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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激烈起來。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勝負各半。 直到北吳后方傳來消息,柔然忽然大舉進軍北吳,已然攻占了五六座城池,吳王徹底怒了,當即拔刀就把桌案都給砍了。 “柔然人出爾反爾,明明大軍出發前已然給足了他們好處!” “兩族還是連姻,居然這般扯我大吳后腿!” 可是撤軍回去也不現實,吳王敢肯定他前腳撤,南梁后腳就得跟進。 又等了兩天,柔然又攻下了一座城。 吳王沉不住氣了。 他怕這邊南梁沒打下來,自己那幾座城都讓柔然給打秋風掃走了。 恨的牙都讓他給咬腫了,腮邊腫成了小拳頭高。 不能不撤了。 “不若,分兵而撤之,咱們固守不出,先行撤軍三分之一,回防,狙擊柔然。剩下三分之二,先觀其行勢,再決定是固守,還是后防。” 說話的人三十多歲,刀條臉,細眉長目,一把山羊胡,正是梁人殷青。 于廢太子一案被玉衡帝打包到廣州流放,在那之后鼓動廣州刺史謀反,以響應江州刺史。結果,以失敗告終之后,殷青看明白了大梁局勢,徑自北上投奔了東吳王,也就是現今的吳王,深受重用,無所不應。 殷青當然不愿意費盡全力鼓動吳王南下征伐就這么草草收場。 可他也看出來了,吳王興致盡失,心都懸在柔然邊境上了。 畢竟那才是北吳的大本營。 至少南下征伐了十幾座城池,打到現在也還占據七八座,至少在勝負方面,北吳占上風。 現在撤回去,也不算敗興。 一番話說到了吳王心坎里:“那就依侍中所言。” 殷青受吳王厚待,早于年前就封了侍中。 殷青抱拳拱手:“陛下英明。” “大梁局勢急轉直下,幾年內休養生息也很難回到鼎盛時期。如今的永平帝目光短淺,格局小,又愛猜忌,難成大事。” “只可惜,那毒沒要了謝顯的命。” 吳王點頭,可惜:“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毒不行,直接就派刺客上,永平帝小崽子不是倚重謝顯嗎?就把他弄死,朕就不信了,他還能蹦跶幾天!” “來人,撤兵。” 殷青:“微臣留下。” 吳王沉吟:“給你三個月時間,這邊局勢穩了,立刻回京。” “遵命,陛下。” 于是,當天晚上吳王就帶著三萬人馬回防柔然。 至此北吳閉關不出,任你大梁罵上天去,把吳王祖宗十八代都給帶上,人家就是沉得住氣,堅守不出。 謝顯看到回傳,笑了。 還沒等高興,把好消息回稟給皇帝呢,皇帝那邊卻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永平帝這邊一直心系前方戰事,睡覺都睡不著,幾天了半個時辰都很難維系,于是私自加大劑量,喝了大量的安神湯,安神藥,結果一直到天光大亮都沒醒。 多福驚了,怕直接給喝死過去,朝會是開不了的了,直接就派人去將謝顯給請進宮里來了。 好在還有聲息,謝顯便著太醫院會診。 可惜誰也不敢出那個頭,怕萬一說錯了,是抄家滅族的罪。 謝顯只好與院判商議給皇帝灌下催吐的湯藥,有謝顯頂著,誰還有二話呢,好壞也輪不到他們頂缸,一直折騰到快下午了,也不知道是讓他們給折騰醒了,還是藥勁過了,永平帝悠悠轉醒。 整個人都是懵的,就見御醫們跪了一地。 “徐州急報。”謝顯湊到皇帝身邊。 皇帝一聽眼睛就亮了,又醒了大半。 “怎么朕的御醫都跪在這里?朕是怎么了?沒事就都退下吧,徐州急報——可是好消息?” 御醫們長舒一口氣,魚貫而出。 論忽悠哪家強,謝家郎主屬第一,比不過呀比不過,忽悠到皇帝頭上了。 “陛下可以著褚護軍前去與北吳和談了。” 哈? 和什么和? “朕還失了半個徐州,丟了七八座城池呢。”永平帝可憐巴巴,就這么算了? 再者,你說和談就和談? 人家干嗎? 會不會人家就是想以糧草耗死大梁啊? 謝顯:“想必是柔然出手打擊了北吳邊境,北吳在咱們這邊耗不起了。司空派人暗察,北吳那邊罵陣不出,減兵減灶,吳王想是已經撤了。” “那咱們不乘勝追擊嗎?”永平帝興奮了,又精神了不少。 “咱們糧草也已經所剩無幾。” 永平帝:沒錢是個大問題。 “不如安守現狀,給彼此個喘息的時間。否則兩敗俱傷,大梁也撈不到好處。”謝顯勸道。 吳王那邊定然也是看出了大梁的頹勢,知道自己便是撤了也無妨,翻不出大浪來。 帶到如今,永平帝不應又能如何呢? 寫罷了圣旨,永平帝慢悠悠地吹干了筆墨:“這柔然出兵倒挺是時候,誠如愛卿所慮,只怕大梁打不起曠日持久的仗了。” “當日交好十七王子果然是對了,他倒是個念舊情的,適當時候還知道助大梁一臂之力。” 再耗下去,對大梁也不利。 謝顯微微一笑。 正是時候嗎? 世間哪有那么多的湊巧? 皇帝當他將假公主嫁過去,又搭銀子又送嫁妝,連技術人才都送過去是為了什么。 自然是物盡其用,各司各職。 只靠舊情,只怕臨死走馬燈的時候有個念想,大梁皇帝倒是個不錯的,當年給了不少好東西,于我柔然有利——得這么句話就是不錯了。 情? 那不是國與國之間該講的。 第918章 犯傻 永平帝連夜下圣旨給褚彥,讓其代表大梁前去與北吳主將和談。 別管占沒占著便宜吧,吃不吃虧吧,戰事停了是正經。 這仗打的他rou疼肝疼頭疼,停了也就停了,起碼龍椅暫時是穩住了。 這事兒處理完了,他回過神來了。 ……怎么了,他就從大半夜一睜開眼睛就已經又是大黑天的了,眼巴前還跪了一地的御醫。只不過當時有徐州軍報給他把焦點吸引過去了。 等靜下來,越發覺得這里有鬼。 “多福!” 永平帝把多福叫過來,眼瞅著這貨眼淚汪汪的,跟百八十年沒見似的,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往他懷里撲的意思。 “怎么了?” 他想問問自己是怎么回事,結果多福剛聽個開頭就哭開了。哪里還敢隱瞞啊,當年玉衡帝身邊的魏得勝怎么死的歷歷在目,皇帝一旦嗝屁身邊近侍有一個算一個就沒得善終的。 以前還覺著永平帝少年登基,他算攤上大便宜了,只要不犯事風風光光大半輩子是不愁的。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