文臻心中再次感嘆老太太眼盲心不盲,通透到了極點,嘴上笑道:“老太太說的哪里話?您會成為拖累?就您的見識眼界,明明該是我的主心骨才對。” 聞老太太不答,半晌嘆息一聲,將她拉開,道:“人前,還是莫要太親昵的好。” 文臻坐正了,聽她道:“你的事,我隱約聽說了些。照我看,宜王殿下和唐家公子,都非你良配……” 腳步聲響,有人上樓來,聞老太太立即住口。 來人禮貌地敲門,是唐羨之的聲音,帶著笑,“老夫人,文姑娘,今夜好月,可愿憑闌把酒一賞?” 文臻嘆口氣。 丫鬟不給進,主子難道也不給進? 聞老太太站起,道:“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勞頓,還是先去睡了。” 說罷開門離去,十分干脆利落,也絕不和兩人說任何溫情話語。 唐羨之側身施禮避讓,又命等在階梯下的侍女上來扶老夫人,眼看聞老太太安穩下了階梯,才自己上樓來。 文臻看著那烏黑的發頂,有點出神。 唐羨之一手端一只托盤,托盤上葡萄美酒夜光杯。 這回下酒的不是鴨掌鵝翅了,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