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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頭有些愚鈍,并不像這種大戶人家會選拔出來的千伶百俐的婢女,文臻覺得這其中也透著一些刻意。好在她在現代,和三個好基友長年住研究所宿舍,打理自己從來不是問題,她也不指望從這些丫頭口中打聽出什么來,看院子里竟然有間小小的廚房,里頭調料一應俱全,便打發丫頭去拿些新鮮菜蔬來,準備自己下廚。 等菜蔬的時間,她立在院子里,看著那些迎春花。 花開得正好,一朵一朵擠擠挨挨,沒什么異常,然而在凝足目力的文臻眼里,那些花上面,有字。 墻頭開在最下面偏左邊第三朵中間的那朵花順時針數第三瓣上,寫著:三呼萬歲。 文臻:? 旁邊那朵九點鐘方向的花瓣上,寫著:四喜如意。 文臻:?? 上面一朵六點鐘方向的花瓣上,寫著:一品洪福 文臻:??? ------題外話------ 我今天唯一想說的話是:每個星期都有七天不想寫文! 十二點再發一波紅包玩玩。 另外, 第十五章開頭部分重修,把第十章燕綏和臨海縣的那些事兒解釋了一下,省得伏筆太多,看得一臉懵逼。 第十八章 貪吃熊 啥意思?禱詞?祈福?本地有在花瓣上寫字祈福的習慣嗎? 再說也不是寫字,是用針扎出來的小字,扎字的人,定然有好眼力和一手微雕絕活。 隔壁也有一個院子,感覺比這邊大,但是院墻很高,尤其兩個院子共用的那一截墻,簡直恨不得把天捅破。 文臻看著那截墻,心想這是怕人爬過來呢還是怕她爬過去呢? 此時兩個丫頭已經拿了菜蔬過來,文臻便讓她們自己去吃飯休息,她一個獨立慣了的現代人,不習慣有人跟在身邊,兩個丫頭樂得輕松,也就回自己的下房去了。 等人一走,文臻袖子一挽,拿了把隨身的尖鏟,帶著繩子,一路以攀巖的方法上了墻,找到那幾朵刺字的花,統統摘了,再低頭一看,果然那邊墻下有一把竹梯,她把繩子系在梯子上,把梯子拽上來,支在墻頭,再哧溜哧溜下來,慢慢拽繩,將梯子拽了下來。 看見花上刺字她就想到那邊可能有梯子,正是她需要的東西。 搶來梯子,她才看丫鬟拿過來的菜蔬,不由嗤地一笑。 rou也有,是豬腳豬肝之流,魚也有,品質不佳的鰱魚。這聞家行事,永遠透著一股“我面上給你說得過去,骨子里怎樣我不管”的調調。 菜蔬倒還新鮮,不過是豆角青椒之類。 文臻倒不挑菜,她從小喜歡廚藝,三歲燒鍋四歲炒菜五歲切絲擺盤,研究所漫長的歲月里,她有大把時間可以打磨廚藝,除了部分實在高端稀罕的食材她實際cao作機會少,常規菜色沒有不能駕馭的。 鰱魚實在品相不佳,順手扔進廢料筐。她洗豬腳,刮干凈,食鹽搓皮,綽水后略微煸炒,啪啪幾刀砍成小塊,加料酒生姜入水煮,不斷撇去浮沫,徹底沒有浮沫后撈起瀝干,另起鍋,練糖,入油,熬出金紅色的小泡泡后,放入香蔥,桂皮,八角等等,篤篤篤翻炒出香。再放入豬腳翻炒,放醬油,加水,大火燒開小火慢燉。 豬肝以黃酒先略清洗,再去筋切成薄片,薄到幾乎可以透光,姜片,蔥結,料酒各三勺加芡粉拌勻,大火快炒。 青椒炒雞蛋,文臻一手端碗,筷子攪得飛起,蛋液飛躍成一道金橋,一直打到蛋液微微冒金黃的泡兒,稍稍加了一點酒,增加鮮美度。 豆角干煸,加醋可增鮮解膩,醋從鍋邊緩緩淋入。黃昏的日光斜斜映亮她眼睫,連小小的鼻頭都似乎在發光。 隔壁似乎有點聲響,文臻聽見有人大聲地道:“花呢?啊?梯子呢!”有沉重的步聲,在相鄰的墻邊轉悠。 文臻不理會,一邊煎炒烹炸,一邊順手從懷里掏出聞老太太給她的小布包,扔在案臺上。 布包用針線封了口,文臻沒拆,灰色的布面繡著一個形狀有些怪異的圖騰。 香氣漸漸彌散,豬蹄的香,是一種非常濃烈腴厚聞到便要令人跪著唱臣服的霸道香氣,王者之香;豆角的香氣則清郁輕靈,令人想起春的凝翠飄綠,是隱士之香;青椒的辣烈之香被雞蛋的溫醇馥郁香氣所中和,化為一道既厲烈又溫厚的香氣,是大將之香。 諸般香氣結合在一起,則是集醇香辣鮮于一身的復雜之味,難以言述,只宜自品,正如這復雜而又光怪陸離的人生。 人間之香。 所謂好廚藝,色香味一樣也差不得。菜上桌的時候,豬蹄紅金閃亮,筷子輕輕一撥,皮rou便分離,皮與rou之間那一層晶瑩的脂肪,燈下凝露生光。 豆角則是掛春一般的綠,新鮮幼嫩得仿佛玉雕,讓人擔心筷子一碰會不會碎。 青椒的翠和雞蛋的黃結合起來便是這春最美的色彩搭配,木耳萵筍和豬肝的搭配可出魚香。 那在墻邊轉悠的腳步,原本似要離開,但從第一縷香氣飄出之后,便頓住了。 又過了一會,墻頭上一陣簌簌微響。 文臻還是好像沒聽見。 三菜一湯,飯也好了,米不錯,有種現代難見的天然清香,瑩潤閃亮又顆粒分明。 文臻坐下來吃飯。 迎春花顫動得劇烈,有人在墻頭上開罵。 “那丫頭,裝什么裝?還不過來扶我老人家一把!” 哦,微雕和微視高手終于來了。 文臻立即擱下筷子,出了廚房,頭一抬。 滿是迎春花的墻上,坐著一個矮墩墩的身影,乍一看還以為是孩童,再一看,又好像是個衣著華美的老婦人,穿一件福字連綿醬色莨綢長袍,袍子上不同寫法的福字都以金線繡成,燦然生光,只是臉色太黑,和袍子的顏色渾然一體,像一頭蹲踞在花叢中的母熊。 母熊手里正拿著一串迎春花,細細嚼著花瓣,一邊嘴里咕噥著什么,文臻莫名便想起“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這句頗有些裝逼的話。 熊見她過來,將迎春花遞過來,道:“熱水綽過,涼水過一遍,以蜂蜜腌制,另加配方,制成金丸,宜治腫毒高熱。” 文臻接了花,心想這老太太聲音粗啞,和聞老太太半點也沒一家人的感覺,一邊笑道:“迎春有苦味,并不適宜做菜。” “那倒是,”老婦人道,“遠不如金雀花燉蛋,珠蘭魚片,酥炸月季,菊花豆腐……就算槐花烤餅,也強之甚多……豬肝冷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咕咚咽一口口水,聲音響得似熊在打盹。 最后一句岔到十萬八千里,文臻已經笑瞇瞇端了梯子來,“自己爬下來哈。” “那好像是我的梯子。”老婦人斜睨她。 “豬肝冷了就不好吃了喲!” “腿不行啊。”老婦人捶著腿愁眉苦臉說。 文臻自顧自坐下來,“豬蹄也快冷了哦。” “砰”一聲,跳下來了,梯子都沒用。 宛如一頭熊落地,湯晃了三晃。 “喲,腿不行。”文臻盛湯裝飯,頭也不抬。 “嗤,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