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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中原深海去哪了嗎?”對方問。 “今早我把她送到一年A班教室去了。” “問題就是我沒見到她人。”布雷森特·麥克攤手道,“雖然可以肯定她就在雄英的范圍內(nèi),但是上課見不到她人總感覺有點不安啊。” 人在不了解某個人的前提下這樣多疑多慮也屬正常。 “明白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謝謝提醒。”公務員被迫與手中如膠似漆的待辦事項分別,中原深海的事從她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并被發(fā)現(xiàn)的那刻開始就是異能特務科需要優(yōu)先處理的頭等大事之一。 別人的春天里會有小熊從長滿三葉草的山坡上骨碌碌地滾下來。 坂口安吾不一樣。 在他剛剛過去的春天里沒有憨態(tài)可掬的小熊,只有會帶來熬夜加班的熊孩子在張牙舞爪。 “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跑到經(jīng)營科去?”坂口安吾把中原深海抓回辦公室里,今天的天氣很好,平時這樣的好天氣,在異能特務科里是見不到的。這也是為什么坂口安吾看起來那么蒼白的原因。 他們的辦公環(huán)境為了確保安全性和保密性直接被設置在地下,頭頂上是混凝土、石墨和合金板疊成的防護層,全橫濱除了面前這個重力cao作和她哥哥,還真就沒人敢?guī)е鴾喩淼哪懮祥T來找茬。 中原深海說,在這個信息付費的時代里,免費的優(yōu)質(zhì)信息難能可貴,不要白不要,她對當英雄不感興趣,支援科做的那些廢銅爛鐵也看不上(她說這句話的聲音不算小。坂口安吾生怕她挨打,但轉(zhuǎn)念一想她說的的確是事實,而且一般人根本打不過她),普通科的人要是能多看幾本本格推理也不至于連最基本的邏輯問題都理不通。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經(jīng)營科適合她。 老師的話她可以不聽,但是自己可以趁此機會了解一下英雄這個行業(yè)內(nèi)的具體情況,以及暗地里的資本們是一種怎樣的方法參與牟取到這份巨大的時代紅利的。 在眼下英雄過飽和的大環(huán)境下,大家為了知名度頻頻出現(xiàn)在電視網(wǎng)絡上,人們對英雄的要求不再嚴苛,這是一種觀念的轉(zhuǎn)變,也是一片潛在的藍海市場。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甚至想自己參與一家英雄事務所的運營環(huán)節(jié),實踐出真知嘛。 而且現(xiàn)在成為英雄的門檻這么低——噢,她沒有瞧不起英雄的意思,只是想表達一下對當前英雄考核制度的懷疑而已。畢竟她見過渾水摸魚的英雄不在少數(shù),甚至將職業(yè)英雄作為跳板繼而轉(zhuǎn)型成為偶像的案例都大有人在。 坂口安吾頭大,面對中原深海的理直氣壯,他竟然一時說不出話。 更讓他語塞的是,她還是在雄英的教室職員室里發(fā)表的這番言論。 在場的各位英雄作何感想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幸好他前幾年升職成為了管理層,不用跟英雄進行事務的對接工作,否則哪還有臉在這間屋子里待下去。 不過中原深海沒有擾亂課堂秩序一點依然值得表揚——不對!這明明是作為一名學生的基本素養(yǎng)!為了這種小事就表揚她以后還能得了?! 公務員舒展的眉頭又漸漸擰了起來。 未老先衰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從中原深海嫌棄的目光中讀到了這句話。 “行吧,你不想上文化必修課就算了……”坂口安吾如此破天荒的好說話,怕是連認識他多年的同事在這都要驚呼坂口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英雄科的專業(yè)課程想試試嗎?” “不想。” 意料之中的答案。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鏡,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想讓中原深海對英雄這個職業(yè)產(chǎn)生向往之情的那些高層領導簡直是活在夢里。 關于中原深海的信息,他們對外放出的消息版本是:這個女孩是某個已經(jīng)被取締的私人公司的研究項目成果。作為“人造異能”的實驗對象,自小在實驗室中長大。而在她十歲時這場持久且違背倫理的實驗被政府發(fā)現(xiàn)并叫停,她有幸被救出、收容、開始了長達五年的社會性訓練。 在人前大肆破壞本不是她的本意,冰帝的學園祭事件純屬意外,又或者說是監(jiān)管人員沒能提前注意到“前研究人員”的靠近,使她陷入過去的陰影里然后爆發(fā)。 老實說這是一套在普通群眾看來幾乎沒有漏洞的說辭,但人的怯懦總是超乎想象。 萬一那孩子有反社會傾向怎么辦,萬一她某天不受控了怎么辦,萬一她又遇到了自己以前的研究人員怎么辦? 諸如此類的猜疑接連不斷,異能特務科派坂口安吾來看著中原深海倒不是怕她搞事,以前給她收拾的爛攤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甚至連橫濱分部每天負責監(jiān)視她的情報組成員們都逐漸演變成了“父母看孩子”的心態(tài)。 她國中時期愛打架,但都是和小混混爭強斗狠。 情報組本來還愁,愁她為非作歹成為社會一大公害。 結果再一翻這群小混混的案底,有的勒過索有的搶過劫有的盜過竊,甚至有的還犯過猥/褻。 反倒襯得中原深海像個乖乖女。 中原深海屬于后發(fā)制人——會先去招惹對面,然后進行正當防衛(wèi)那一類的。 再加上她下手向來有輕重,最多就把對方打進醫(yī)院躺半個月。 以至于情報組的這種愁也就變成了習以為常的麻木。 甚至在新人前來報道后,他們都能不咸不淡地拍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 那孩子啊……不用太擔心,以她的能力如果動殺心的話根本不可能會過來用拳頭捶人的。 把她損壞的公物記下來就好,到時候要以賬單的形式寄給她哥哥的。 這些事,作為當事人的中原深海當然不知道。 她從小活得沒心沒肺,還充滿傲慢與偏見。 說不想去上英雄科的專業(yè)課,那就是不想,天雷都打不動的那種。 “去了有什么用!我又不會聽,也不會參與,就算聽了參與了也不會想成為英雄!”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身邊高智商的神經(jīng)病太多,她的危機意識和被害妄想偶爾還挺強的。 但坂口安吾卻只是單純地希望她能老老實實地呆在一個地方——畢竟誰知道她會不會在經(jīng)營科聽了半節(jié)課覺得無聊然后跑到另外的地方去呢。 “你就當去看個熱鬧。”他嘆了口氣,發(fā)誓這是自己遇到的最難哄的糟心孩子,“看他們實戰(zhàn)訓練總比坐在教室里上課好玩不是嗎?” 中原深海如夢初醒,她一拍桌子,“是哦!看菜雞互啄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雖然菜雞互啄這個詞……很失禮也不好聽,但他想表達的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坂口安吾心有戚戚,他望著中原深海歡快如抱著蜜罐子滾下山坡的小熊一般瀟灑離去的背影,手指翻過電子日歷。 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