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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也隨著某人難得的滔滔不絕而不斷的變黑變黑變黑…… 他忽然一伸手,把還在散毒的某人給拎了過來,一轉身,手臂一撐,一模一樣一個壁咚。 然后將自己那張宜嗔宜喜宜世間一切表情的臉湊到她面前。 問她,“請教一下,什么叫,浮夸的美貌?” 湊過去左臉,“浮夸?” 再送上右臉,“浮夸?” “人家那是形容詞啦……”文臻忽然驚覺,她今天狀態不對。 因為肚子痛得煩躁,話說多了。 剛才那一吻雖然算個意外,但她實在難以揣度燕綏的心思,總覺得他今日有些怪怪的,讓她心驚。 她也喜那浮夸美貌,但不喜那皇室禁錮。 她懂得重度強迫癥的痛苦,但她不想懂得生成這種痛苦的原因,更不想自己的余生都要在這樣不斷給自己和他人制造痛苦的環境中掙扎。 她愛自由。 十余年被研究被擺布被羈縻的研究所生涯,讓她對自由有一種超越一切的向往。 所以她給唐慕之散毒,又何嘗不是在給自己和燕綏打預防針? 肚子的抽痛越來越頻繁,似乎在向全身擴散,文臻隱約感覺小腹一熱,心知不好,她縮成一團,妄圖用眼神擊退他,“我這不是幫您嘛,徹底消滅她對您的妄想,以后您也清凈了不是……” “我怎么覺得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你這滿嘴的怪話從哪里來的,我還要請教得多呢,比如什么是……陽痿早泄?” 哦不不不不是您xiele是我xiele…… 燕綏話音未落。 文臻肚子太痛,有點腿軟,向下滑了滑,身后露出一點血線來。 燕綏一眼看見,眼神一冷,忽然一把將文臻扛起來就走! 對面唐羨之一驚也立即拉著唐慕之起身。 一行人剛剛沖出牢門。 驀然一聲爆響! 屋頂忽然碎裂,兩個黑黝黝的圓球落了下來,看起來似乎是鐵制,頂端有一點微紅,滿地亂轉,哧哧作響。 那東西挺大,小半人高,落下的位置正好堵住了兩個牢門,但此時燕綏已經扛著文臻出了牢門,厲以書無比希望兩位祖宗滾蛋,所以牢門一直大開四敞。 文臻屁股向天,想到此刻自己裙子上的美景,魂飛魄散,拼命掐他的背,“啊啊啊啊你放我下來??!” 燕綏理也不理,扛著她就跑,他身高腿長,三步兩步,便已經跨上高高的臺階,顛得文臻肚子一頂一頂地痛,文臻掙扎不脫,只好換詞,“啊啊啊不能走啊說好要和唐羨之拼著誰能把牢底坐穿的呢!” 燕綏還是不理她,文臻一回頭,就看見和他拼著要把牢底坐穿的那個,已經馱著meimei也跟了出來。 厲以書緊跟其后,還做著把唐羨之向外推的姿勢。 這一行人的緊張令文臻也緊張起來,再不敢礙事地掙扎,剛想是不是想個辦法遮掩屁股山河一片紅,忽然底下一聲悶響,那聲音十分沉悶又雄壯,像誰用一床巨大的被子捂住了一座山然后點燃巨大的炮仗炸了這山。 這悶雷之后又一聲,文臻屁股向前人向后,正看見里頭咻咻咻咻一陣黑光閃耀,無數長的短的閃著幽光的尖刺、石塊、鐵球……各色各樣具有殺傷力的東西向四面八方迸濺,牢獄堅固的墻壁頓時出現無數大大小小的魚鱗坑,伴隨著碎石墻灰簌簌而下,也不知道哪處要緊地方被擊斷,轟然一聲,整個以堅固聞名的牢獄塌了半邊,落下的碎石正砸在厲以書的腳后跟。 至于那些慢上一步的衙役們,想必已經沒了生機。 文臻驚得張大的嘴半天都合不攏,連全身的不舒服都忘記了。 剛才如果不是她大姨媽意外到來且無比洶涌,瞬間弄臟了衣服,導致燕綏帶著她先走一步,然后唐羨之反應極快也跟了出來,這東西堵住牢門,肯定不能碰,稍微一耽擱,現在他們很可能就是牢里的四具尸首了! 更重要的是,這一幕給她一種徹骨的寒意,她知道唐羨之和燕綏拉扯著入獄,就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將最大的敵手放在自己眼前,放在一個誰都無法痛快使手腳的環境里,然而很明顯,卻有第三方動了手,心狠手辣,要將唐羨之和燕綏都坑死在這里! 這人是誰?誰又能在警備森嚴的天京府大牢里做手腳? 誰又有這么大膽子,敢同時對上最受寵的皇子和第一門閥世家的繼承人? 太子?定王?或者兩人合作?但感覺這兩人又不像能有這種膽氣的人,太子想要唐家的支持,定王想在太子身上索取好處,兩人既然選擇了支持唐家,暫時就沒有道理動唐羨之。哪有剛給了人情轉眼又要加倍拿回去的道理。 此時前方人影閃動,一大隊人急急奔來,當先一人聲調長長一聽就是太監,“陛下有旨——”話沒說完,看見前方亂像,驚得尾音都變了調。 燕綏已經不停步地從他身邊過去,一邊道:“旨意我接了!叫個太醫到王府來!” 唐羨之緊跟在他身后過去,也道:“微臣接旨!但舍妹受傷,請求赴最近的合適所在療傷,哦對了既然太醫要去王府,一事不煩二主,那我們也去王府吧!” 文臻愕然盯著唐羨之,燕綏霍然停步,回頭似乎想要把唐羨之給揍進那塌了的牢房去,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冷笑一聲,道:“隨你!”竟是扛著文臻頭也不回走了。 唐羨之的護衛就守在門口,接過唐慕之也緊緊跟上。 只留下那太監愣愣地站在原地,這太監專職傳旨,見過的場面都是沐浴焚香香案跪候,還從未見過還沒開口就接完旨意的。 他舉著圣旨立在風中,哭兮兮道:“兩位……陛下旨意,是要你們立刻進宮啊……” …… 文臻沒想到燕綏竟然會回府。 隨即她才反應過來,燕綏的王府竟然離天京府很近,從天京府旁一個小巷子穿過去就是,比進皇宮要快多了。 她心里微松,現在這個時候,去燕綏的地盤要比去皇宮感覺安全多了。 然后她看見唐羨之,心情頓覺復雜——這位行事還真是處處出人意料,但仔細一想卻都覺得妙絕。此時遭遇無差別攻擊,無法確定殺手是誰屬于哪方,那么同樣遭受刺殺的燕綏便反而是最清白的,這時候跟到燕綏府里,一方面在燕綏的地盤燕綏反而無法對他下手,另一方面燕綏必須得自保,自保的同時也就不得不給他們兄妹提供保護,唐家勢力再大,遠水救不了近火,此時單身在外,肯定不如在得寵皇子府里安全。 同時他把自己送到宜王府,也是變相向燕綏表明自己沒有威脅,畢竟他等于把自己交出去當人質,他在宜王府燕綏如果出事,他也一樣沒好結果。 當時電光石火一片亂像,燕綏步伐極快,唐羨之瞬間能做出這種正常人想不到也不敢做的決定,著實讓文臻心中想跪倒大喊爸爸。 宜王府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黑沉沉,安靜靜,若不是氣勢恢宏如龐然巨獸,看起來就像個廢宅,直到接近宜王府距離十丈,都毫無人聲,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