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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不怎么好過。不知道誰給他吹的耳旁風,小小年紀患得患失。 可他也不想想,他倒是擔心禍及此身,想找人庇護起來。 他姐嫁到了蕭家,而他再和謝家結親,小皇帝一世懦弱無能倒好,真要是個英明神武,一代梟雄帝王,有這么個配置的皇叔在,那還不常駐黑榜頭名,一根刺扎心里? “卿卿,”謝顯知道蕭寶信與宣城長公主的交情,那是兩家沒結親前就交好的密友,兩人又都是直腸直肚的,意氣相投的很,倒叫他不好取舍。 “這門親事,我做不得主,給他們中間做個保山倒是行,但三叔三嬸允與不允卻全在他們。”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摻和家里各房的親事。”謝顯又補上一句,怕自家媳婦太過熱心,滿腦袋義氣再遷怒上他。 蕭寶信點點頭,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之前也沒一口應下宣城長公主。 況且,豫章王能計較算計得失,就得允許人家被提親的三房也算計比較,不可能凡事都可著你性子來不是嗎? 謝顯摸摸她的臉,笑道: “別想著旁的了,你現在有孕在身,還是多顧著自己。少思少慮。”拉著她就往榻上躺。 蕭寶信驚詫,“這才什么時候?” “我累了,陪我歇會兒。”謝顯閉起眼睛,嘆了口氣。 他一天天累的不是身體,是腦子。 防著別人坑自己,還要想好怎么坑別人,當他容易的嗎? 蕭寶信:這都什么神邏輯? “你什么時候去和三叔三嬸說?”她忍不住問,怕人家貴人事忙給忘到腦后。 畢竟,還在他的坑人大業未成。 “明日吧,我下了朝之后去說。” “其實……”蕭寶信咬了咬唇:“在你看來,這親結得?” 謝顯:“無所謂。” 左右不了大局。 蕭寶信放下心來,她自然是向著自家夫君的,不想因為她而為難,勉強勸下這親事。 宣城長公主為親兄弟謀算,可她也得替自家夫君著想,各有計算是真的。 “不過。”謝顯頓了頓,還沒等接下來的話說出口,蕭寶信已經等不及了—— “不過什么?”瞪著大眼睛巴巴地望著他。 謝顯挑眉:“不過這親事如果不成,我估摸著說親的重任宣城長公主會往你這里推。”反正是鐵了心和謝家掛上勾,打著蕭家和謝家的招牌,大張旗鼓的選妃了。 蕭寶信目瞪口呆,做媒? 她不擅長啊。 四個丫環至今還有一個砸手里,其他三個倆是內部就進消化,另外一個是人家自己纏上來的。 倒是替靳斤做過媒,可就一句話的事兒,不了了之到了現在。 有心讓她做媒的,是真不怕把事兒給耽誤了,識人不清啊。 看著蕭寶信一臉糾結,謝顯愉悅地笑了。 ### 謝九姑娘為何十一歲了還沒定下親事? 那可不就得謝顯說的,挑花眼了嗎? 也是真沒合適的。 一般的世家大族定親都早,早看好早下手,都親戚連著親戚,自小各家里走動,什么樣都心里有數,買定離手。 因為瑯琊王氏倒了,謝九娘的親事算是退了,要再尋,跟著王家一塊兒毀的親不是一樁兩樁,誰讓王氏當年勢大人多,親事定的也不少。 他們一倒算是黃了一批,但有的年齡不合適,有的才學不合適,有的容貌不行,反正諸如此類各種原因下來,大多入不了王夫人的眼。 又因五氏倒了,王夫人就尋思著要尋門好親事,起碼不能是坐擁世家之名,卻被擠到天邊兒去的沒實權的。 數來數去,看來看去沒相當的,親事卻這么耽誤下來了。 好在謝家如日中天,倒是不愁嫁,閨女也才剛過十一,并不晚。 只不過豫章王,王夫人是看不上的,太胖了,且不說爹娘死的早沒依仗,jiejie不是嫁到了蕭家嗎,他們也算拐著彎的親戚。 太胖,怕以后不好生育。 才幾歲啊就那么胖,再過幾年怕是直奔淮陽王那體格子長的。 親事,是謝三爺應的。 “……你當他是個憨的?現在和蕭家那小子玩兒的可好了,焦不離孟,秤不離砣的。姐夫小舅子關系好著呢,日常跟著蕭小郎上躥下跳惹事生非,早瘦了。” “真瘦了?”王夫人不放心。 “我騙你那個做什么?”和一般瘦小的不能比,可也瘦了半扇豬rou那么多份量。 “再者說了,結親你管他胖不胖瘦不瘦呢?有腦子,有身份,這不挺好?”謝三爺撫須,“給我兒子添個助力。” 說到根兒上了。 這幾個閨女指不上了,就指著兒子給光他這根枝耀他這枝兒脈了。 “十七大王沒爹沒娘,親jiejie又是阿郎的媳婦,咱三兒過去了還能受欺負不成?還不過去立馬就主事兒了?”謝三爺算盤打的哐哐響。 “真和謝家結了親,誰還當動十七大王?” “九娘就是妥妥的王妃啊!” 他是王妃他爹,皇室王爺他親岳父! 第971章 后知后覺 蕭寶信把話傳給宣城長公主的時候,倆人都是挺唏噓,誰也沒想到真能成的事兒,還真就成了。 宣城長公主心里自然是高興的。 又酸又高興。 酸的是,現在淪落到他們求著人庇護;高興的是,求著的人應下來。 親事就這么定下了,轟動了整個兒建康城。 這親算是謝顯促成的,不管他怎么想,無論豫章王還是謝三爺反正都這么認定了,謝顯也只得全權應下一干事,親自主導了整件事,請人合了八字,交換庚帖定下了親事。 豫章王年紀雖小,可謝九娘的年紀卻擺在那兒,兩家商議過后,決定將婚期定在五年后,到那時謝九娘十六歲,豫章王十三歲。成了親之后,隔一年再圓房。 謝家能應下就不錯了,豫章王哪有反駁的,無一不應。 為表對此婚事的看重,不只宣城長公主挺著大肚子親自出席,連蕭寶樹也給小舅子壯臉,闔家出席。 親事就這么定了。 同年四月宣城長公主和蕭寶信先后生下小郎,五月中,王夫人也給謝三爺添了個嫡子。 蕭寶信才給三兒子辦完滿月,靳斤就又求到她跟前了,又是跟王薔求親。 “我也二十四了,耽誤不得了。” 蕭寶信:這是怎么著,看她牽線的另一樁親事成了,這位心又活了? “十二娘她并不想,你不如……再尋一家?” 別可一棵樹上吊死啊。 靳斤那黝黑的臉上難得現出紫茄子的顏色,紫不紫黑不黑的:“求夫人再去問一聲,也好。” 蕭寶信后知后覺,可能這事兒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