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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親,褚令姿甚至因為這事兒被家長給罵了一通。不是不該結這親,而是她表現的太過喜悅,嘴角眼梢揚溢著喜悅,讓家里長輩看不下去了。 好歹是在守孝,你要不要節制一下? 知道跟你沒多大親緣,但好歹嫁進郗家,是郗家的孫媳婦了,裝也裝的沮喪難過一些。 褚令姿無處抒發美好的心情,只能和蕭妙容說上一二,好在家里還有個說得上話的,不然能把她給憋死。 蕭妙容則吃過了太醫給看的藥,日常又被哄著拾起了畫筆,心情逐漸恢復,早就不動不動就哭了。 因為她這一場病,倒是把和褚令姿的感情給拉的更近了,可不就多虧了褚令姿日常逗她開心,疏導她情緒? 守孝在家,本來能接觸的人就少,一年內連rou都不許吃。大家世族規矩更為嚴苛。 “能和阿姐的兒子定親當然最好了,看那小模樣肯定就錯不了,但咱們郗家還在守孝,是可以定娃娃親的嗎?”蕭妙容問。 倒不是提點,她是真不懂。 褚令姿捂嘴笑:“當然說的是之前懷孩子的時候就定下了,只不過指腹為婚,沒有大肆宣揚而已。” 蕭妙容連連點頭:“這樣最好,免得別人說嘴。” “是呢,最難得知根知底,阿姐和姐夫都是好的。以后嬌娘嫁過去,肯定錯不了。” 自從生了娃,眾人的話題明顯已經有了傾向性,最常掛在嘴上的就是自家娃了。 褚令姿有句最掏心窩子的話:“最難得的是,都是難得的美人!” 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以前沒成親前還不覺得,現在深有體會,找相公還是要找漂亮的,起碼吵架的時候看臉,心情就能好一大半,大架打不起來。 ### 對郗嬌娘與謝琪的娃娃親,郗家和謝家是都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都是百年的世家,家風還清正,最難得兩家至今也沒鬧出什么矛盾,唯一郗家人的相貌不是很在線。 不過,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畢竟大梁整體婚嫁是門當戶對—— 士庶不婚已經被謝家蕭家給連手打破,以至于這兩年陸陸續續已經有不少人家突破藩籬,庶族與世族通婚屢見不鮮。 但謝家,顯然和郗家可謂勢均力敵的選擇。 唯一表示不滿的也就只有永平帝和蕭皇后了。 蕭皇后早有此心,在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其實就想與蕭寶信說了,誰知道還沒等到她開口就先流產了。 后來,她利用謝家在宮里的人對付何淑妃,謝家表面上什么也沒表示,但她就是知道,謝家是與她生分,記她的仇了。 和謝顯定下兒女親事,一來她是想緩和以往的齟齬,二來則想給自家兒女增加砝碼,和謝家綁到一條線上。 只是怕在蕭寶信這里直接遭距,才想著讓永平帝出頭和謝顯提。 畢竟是皇帝,怎么也要給幾分臉面的。 永平帝肯定是愿意的,把謝家和自己綁在一條船上。 卻不料謝顯是真能干得出來,把永平帝給撅的懷疑人生了都。 不是不相信謝家和郗家定下了親事,而是謝顯當時拒絕的沒有半分余地,把嘴邊的,以后蕭寶信生的孩子也行這話就給咽回肚里了。 撅一次還顯不夠疼嗎? 人家態度還是很鮮明的,就是不想和皇家結親啊。 他可還記得當初親爹玉衡帝要將他和謝顯嫡親妹子配的時候,謝顯也是以早就定下了人家給拒了。 謝顯,擺明了是不想和皇家扯上關系。 一次他還不能確定,這都兩次了,總不會這么巧,每次都被人捷足先登。謝家就這么搶手? “自然,陛下不知,現在謝家可謂炙手可熱,有多少進京敘職的官員,可是進城直奔的謝家?”淮陽王政事摻和不上,在皇家私宴上卻是很活躍的人物。 誰不知道淮陽王從來都是個好漁色的? 男女通吃都已經不是秘密了。 “現在啊,咱們皇室出門可沒有謝顯的臉面大。”淮陽王借著幾分醉意大吐特吐槽。“說我宋湛之恐怕知道的沒幾個,說謝顯那可是天下無人不知。” 在建康城的皇室沒幾個,尤其和淮陽王平輩的,都讓玉衡帝和他親兒子給殺差不多了。 幾個小輩又插不上話。 不過說起謝顯的不是,幾個小王爺還是連聲附和的。 “援助柔然——肯定不是陛下的主意了,是謝顯吧?陛下可知柔然使臣親自去求了謝顯多少次,又背地送了多少好東西?” “那貂皮、虎皮可都是盡著好的給謝家送去了,明面上送給大梁的,皇室的,那都是謝家撿剩下來的。” 淮陽王撇嘴:“我分到的那張虎皮還有個箭窟窿呢。” “楊劭——咱們宋家的駙馬,連虎皮都沒得著吧。” “這不對了,怎么得的虎皮,那肯定是箭射死,刀砍死,有窟窿也正常啊。十一大王不能因為有箭窟窿就說不好吧?再說了,謝玄暉收沒收虎皮誰看著了?這也太捕風捉影了。”潘朔聽不下去了。 這是家宴啊,還是批斗大會啊。 潘朔紅著一張臉,渾身的酒氣,挺身而出。 “你當然替謝顯說話。先是你家的潘子路,再有潘柏,連個養馬養牛的潘大強都給安排了個太仆寺員外郎,妥妥的從五品官職啊,你與謝顯通家之好,自然是向著他的。” 淮陽王嘴角冷笑,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潘朔和謝顯,也就糊弄糊弄永平帝,打個擦邊球,他可不慣著這些人。反正他不好,誰也別想好。 第789章 吃相難看 “連御史中丞都是謝顯一路從建康令給提拔上來的,陛下可知,御史臺已經淪為謝顯喉舌,為他發聲代言?” “陛下可知道御史臺壓下去了多少大夫彈劾謝家,謝顯的奏折?” 淮陽王瞇瞪著要來就被一臉的肥內給擠的極細小的眼睛,越發的讓人看不見,將將像條縫,倆大臉蛋子通紅,跟娘子畫重了手的腮紅似的。 “——你當然看不到了,都讓謝顯給壓下去了。” “前陣子他回下邳,又從族中帶回來倆郎君,在建康城那才叫大放異彩,就在前天——這個陛下該知道,一個外放了縣令,另一個則留在了司空府任長史。” “無名無姓,頂著謝家的名頭,便是平步青云——” “這個十一大王又說差了,怎么就無名無姓了,人家姓謝啊,你剛才都說了的。世家出來的哪個不是平步青云?尚在襁褓中就有承了將軍職的,連話都不利索的也能當著作郎,我們這些寒門庶族出身的說什么了?熬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熬到那襁褓小孩的身份地位,我們上哪里說理去?” “世家,那不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