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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四目相對,眼神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斗志。 ### “是蕭凝下的手?” 蕭寶信聽到謝顯最終的答案之時,滿目難以置信。 那個口口聲聲不會用腹中娃娃下手,要為她的孩子積德——親爹死了才沒幾天的蕭皇后? 她可以想像得到蕭凝被傷到何等之深,才會變得這般心狠手辣。 可是才經歷喪父喪子之痛,以可憐面目示人,轉過身卻又是另外一副嘴臉,這讓蕭寶信心驚膽寒。這是何等的心計,何等的狠辣? 如果說之前蕭皇后的胎,齊德妃的胎不知是何家動手還是何淑妃親自吩咐下去的話,那么這一次一尸兩命,卻是妥妥的蕭皇后親自布局,親自實施。 而且就謝顯所說,蕭皇后是根本沒想著瞞著謝家。 或者說根本就瞞不了,她手下得用的全都是謝家在后宮的釘子,沒謝家她根本就不能成事。 而在不經過謝家徑自做出此等事之后,分明是將謝家當鴨子給趕上了架,上了她那條船,不和她綁到一處都不行了。 夠狠,夠絕! 終于蕭凝還是被那些后宮給改變了,變成了或許是她年少時最不愿成為的人。 “他就不怕皇上會發現,怪罪于她?那是皇上的表妹,也懷著皇嗣呢。” 謝顯垂眸一笑:“有我,她怕什么?” 蕭凝篤定瞞不住他,雖說按照她吩咐的辦了,下面的人勢必會將此事告知謝家。在那之后的事,就是他的事了。 可以說,很是算計了他一把。 蕭寶信看謝顯這表情,她也平靜了下來。 只是內心深處,依然為蕭凝的改變而痛心疾首。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一百個支持。可變成傷害你的人,做同樣的事,真的就是勝利嗎?無辜的,始終是沒有選擇權,甚至生存權的胎兒。 或許是她站著說話不腰疼吧,有人敢傷害她的孩子,她能把那人剁了,大卸八塊。 可變身成那個邪惡的人,做和那人一樣邪惡的事,把別人的孩子一道也殺了,至少在目前她做不出。 “所以……” 蕭寶信心口堵得慌,說了一半。 “所以,我把證據叫人遞到皇上跟前了。” 哈? 不得不承認,謝顯一句話把蕭寶信的氣給順過來了—— “你遞到了皇上跟前?” 謝顯這是和蕭凝徹底撕破臉,他那么高的智商,恨她擺自己一道? “對,不然這出戲該如何落幕?總要有個兇手的。” “可是……” 那是蕭凝啊,太夫人的侄孫女,他這么待她的侄孫女她知道嗎? 老實說,有點兒不忍心。 “本來宮里一后四妃,死了一個,另外四個必定會成為嫌疑犯。一日沒有證供在皇上面前,他就會懷疑任何一個。” “不管查到了誰,證據指向了誰,都不會是個結束。” “皇上根本就不會相信。”謝顯淡淡地道:“他會堅信,那是別人故意要讓他知道的,經過周密安排的,假的答案。” 蕭寶信瞠目結舌,所以這貨反其道而行之,把真兇送到了永平帝跟前。 第715章 睚眥必報 把心思縝密,最擅長謀算人心的謝顯當作鴨子給趕上架,讓他給她收拾殘局? 蕭寶信表示,如果是她,就不會這樣做。 她知道謝顯,那絕對是睚眥必報的主兒,從來只有他算計人的,這一回居然就這么明晃晃的讓人架在臺面上算計了一回,他怎么會甘心情深被擺這么一道? 這貨心眼小,報復心還強,絕對是能不惹絕對不惹的主兒。 只能說蕭皇后為了復仇,也是豁出去了,不惜得罪了謝家,得罪了謝顯。 ……話說回來,解決問題只能把兇手裸在臺面上,呈給永平帝看嗎? 真的沒有謝顯的反制在里面嗎? 蕭寶信不確定,這種費腦力的事兒,一向不是她的專長,她也就不魯班面前耍大斧,充什么內行了。 像這種智慧的博弈,不適合她。 “以后你還是遠著些蕭皇后,免得被她給算計了。”謝顯囑咐。 “人之所以有底線,行事有原則,就是因為要給自己豎立起條條框框,以符合普世價值。一旦越過了那道線,就不會是單一事件……它會一次又一次的被越過,被忽略,以期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行為會變成一種常態。” “一次算計人得手了,達到了她的需求,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她還會再犯。因為,反正已經犯過了,道德標準也會一降再降,最終,這個人的心會被吞噬,不復存在。” “這就是我們堅守底線的根本原因。” 謝顯生怕蕭寶信心懷憐憫,看不透,所以掰開了,揉碎了和她說。 蕭寶信都替他覺得累,跟養閨女也沒什么區別了。 “我知道了。”好在她沒有叛逆心,家長說什么,她偏不聽什么。 謝顯長舒一口氣,怕蕭寶信義字當頭,朋友做什么都是對的。 義是對的,但也要分人。 “蕭皇后,才十五歲,已經有如此狠辣的心計。以后漫漫的人生中,她還會有更多她想要達到的,守護的,甚至報復的。” “這一次她利用了謝家,迅速達到了目標,下一次她還會想到,用到。” “不會有例外。” 那種幡然醒悟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除非是在她身上發生重大變故,令她痛徹心扉,想要改變。 可是,蕭皇后明顯是痛心扉之后,改變了之前的處世原則。她已經完成了變化。 “人心壞了,就是壞了。” 他輕輕從后面抱住蕭寶信,“卿卿為人赤誠,率真敢為,卻從來堂堂正正……你別怪我管太多,我真的擔心你為人所利用。蕭皇后的心計,說實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主要是手段太狠了,一尸兩命,謝顯自問都干不出來。 蕭凝卻是個十五歲的小娘,已經熟練掌握了宮中的生存技巧。 “別說什么失子之痛,宮里失子的多了,沒幾個能做出她這等手段的。再者,何淑妃或許是元兇,該受到懲罰,可是在那之后被她殺害,滅口的宮女太監又怎么說?” “那些人——都是她殺的?”蕭寶信瞪大雙眼,捧緊肚子,今天一天,她要受到多少沖擊? 想起初次見面,蕭凝還是個爽利的小娘,為了和她拉近距離,硬生生吃了酸掉了牙的青梅……短短不過兩年的時間哪。 謝顯笑,可是笑意明顯沒達到眼底。 “不然呢,你以為是我殺的?” 蕭寶信搖頭如波浪鼓,然而事實是,她的確是這么想的。 所以,她從來不問謝顯朝堂上的事,他與哪個家族的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