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髖骨位置了。或許入夏之后還是去剪掉比較好,否則我可能會被捂出一脖子的痱子。 赤司松開手,幫我重新將頭發攏好,沒再說話。 跟赤司單獨相處的時候我老覺得有些別扭,這并非闊別許久的忸怩,而是無話可說的尷尬。小時候我就總是和赤司這樣相顧無言,然而多少次在我想扭頭就跑的時候,森先生的諄諄教誨惡魔低語都會準確地掐住我命運的后頸皮。 赤司的步子比較大,一路上刻意放慢速度與我保持著半步的間距。老遠我看見葉山和實渕不知道又因為什么事情吵了起來,根武谷和剛加入的一年級新生站在旁邊看熱鬧,一點勸阻的打算都沒有。赤司走向他們,空氣又重歸寂靜。 有一瞬間我恍惚覺得有些憤怒,好像我認識的盡是這種不大正常的人。 芥川偏執又頑固,太宰先生熱愛給自己尋找一個了結的方法,鏡花空洞呆滯得仿佛人偶。至于赤司,他現在看起來再好不過了,但鬼才知道他是怎么在身邊有這么多人的情況下,默不作聲地分裂出了第二個人格的。 哪怕他痛苦到需要以此種極端的方式保護自己,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似乎還有個叫“朋友”的玩意。 我想中也了。 我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偶爾實在無聊的時候,我會做出“如果大家都是普通小孩”這樣聽起來就很荒謬的假設。 因為在此前提下跡部景吾不可能會成為跡部景吾,赤司征十郎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們之間的友誼也的確很塑料,大家都好好地把守著自己的秘密,漏不出絲毫的風聲,再見時也能假惺惺地互相問好,用一句“我過得還不錯”粉飾天下太平。 我轉身離開,赤司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問我要去哪。 “去找跡部!”我頭也不回地往網球部的方向快步走去,“你總不可能來了冰帝都不見他一面吧!” 風颯颯地拂過步道兩旁樹上新長出來的葉子,它們還是脆生生的,哪怕浸泡在綢紅的夕陽之中也泛出一層油亮亮的嶄新的光澤。 “她怎么突然那么生氣。”球場上素來以直覺見長的葉山小太郎一頭霧水地望向自家隊長,“你們剛才吵架了嗎?” “沒有。大概是以前的事情惹她不高興了。”赤司一邊說著,一邊走進籃球館內,向冰帝的籃球部員征求使用淋浴室。他們的部長與柴田文次一起去了教導老師的辦公室,他的錯誤是管理上的疏忽大意,當然也不能幸免于難。 氣氛難免有些凝固,但葉山毫不介意,他好奇地追問著,“以前是多久以前?” 赤司沉思一陣,“國三?” “那么久遠的舊賬都能翻?!”小前鋒頓時啞口無言,訥訥半天,“女孩子的心思可真復雜……” 然而他的隊長卻搖頭否定了他,“她記性向來很好。要是一起讀過幼稚園的話,她能翻出更多舊賬吧。” “而且深海已經算很單純好懂的類型了。” “剛才還嚷著一見鐘情,現在就開始嫌別人了。”實渕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最后將葉山這種善變以一言蔽之,“男人。” “覺得她難懂和覺得她可愛不沖突啊!”葉山中氣不足地反駁著,“赤司,隊長,你能把她郵箱給我嗎?” “聯系方式還是找當事人自己要比較好,這樣也容易給她留下印象。” “你是料準了她不會給我郵箱才會這么說的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幼馴染的余裕嗎?!看起來好欠打!” “噢喲,說的跟你打得過赤司一樣。” “一對一你可至今沒贏過。” “好煩啊你們不要往我傷口上撒鹽好不好!” 照我說學生時代就該這樣快快樂樂的過下去才對。 縱使遺憾與悲傷不會被忘記,但最后它們都會變成回憶被放進心底的盒子里被封塵起來。等到再有勇氣打開,無論是什么樣的妖魔鬼怪,屆時大概都會變成發霉成毛球的能令人莞爾的樣子吧。 第23章 023因為有緣才相聚 · 下午五點之后想要找到跡部景吾就只有一個地方可去。 網球場被里三圈外三圈包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人頭不斷向中心攢動,再加上那片高高的綠鐵網,頗有世界末日來臨、人類負隅頑抗的即視感。只不過圍住他們的并非爛皮爛rou的喪尸,而是會發出此起彼伏尖叫的紅粉骷髏。 我到網球場附近時網球部的訓練已經接近尾聲,走近恰巧碰見跡部正黑著臉站在球場出口——他在一眾女生之間當然是鶴立雞群最打眼的那個。人群以他為圓心,自動留出一塊圓形的空地。我曾經大膽假設過這群千金大小姐們的內心深處擁有抖M的特質,否則實在難以解釋她們哪怕明知要被跡部景吾斥作“母貓”都還要固執地守在他身邊的緣由。 還是說這就是傳聞中能將入眼一切都套上夢幻濾鏡都戀愛腦? 不過可以清楚分辨的是,與現階段女子高中生群體格格不入的人很明顯是我。 “中原?”不得不說跡部的眼力真是一頂一的好,在我差點被香氛與香水的味道嚇跑之際,他一邊叫住我,一邊朝我走來。那些我原以為恨不得貼上他的、簇擁在他身邊的少女們卻如同含羞草一般,主動地退避三舍為他讓出路。 “你怎么來了?”跡部挑起眉梢,海藍色的眼睛里有探究有好奇還有一點高興。雖然我不知道他在高興什么,但總感覺有些欠打。 “沒找到赤司?” 我掩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本來感冒就沒有好全,鼻子還是半通不通的狀態,被這么一刺激,又將好不容易克服的花粉過敏癥的酸爽重溫了個遍。差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表演涕泗橫流——這場景光是想象都能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太丟人了。 “籃球館我還是找得到的!我把學校里的路標都記下來了!”我甕聲甕氣地向他說明路癡的生存方式。 從小我的方向感就不大好,哪怕抱著導航都要原地轉兩圈才能找到指針指示的方向。索性我記性還算不錯,只要街景沒有太大變化,一板一眼地記路還是沒問題的。然而即使我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可能迷路——再不濟我還可以問——防走失的兒童手環還是沒被中也從他的購物車里挪出去。 “好好說話,捂著臉做什么。”跡部捏著我的手腕,將我蓋在臉上的手輕輕往下拽了拽。 見他沒怎么用力,我也懶得掙扎,只說:“你別管,快點去收拾收拾跟我走。”我不太想讓他看到我鼻尖通紅的滑稽模樣。 “別管?可你眼睛也是紅的……哭過了?被赤司用籃球砸了?”他自動忽略了我后半句的要求,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語氣也變得固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