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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來看景還是來看人了? 不過仗著皇帝在,也沒人掃興說些什么,連謝顯都安然坐在下首坐陪,難得的飲起了酒,他們能說什么? 轟轟烈烈的倒謝風,人家沒費功夫,時間拖久了就不了了之了,皇帝跟護身符似的貼謝顯身上,他們也沒得好說的。 倒是淮陽王這一次汲取了上次家宴的教訓,怕是喝多了失態,這一次人家滴酒不沾。 一場重陽宴,到結束都無聊至極。 反而不如各家各戶自行出來游船河,登高踏青。 蕭寶信大著肚子依然放飛自我,謝家一大家子傾巢而出。 老人家登不了高,便坐上船,到燕省湖游了小半天的船。因為有各房的長輩在,郎君小娘就都聚到了一處。 蕭寶信三個月的肚子,可比一般人要大得多,跟扣個大盆似的,在謝家眾星捧月一般。 隔著條船,蕭寶信都感覺到了來自淮陽王王妃文氏深深的惡意。 她都習慣了,每當懷孕她五感都非常極其的敏感。 她只是有些奇怪,怎么和文氏又交惡了。至少在她記憶里,文王妃一向與人為善,不喜出風頭,極其……卑微的那么一個人,一門心思專注討好淮陽王。 莫不是上一次蕭寶樹當著眾人的面挑明淮陽王和袁琛丑陋的關系,文王妃順勢就把這仇給記到了她頭上? 好像,上一次在宮里文王妃也沒有很惡意,她的憤怒全沖著袁琛過去了。 那么個面團一樣的人,把袁琛寒磣的無地自容。 第810章 憑什么 至少沒對著她橫挑鼻子豎挑眼不是? 蕭寶信還以為這文氏雖然是個面團一樣的人,好歹能拎得清是誰對不住她。 結果今天一看,敢情渾然不是那么回事,當初是沒騰出手來針對她啊。都在心里裝著呢,對她,對蕭寶樹的不滿啊。 有點兒不講道理了哈。 好在船就是錯身而過,在湖里誰也沒停下船來話家常敘舊的意思。要不然,就光是這種滿滿惡意的情緒,都夠她嗆。 “瞧她那德性,目中無人,不就是靠著能生嗎?” “要不是進門就生孩子,一直生,跟母豬似的,她在謝家憑什么這么高的地位?” 廬江公主擰著小脖,沒好眼神打量蕭寶信半天。 對她的感覺太復雜了。 現任夫君的前大姨姐,而且還是最初想求娶之人。 還是外祖家的仇人,直接導致了周家的沒落。 “現在真是世道變了,什么出身都能和世族攀上親。說謝顯不是看上她的美色,我是不信的。就蕭家?武夫一個,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要不是靠能殺人,能有今天?” 廬江公主抱怨個不停。 蕭敬愛聞言才叫一個不舒服,論出身,無論是本來,還是現在的原身,出身都是不高。蕭家還好些,好歹有戰功在身,扶皇帝上位的恩情。 原身文家是真什么都不值一提,全靠文氏的美貌上位。 廬江公主說的是蕭寶信,可是骨子里顯出來的這樣想法,何嘗不是根深蒂固對她們這樣人的輕視。 可要是反駁吧,難得找個志同道合的,讓她給攏住,為了蕭寶信什么的犯不上。 蕭敬愛倒是想多多結交世家貴婦,可是哪怕現在讓謝顯這么收拾,世家的傲氣還在,人家不樂意和她湊一塊兒玩。 本來以為江夏王王妃羊氏怎么也會給個臉面,結果人家都不留余地就給拒了。 羊王妃的閨女臨賀公主才剛嫁進齊家,小小年紀也是傲的很,誰讓人家根正苗紅呢,泰山羊氏之后,又嫁進了汝南齊氏,世族聯姻,眼睛長在腦瓜頂。母女倆一脈相承的高傲,不把人放眼里。 蕭敬愛本來想辦個小型宴會,精挑細選了好些個家世身份夠檔次的發了帖子,結果…… 人家嫌她不夠檔次! 這廬江公主也是個眼高于頂的,若按以前在宮里,她都未來會應淮陽王文王妃的請。 可是,誰讓她嫁了個庶族出身的楊劭呢。 雖說前程無量,是永平帝的心腹重臣。 可至少現在讓謝顯壓著,顯不出來他。 楊家底子還薄,沒甚根底,想把一池水給攪起來都沒的攪。 要么說成親就是人的第二次投胎,成了親之后的公主也分三六九檔,皇帝辦的家宴是誰都沒輒,都要參加。但私下各人辦的,那就全看交情了。 以至于蕭敬愛請了一圈,就把廬江公主給請來了。 宣城長公主就更不用說,蕭敬愛那是曾經親眼看見那位對蕭寶信的偏愛,現在人家又成了一家子,她也不愛拿那熱臉貼人冷屁股。 問題是那些寒門庶族,小門小戶出身的,她根本也沒請。 所以偌大的一條船,也就廬江公主和蕭敬愛兩個人。 “……蕭寶信,真是走狗屎運。”蕭敬愛干干巴巴地說了一句。 前世人家運道更旺,做了一國之母呢,這上哪里說理去。 “說的是呢?!睆]江公主巴拉巴拉又說了一堆類似車轱轆話。最后不懷好意地笑道:“這回聽說是懷了雙胎,也不知道有命懷,有沒有命生出來?!?/br> 蕭敬愛琢磨,前世也不曾有過生雙胎之事。 “太醫院不是派了人住進了謝府,這足可見皇上對謝家的看重?!?/br> 嫉妒的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 任什么前世霸著楊劭,這輩子霸著謝顯,不同型的美男都讓她給占了。偏自己要服侍個腦滿腸肥的淮陽王? 這要是個好的,待她好也行,和楊劭比都差遠了。 除了體重,哪哪都比不過旁人啊。 還要她曲意逢迎,小意討好,憑什么? 生那倆孩子也不是讓人省心的,讓淮陽王慣的不像話,對她不甚尊重,她稍微大小聲一點,淮陽王一巴掌就呼上來。 這讓她哪里有半分當家主母的樣子,連原身生出來的孩子都不把她看在眼里。 “謝顯倒是能臣,為皇上看重,偏偏卻是個霸道的……我聽十一大王說,如果不是他壓著,幾次楊駙馬都提上來了,都因為謝顯?!?/br> 廬江公主恨恨地道: “說的是呢,我聽駙馬……” “駙馬倒沒說什么,畢竟以前也是不錯的好友。”話到嘴邊,把話又給咽了回去。那是楊劭酒后醉話,醒了之后再三叮囑她不可與人說,她連親娘都沒說過。 但心里卻是真心疼楊劭的。 “旁人都說謝顯唯才是舉,我看呀,卻是有心壓著旁人,生怕顯不出他來。” 蕭敬愛:“我也這么尋思,楊駙馬那可是難得的人材,偏偏謝顯要壓著……你可聽聞有句話傳‘建康之外只知謝仆射,不聞皇帝’?” 廬江公主瞪大了眼睛:“這我倒不知?!?/br> “那算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