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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牛叉我社會我眼里沒人類”,看燕綏可以說是棋逢對手,看她干什么? 雖然看她如看土牛木馬,并沒有顯露任何多余情緒,可文臻還是覺得不對。 少女第三眼看了三兩二錢,然后吹了一聲口哨。 三兩二錢渾身毛一炸,竟然向那少女走了一步,隨即驚覺不對,又停住,停得似乎有些艱難,以至于后腿竟然繃得緊緊,尾巴的毛也根根炸起。 它似乎在抗拒一些屬于本能中的召喚,或者是命令。 那少女眼底也露出一絲驚異,又吹了一聲,三兩二錢身子一抖,發出一聲兇猛的咆哮,利牙森森,緩緩掀唇。 燕綏的手,忽然落在它腦袋上。 只這輕輕一擱,三兩二錢的利齒一收,眼眸一垂,渾身的毛也漸漸倒伏,瞬間恢復了安靜。 文臻聽得哨聲奇妙,心想不是那晚宜王宿舍樓下吹哨求愛的那個吧? 少女看燕綏一眼,還要吹,燕綏忽然道:“唐慕之,這么多年,還學不會說人話?你看看你自己,吹吹吹,吹得嘴唇都快成鳥嘴了。” 文臻:…… 好吧好吧裝逼之王還是你。 她以為這么惡毒的一句話砸下來,那唐慕之要么撒嬌要么發飆,誰知道人家就像沒聽見,又吹了一聲哨,吹完了才開口,“阿綏,幾年不見,你說話還是這么難聽。” 燕綏笑一聲,“比你吹哨好聽就成。” 那少女又吹一聲哨,文臻覺得她的吹哨不是現代那種,表達調戲或者表示心情,純粹就是一種彰顯自身存在的習慣,就像領導說話前喜歡先咳嗽一聲一樣。 然后她又道:“你都看過我的信了嗎?” 文臻想喲還寫情書。 “看了封面。”燕綏答。 文臻想要是自己追這人,得到這種回答,管他是不是美顏盛世,首先打爆他的狗頭。 唐慕之似乎也有些失望,低低嘆息一聲,道:“阿綏,你還在生我的氣。” 燕綏沒有理會,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瞟了唐慕之一眼,可一直盯著他的文臻覺得,他眼神里好像瞬間掠過一絲茫然。 她有點懷疑,這位唐小姐心心念念放在心里的“誤會”,可能在燕綏這里還沒三兩二錢的一根毛要緊。 “這只狗。”唐慕之卻好像以為燕綏是默認了,一指三兩二錢,“是我的訂婚聘禮之一。” 文臻早有猜測,此刻終于證實,哦,隱世豪門唐家,那位傳說中善于馭獸的唐六小姐。 好像和皇室還有親戚關系,太后是唐家人,應該是這位唐六小姐的姑祖母,而燕綏是太后的孫子,這位是他的表姐還是表妹來著? 嘖嘖,表哥表妹,天生一對。 “哦,恭喜。”燕綏恭喜得毫無誠意。 “但是這聘禮前陣子失蹤了,要不是管家報信說它在這里,我還不知道是你要的。” 文臻想這位看似無比凌厲,對燕綏的態度卻很不錯,瞧這耐性,這措辭的溫和。 不就是個偷狗賊嗎? 然后她就被唐慕之的下一句話給炸了。 “所以你故意弄走狗,是因為不愿意我嫁給司空凡嗎?”唐慕之笑了笑,點點頭,“確實,他配不上我,這門親事,我也不滿意。” 她在大街上,眾人圍觀之中,公然談論自己的婚事,周圍眾人聽著都覺得不知羞恥,大逆不道,有人忍不住噓了一聲。 只噓了一聲。 唐慕之看了他一眼。 那人渾身一抖,下意識要向后縮。 但已經遲了。 唐慕之忽然一聲長哨,伴隨著那一聲哨,旁邊經過的一條野狗忽然躥起,一口便咬向那人脖子! 好在幾乎就在那人剛噓出聲的時候,燕綏就已經出手了。 他就勢一拍三兩二錢的腦袋,三兩二錢長嗷一聲,電射而起,后發先至,一頭把那只忽然發狂的野狗撞飛三丈。 那狗落地猶自掙扎要起要咬人,滿嘴利齒格格擦地,眼眸血紅,圍觀人群此時才反應過來,驚得一聲大喊“殺人啦!”四散狂奔,剎那間跑個干凈。 人群紛亂那一霎,文臻一拉看呆了的君莫曉聞近檀,就要混入人群開溜,結果因為拉人慢了一步,跑出兩步發現原地踏步,再一看,燕綏勾著她后頸呢! 文臻大怒,反手拔出君莫曉的刀,刀背對著燕綏手腕就拍。 燕綏眼一垂——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湯圓兒這出手還挺兇悍的。 但還是不夠看。 下一瞬文臻滴溜溜一轉,莫名其妙轉到了燕綏的懷里,手中的刀沖天飛出個旋兒,撞向唐慕之的鼻子。 唐慕之一聲口哨,立即有幾條野狗舍生忘死地跳出來為她擋刀。 她看也不看那中刀的狗,目光落在燕綏攬在文臻腰的手上,又落在文臻的腰上。 雖然那目光還是沒有太多情緒,但有那么一瞬間文臻覺得如果目光是實質的,自己一定已經被三刀六洞。 她倒是暗暗試圖掙扎了,但掙不動也就不掙了。 反正這個唐小姐,一看就是那種倔硬認死理的主兒,一旦歸入她的黑名單,誰都劃不掉。她就算拼命掙扎出來,也不過會被認為畏懼或者矯情,還平白惹怒燕綏,何苦來哉。 此時四面人已經散了干凈,大街上空空蕩蕩,文臻這邊連人帶狗好幾個,那唐家小姐就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街口。 司空家的管家,哆哆嗦嗦站在更遠的地方。 文臻卻并不覺得己方勢大,她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渾身有種如芒在背感,仿佛暗處,有無數沉潛的呼吸和窺視的眼睛,靜靜等待著一個爆發的時機。 她想到很多問題。 比如燕綏偷狗,這符合他的性格,但偷狗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如今更是招搖過市引得唐慕之追蹤而來,燕綏雖然行事恣肆,但曲折拐彎到最后,多半另有深意,如今他要的是什么? 拆散唐家和司空家的聯盟?一條狗的來去,真的能決定兩個大家族聯盟成功與否嗎? 文臻不想管燕綏肚子里又來什么彎彎繞,只要繞過他就行,這種事不是她能摻和的,最起碼她現在不能和燕綏一起,出現在敵人眼前。 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何能夠在變態眼皮底下溜走?急,在線等。 …… 此時街上人已經跑了大半,畢竟唐慕之草菅人命的勁兒嚇人。但又不舍得這當街上演的相愛相殺的大戲,都在遠遠圍觀,文臻一眼就看見那袍子顏色顯眼的綠袍小公子,探頭探腦地呆在路邊,被一群下人死命拉著。 唐慕之忽然對文臻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文臻渾身一冷,她幾乎立即反應過來,忽然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猛地一捏燕綏的屁股! 這一捏好比獅子頭上放炮,老虎襠里拔毛。 捏得燕綏手一松,下意識向天看,尋找著天意和命理的離奇軌跡以解釋此種行為當街發生的深奧原理。 呆到連原本定好的計劃都忘記了。 不止他呆,暗處原本準備好的其余人也呆,也忘記了準備好的計劃,對燕綏的屁股進行了長達半柱香的注目禮。 唐慕之面對燕綏沒看見,但也感覺到氣氛忽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