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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徐夫人,這撲面而來又憤怒又無奈的情緒都不用碰到她,就能感受到不少。真接觸上,只怕要用的詞就得到撲山倒海呼嘯而來。她怕自己脆弱的小身軀都承受不住這么大的體量的沖擊波。 不用人家賣好,他們謝家就得領這情。 你別管人家是愣還是沖,沒到那情份,被罵出花了損出天際,也沒人會真出這頭。 而且,對方還是皇親國戚,捎帶著永平帝的。 多大的交情啊,親兄弟都不一定做得出來。 “大jiejie,我都不知道說什么。”蕭寶信眼神堅毅:“潘監君義氣,我們謝蕭兩家記一輩子的情!”徐氏夫人在娘家行大,又大蕭寶信五六歲有余,平日里相處就一個喚大娘子,一個就喚大jiejie。 “我過來真不是說出來讓你承情?!毙旆蛉藝@了口氣,無奈啊。 “他這也是,我看兩杯黃湯下肚,也是上頭了。胡嚼嚼,該得罪不該得罪的都得罪了,全毀一張嘴上。我和監君都是想著,有些后怕,可別給謝仆射再招了災?!?/br> “他是個沒成數的,義氣是肯定的。但腦子跟不上他那嘴,怕是沒替謝仆射說上好話,反而惹來猜忌,那可不就是他的錯處?” “我們這趕緊找過來,就是想和你們通個氣,讓你們防備著些,可別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徐夫人話里意有所指。 要防備的,又豈止是淮陽王,最怕永平帝被害妄想癥犯了,旁人跟著起哄架秧子。只不過徐夫人沒辦法說的那么直白,說得防著皇帝。 蕭寶信直歸直,可不傻,再加上天賦金手指。 唔,碰上徐夫人后,更理解她內心那種糾結無奈憤怒了,太生動形象了,攪的她胃都疼了。 徐夫人沒多留,婉拒了蕭寶信相送之意,嘆著氣就走了。 還不知道皇帝會怎么拿潘家發作呢。 蕭寶信和謝婉一路給送出小跨院,恨不得再往前走兩步就到潘家休息的院落了。轉頭回身就讓采薇往建康城趕了,至少得和謝顯通通氣。 “夫人放心,奴婢定然給學的圓滿,滴水不漏!”采薇眼中有光,邁著堅定的步子走了。 姑嫂倆坐下后,對視了一眼。 “阿兄和潘監君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呢?!敝x婉都不可思議,南轅北轍的兩個人,一個橫沖直撞不管不顧,另一個心眼子能放稱上論斤稱。 從他倆上,她就再也不信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倆紅著自己紅著,黑著兀自黑著,誰也沒影響到誰。 “義氣是真義氣?!笔拰毿劈c頭,就是沒用對地方。 但這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作為被義氣一方,真心的只有承情。 雖說吧,這事兒有點兒不圓滿,但人生得這么一個知己真的就夠了。 第795章 一拍即合 謝顯和諸葛術都還要上朝,就誰也沒跟過來。只有袁夫人帶著一家子女眷,這事兒就這么掀過去了,也不能做得更多。 幾位老夫人虔誠禮佛,蕭寶信和謝婉就誰也沒拿這事兒讓她們煩心。 一連三天中元節法會,謝家又在清涼寺多住了一晚,隔天一早才悠悠然地回了謝家。 謝婉則徑自回了諸葛府。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 潘家并沒有被秋后算賬,謝顯也并未受到責怪。永平帝當這事兒笑話一般地講給了謝顯,權當是玩笑一般。 搞的潘朔背地里拉著謝顯道:“皇上估計是想明白了,這事兒本來就是淮陽王先挑起來了。” “你不知道,當天晚上徐氏還埋怨我嘴快,把你給漏出去了,嚇的我半宿都沒睡著覺,生生跑了十幾次的茅房。”表情還很是氣憤。 謝顯上下打量潘朔,有點兒好奇。 心這么大,咋就沒把他肚子給撐爆了。 “皇上富有四海,心胸則必然寬大,否則如何容納百川?” 潘朔管那個呢,就玉衡帝那小心眼子,生出兒子來能心胸寬大? 他也得能寬大的起來啊,有那根兒嗎? 謝顯多余的話沒說,潘朔有他獨特的精神世界,誰也進不去,但這都不妨礙什么。 作為一個為了好友,都能挺身而出和皇家國戚打嘴仗,險些還被壓的人來說,在他謝顯這里不能要求更多了。 “……以后可長點心。在語言上占點便宜,吃點虧又能怎么樣?” “實際上,我還在朝堂之上,淮陽王不也還是高官厚祿,虛職上躺著嗎?他的怨氣不是因我,我,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謝顯笑著搖頭。 皇帝難道就不知道淮陽王的怨氣何來? 沖著他這皇帝的啊,只不過沒法當面明說罷了。誰讓木秀于林呢,找他扛雷那不是太理所當然了嗎?如果皇帝連這都看不透,那他可真是差玉衡帝不只十幾個淮陽王的體積。 當然,永平帝能來這么一出,大事化了,謝顯還是欣慰的。 真抓著他欺上瞞下倒也罷了,就淮陽王上下兩厚嘴唇一吧吧就把他給定罪了,那還有點兒仁仁君子的模樣嗎? 且不說什么虎皮貂皮他根本沒收,柔然使臣最后走的是謝三爺的路子,拉回的謝家。 連宮中都沒入,就讓謝母給劈頭蓋臉給罵出去了,謝顯給辦成的事都沒收,你堂堂謝顯三叔,憑什么覺得能無功受祿? 就不能用腦子想想為什么謝顯不收嗎? 不收,肯定有不收的道理。 謝家樹大招風,謝顯都不收的東西,你個叔父收什么收,沒吃過還是沒見過? 要不是手邊茶盞讓見狀不好的謝三爺眼疾手快就給搶走了,那就是要照著他臉砸的。 太近了。 謝顯沒收的東西,自然沒道理四下里解釋的,輕描淡寫地與永平帝說明了來龍去脈,信與不信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永平帝沒當面發作,都是一大進步了。 不過,潘朔不需要知道這么多,沒被追責就盡夠了,和他說,萬一在永平帝面前露了,那還真是插自己兩刀的過命朋友,受不住。 淮陽王大鬧宮宴之后,雖然永平帝兩邊都沒罰,至少在明面上什么都沒表現出來。 可淮陽王像是知錯了,幾番進宮認錯,跟永平帝掏心窩子。雖說沒什么實質性的進展,他也不敢奢望這邊把皇帝第一心腹給罵了,轉眼就能得到皇帝的賞識,給他個實權,一展抱負。老實的跟鵪鶉似的,貓王府里……聲色犬馬。 倒是蕭敬愛,讓淮陽王在宮宴當著墊背的給壓的,把腰給壓傷了,愣是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轉眼進入八月,秋風漸涼了。 淮陽王又不知起的什么妖蛾子,讓她時常進宮陪陪蕭皇后,多走動打好關系。 蕭敬愛現在是能出府,絕對不愿意在淮陽王身邊待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