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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嘆,不怪謝琰一直看褚安別著股子勁兒,才幾歲啊就有這么多心眼子,把謝琰都給顯沒地兒了。 “看樣子是。”謝顯看向蕭寶信,這事兒反正他不摻和,也輪不到他摻和。 不過蕭寶信一直把焦點集中在王十五娘是否對褚四郎未忘情,有沒有心思再接受一份新感情,而絲毫未將王十五娘在謝府里尷尬的地位算在眼里。 他猶豫了半晌,到底還是沒說。 蕭寶信有她的行事作風(fēng),也正是因為她這樣的行事,她身邊一直不乏摯友,那些可真是一針見血,針針見血,什么都能開門見山說的。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氣場。 什么樣的氣場吸引什么樣的人。 謝顯自認(rèn)心思縝密,過多算計,難免為人不夠真誠,比不得蕭寶信疏闊大氣。 她并未考慮王十五娘寄人籬下的心思,她開了這口,王十五娘會不會覺得她話外有話——這正是蕭寶信的作風(fēng),大大咧咧的,不走心。 蕭寶信與王十五娘性情迥異的兩個人,知交也有七八年,哪怕王十五娘當(dāng)時聽了心時別扭,過陣子想明白了也肯定能回過神,知道蕭寶信是個什么樣的人。 謝顯將這些都算計在內(nèi),看蕭寶信唉聲嘆氣不知該如何開這口,忍不住笑。 真是cao不完的心。 “你還笑!”蕭寶信白了謝顯一眼。 其實靳斤這人確實不錯,要不是樣樣都上數(shù),她也不用這么煩惱,直接在她這里就給拒了。 “不用煩,這不是褚安給挑的嗎,你只管去說,行與不行的,他們娘倆自會斟酌。”謝顯一句話說到點子上了。 是了,褚安那關(guān)都過了,她頭大個什么呢? 蕭寶信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起身就要往外走,正趕上外面的人往里奔,正好撞了個滿懷。 謝顯沒看清楚來人,臉當(dāng)時就撂下來了。 “何人如此莽撞放肆!?”聲音里淬著冰碴子。 他沒看見,蕭寶信卻是看清楚了,細(xì)皮嫩rou,小臉能嫩的捏出水來的一個小太監(jiān)啊。 不只看清楚了,還清清楚楚到就只是站在他身邊就能感受到的無盡恐懼,身子抖如篩糠。 頓時蕭寶信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好的記憶再度浮現(xiàn)腦袋。 她轉(zhuǎn)頭看向謝顯,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謝顯立馬心領(lǐng)神會,把小太監(jiān)身后跟著的管事摒退了。 小太監(jiān)一看屋里沒外人了,往謝顯懷里就撲,抱著謝顯的大腿撲通一下就跪地上了,端的是泣不成聲: “衛(wèi)將軍,仆射,您救命啊——” “皇上駕崩了!” 何止是小太監(jiān),蕭寶信和謝顯聽了腦袋都嗡的一聲,感覺像是昨日再現(xiàn)一般。 六年了! “皇上,怎么了?”蕭寶信上前一把拎起了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哭的鼻涕都出來了:“夫人,皇上崩了!” “皇上昨晚上哪個妃嬪也沒叫,喝下安神湯就睡了,今日早上按說不上朝的,多福公公就沒叫起,一直到辰時也未見皇上起,多福公公便壯著膽子上了龍床,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皇上七竅流血,早沒了聲息……嗚嗚嗚……”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多福公公不敢多耽誤,就叫小的趕緊來稟告衛(wèi)將軍。另外今日帝后原本是宴請皇室,皇后那邊已經(jīng)派人過來催了兩次,多福公公不知該如何是好,六神無主,還望衛(wèi)將軍能進(jìn)宮主持公道!” 謝顯臉都白了,眉毛緊緊擰著。蕭寶信都少見他這般形狀。 “夫君——” “我去宮里一趟,你且等我消息。” 蕭寶信不敢多耽擱,只叫他帶著靳斤。 兩人都知道此行兇險,只怕又是另一個暴斃的先皇。 萬一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違突然發(fā)難,好歹得有后手的準(zhǔn)備。 謝顯沒時間再換朝服,只喚流云去府里取出朝府,他只能擠時間在路中車上換了。另外,又將木槿從蕭寶信身邊給調(diào)過來換作男裝打扮隨他一同進(jìn)宮。 “另外,你送我的書信去給褚護(hù)軍,閱后即焚。” 臨近宮門,謝顯將疾筆寫的書信遞出窗外交給飛霜:“速度!務(wù)必親手交到他手上。” 第934章 何其尷尬 諸葛術(shù)是掌宿衛(wèi)事務(wù),他在宮內(nèi)休沐與外朝臣子不同,是定然在的,謝顯換上朝服便進(jìn)了宮。還未進(jìn)太極殿的大門便聽里面?zhèn)鱽硎捇屎蟊涞穆曇舻溃?/br> “——你這是要陰謀造反嗎?還不速速放我進(jìn)去?” “陛下有諭,任何人未得召見不許踏進(jìn)去一步。” “我是皇后!” “我是陛下的驍騎將軍,只聽陛下一人之令。” 蕭皇后此時卻顧不得生氣,心里跟浸了寒冰一般,總感覺事情要不好。哪怕他倆鬧再僵的時候,她到太極殿來,皇帝多少也會給她臉面,哪怕不見,派的也會是身邊的大總管多福,而不是宿衛(wèi)將軍。 “你趕緊給我讓開!” 和蕭皇后對峙的赫然便是諸葛術(shù)。 想來這位也是知情人,不然不會這么強硬的不許蕭皇后進(jìn)去。要知道最近帝后的感情還算平穩(wěn),并不至于劍拔弩張。 “衛(wèi)將軍!” 別看諸葛術(shù)和蕭皇后在對峙,第一個看到他的卻并未二人,而是一直在門縫后瑟瑟發(fā)抖,暗中觀察的多福。 跟見到救星一般大力推開殿門,撲了出來。 到了一半突然驚覺不對,收了步子,邁著四方步子往謝顯這邊走過來,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了,走路倆腿都直打顫。 “衛(wèi)將軍,”多福哆哆嗦嗦地道:“陛下召見你,請隨小的進(jìn)殿。” 蕭皇后兩步子橫在了謝顯身前,目光森然地直視著謝顯:“衛(wèi)將軍,你……是何意?” 謝顯微微垂眸:“請娘娘隨臣進(jìn)殿。” 一句話,蕭皇后就知道……完了。 永平帝定然是不好了。 不然太極殿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謝顯做主,一國皇后進(jìn)出太極殿要他發(fā)聲。 蕭皇后腳步踉蹌,桂枝連忙上前扶住皇后,只覺得皇后這只雙冰冰涼涼的,竟好像死人一般。她跟著也怕了,整個太極殿的氣氛太古怪。 “江夏王和王妃……他們還在東堂等著,催了幾次了,怕是隨時會過來。”她輕聲道。 謝顯微微點頭,看向諸葛術(shù):“守住西堂,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違者以忤逆罪殺無赦。”言語間森然可怖。 諸葛術(shù)心下一凜,只有點頭的份。 謝顯沖多福一抬手,便由他帶著走進(jìn)了西堂,永平帝休憩的龍床上,只見才剛滿二十歲的皇帝七竅流血橫躺在上面,手指在胸膛上撓出了血淋子,血都是青黑色的。 蕭皇后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也沒有直面當(dāng)場這么震撼,整個人嚇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桂枝倒是也想去扶,可她也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