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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揍蕭寶樹的也是她,攔著的也是她——氣頭上,全然沒把謝夫人的話給聽進耳朵,只當她口是心非又不想讓揍蕭寶樹了,慈母多敗兒。 不讓揍蕭老二什么的,也就嘴上說說,場面亂的也看不出是攔著不讓揍蕭老二還是蕭寶樹。 越攔著,蕭司空的火就越大。 但蕭寶信出來了,就太不一樣了。 這是個孕婦,他可不能一時氣瘋了眼,把自家閨女給碰著撞著。為了這倆不著調的玩意,不值當。 立馬大砍刀一收,上去抓著蕭老二的拎子往外就是一扔,然后扯著蕭寶樹的一條胳膊,腳就上去了,慘叫聲頓時此起彼伏。 “我后天就要離京,赴徐州任刺史,以防北吳來襲。”蕭司空硬聲道:“等我回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還是這么不著調,給蕭家丟臉抹黑,別怪我手黑,全給你們腿打折!” “——阿爹,你當徐州刺史?” “你被貶了,阿兄?” 如晴天霹靂一般。 蕭司空撫額,人話不會聽嗎?“閨女,你先回后院歇歇,別在這杵著,我怕濺你身上血。” 智化老和尚再度瑟瑟發抖,感覺不像進了司空府,倒像是修羅場啊。 “阿爹,你怎么會突然去什么狗屁的刺史——北吳要打來了?怎么不叫我去啊!我年輕有為,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啊。” 蕭老二點頭如搗蒜。 蕭寶樹去打仗那是建功立業,他阿兄卻不一樣,常勝將軍傷不起,一場敗場都不能打,名聲敗不起。 第668章 慘烈 “我去和皇上說,我代阿爹去打仗!”蕭寶樹頂著腫的跟小饅頭似的半邊臉直嚷嚷。 蕭司空氣極反笑: “你還真是把自己當盤菜!你打過幾場仗,勝過幾次,就敢說能代替我——代替我,你還差的遠呢!”不是他吹,除了薛木,論打仗在大梁他沒服過誰。 薛木已死,誰還能裝進蕭司空眼里? 本來是父子情深的一出戲,在蕭家愣是唱出了父子反目的戲碼。 “打過幾場勝仗,我看你尾巴就要翹上天去了!北吳,那是北吳!” 北吳與大梁之爭,旗鼓相當,勝負各半,傾巢而出的可都是各方精銳。蕭寶樹再能耐,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郎,敢以一力挑戰北吳,除了說他不知天高地厚,蕭司空都不知該說什么。 自己兒子,太難聽的不能說。 但,真是太自以為是了吧?! 謝夫人一看蕭司空又在暴走的邊緣,連忙拉住自家兒子:“你馬上成親了,你去湊什么熱鬧?讓宣城長公主和鬼成親哪!” 蕭寶樹一聽成親,默了。 “那等我成親之后,我去和皇上說去幫阿爹——對了,北吳是打過來了,還是要打過來了?” 蕭司空懶得和蕭寶樹細掰扯,說多了又想揍人了。 “寶樹,還不趕緊把智化師父給扶起來。”蕭寶信適時出面,真怕把智化和尚給嚇死在司空府里,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好像司空府仗勢欺人,把人給滅口了似的。 她還記得智化,當初蕭寶樹死乞白賴要認師,讓她打上門的那位。 再想不到居然現在這二位又湊到一起,唔,還加上個五迷三道的蕭二叔。這是什么神仙組合,就這么有緣份嗎?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智化師父也給請到了府里?” 智化和尚哆哆嗦嗦地被蕭寶樹扶了起來,不好意思說蕭寶信太謙虛,他真不是被‘請’來的,是被人押來的,沒五花大綁,也差不離了。 委屈。 “……二爺想超度亡女。” 蕭二:“我想知道二娘還會不會轉生——” 蕭寶樹:“二叔是想知道蕭敬愛死沒死透!” 滿院子的人面面相覷,這仨人聚到一處差點兒把房子都給燒著了,合著都不太清楚是為了什么聚到的一處。 蕭寶信卻覺得,其實是一回事,就是有的直白有的粗俗,還有的文雅,說法不同的一件事而已。 蕭司空連看都不想看那倆貨了,甩袖子直接回屋了。 謝夫人連忙叫人把智化和尚給送回廟里去,蕭寶樹鼻青臉腫地往外送,一口一個師傅,卻見他‘師傅’連聲: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將軍折煞貧僧。貧僧沒有福氣做將軍的師傅,將軍還是——另找他人吧。”邊往外走邊推辭,肥胖的身子一顫一顫的,恨不得長了四條腿。 廣結善緣什么的,就不適合蕭寶樹小將軍,他們此生無緣,還是就此別過。 山高水長,后會無期吧。 “——師父說哪里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之前明明都應下我,連法號都在考慮中了!”蕭寶樹不依不饒:“你這師父我認定了,別慫,師父!” 你是我師父,智化抹抹眼淚,為了那千十來兩的香油錢啊,都要把命給折里了。 不成想六十多歲的高齡,最后要落得個離家出走的下場。 “告辭告辭,咱們有緣再見。”智化長嘆。 蕭寶樹壓低了聲音,生怕旁人聽了去:“師父你別怕,我阿爹明后天就走了,而且他也沒怎么著你不是——明天我再去見師父,跟你告個罪。順便看看那蕭敬愛到底死透沒,咋的還沒完沒了了,就可我們蕭家禍害了,師父你給看看我們前世是怎樣的孽緣,該怎么把她給趕走。” 智化老眼滿含熱淚,云游的事兒看來拖不得,即日動身吧! 蕭寶信遠遠看著蕭寶樹,直到他轉身頂著越發腫脹青紫的臉,再也忍俊不禁笑噴了。 “你,可真出息。”白了他一眼,沒有動手的意思,轉身走了。 蕭二、蕭寶樹:這不是侄女(阿姐)的行事作風。 ### 謝顯一路進了宮,果不出他所料,阿那魁從謝府出來就動手了,把新柔然王派過來接任他的柔然使者給弄死了。 死的還挺慘烈,直接浸死在了茅坑里。 對外宣稱是飲酒過度,淹死了。 阿那魁直接以王子名義聯合使團要求恢復他使者的身份,并且要大梁履行之前對柔然的承諾,各種金銀財寶,以及原本定下來的和親的江夏王嫡三女臨賀公主。 益陽縣主什么的,根本就絕口不提了。 江夏王本來就不愿意把閨女嫁到柔然去,他不是多慈父的人,但也不是賣女求榮的。奈何原本在庶人王氏那里犯過錯誤,雖然后來改投新帝永平帝,但黑歷史還是在的,皇帝要閨女嫁過去柔然,他不敢有異議。 可阿那魁就愛臭的,雖說卷了江夏王的臉面,卻也讓他松了口氣。怕阿那魁哪天醒悟了,再反悔,江夏王直接就給臨賀公主定了親事,夫家正是齊尚書府的九公子,只有十三歲,比臨賀公主還小一歲。 但這都不算什么,不去柔